陆栀秦戎完结版小说(陆栀秦戎)-美文摘抄陆栀秦戎

时间:2023-06-03 11:53:2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秦戎僵立在桌边,许久都没动弹。
陆栀担心地抓住了他的手,想劝慰却又无从开口,只能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秦戎迟钝的侧头看过来,许久才开口,声音却彻底哑了下去:“我没事……不会失态。”
他艰难地扯了下嘴角,却是看得陆栀眼眶骤然一烫,难以直视似的垂下了头。
然而秦戎的确没有失态,可不管他抓着桌角的手如何用力,嘴里的血腥味如何浓郁,他面上仍旧是从容冷静的。
“我会走的。”
他缓缓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
秦夫人却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没什么好问的,你快走吧。”
话音一落她就想往后面走——
“夫人这些年,过得好吗?”
秦戎还是开了口,他提高声音,仿佛生怕她走得太快听不清,可他的嗓子大约是承受了太过酸楚,说到后面几个字声音便再次撕裂起来。
秦夫人脚步猛地顿住,她大约没想到秦戎问得会是这么一句,浑身控制不住地一抖,猛地抬手捂住了脸。
秦汉文见不得母亲这副样子,转身就想把人撵出去,却被秦父拦住了。
他看看秦戎的脸,又看看自家夫人的脸,仿佛明白了什么。
“汉文,让他问吧。”
秦汉文愤愤不平地瞪着秦戎,仿佛他是特意来捣乱的恶人,脸上写满了驱逐。
秦戎有所察觉却顾不上理会,目光全都落在了秦夫人背影上,眼见对方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控制不住地抬脚上前一步,一字一顿重复道:“夫人过得好吗?”
秦夫人终于转过身来:“我过得很好,你不必操心……”
她顿了顿,终于肯再次正眼看向秦戎,“你呢?那样的大户人家,应该不会亏待你吧?”
这句话相当就是认了她的身份,钟白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位夫人竟然真的没死,可既然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回萧家?为什么都没去见一见秦戎?为什么由着他在萧家过那种日子?
她生在萧家,难道不知道萧家都是什么德行吗?
“不会亏待?夫人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他……”
“钟白,”秦戎轻轻打断了他的话,他目光仍旧落在秦夫人身上,“退下。”
钟白没听出来,他听出来了,秦夫人问这句话不是真的关心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而是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证明她当年弃子出走没有做错的答案。
“是不曾亏待……”
秦戎垂下眼睛,将所有酸楚压了回去,如了秦夫人所愿,对方果然松了口气,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一些,连对秦戎的排斥都散了几分。
只是她仍旧和秦家父子呆在一起,那幅一家三口的样子,实在是足够刺目。
秦戎忍了又忍还是侧开了头,他深吸一口气:“夫人这些年,可有回去过?”
秦夫人迟疑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秦戎不自觉激动起来:“怎么会没有?夫人离家多年,就没有牵挂吗?”
秦夫人这次迟疑了更久,眼神也逐渐复杂,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牵挂的。”
没什么好牵挂的……
秦戎被这短短几个字刺得心口鲜血淋漓,他本以为血脉至亲,是这世上最割舍不断的东西,可原来当真有人可以丢下十岁的孩子,十几年都不闻不问……
“那夫人为什么非要用那种法子?你知不知道……”
因为你一个谎言,有人痛苦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秦夫人眼底闪过心虚,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再让家里因为我承受流言蜚语,我也不想以后再有人来打扰我……”
秦戎忽然没了言语,明明一肚子话想问,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他以为自己对于母亲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可原来既抵不过萧家的名声,也抵不过母亲的安稳。
甚至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仰头闭了闭眼,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就像个笑话。
他想离开这里。
“我们走吧。”
陆栀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轻轻开口,秦戎反握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越握越紧。
“好。”
他再没看秦夫人一眼,拉着陆栀转身就走。
秦夫人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孩子……”
秦戎脚步一顿,迟疑很久还是转过身去,明知道不该再有期待,眼底却还是亮起了一丝光。
秦夫人咬了咬嘴唇:“孩子,你别怪我,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还那么年轻,不能后半辈子就那么过了,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秦戎慢慢睁大了眼睛,秦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在说自己是她的累赘吗?
是在说她那十年过得那般辛苦,都是因为他吗?
可,不是我求你把我生下来的……
秦戎的眼睛彻底暗了下去,他深深看了秦夫人一眼,所有对于她的期盼都在这一刻灭了。
“夫人说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夫人当年的所作所为,无可指责。”
秦夫人听出他话里刻意压制的悲恸,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想解释,却被秦汉文打断了,他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急切道:“娘,你真的认识他?他到底是谁啊?和你什么关系?”
秦夫人见养子如此着急,一时再顾不得秦戎,慌忙找了个借口:“一个远房侄子,当年在我家寄养过一些日子,没什么关系的。”
远房侄子……
秦戎轻轻一闭眼,就当是远房侄子吧。
他长揖一礼:“夫人保重,后会……无期。”


第251章我要套他麻袋
秦戎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被影响心情,回到龙船后便进了议政厅。
他没抱怨,没骂人,没有找借口发作,甚至是老安王和王家三爷因为在青楼看上了同一位花魁娘子而大打出手,闹到了他面前要他评理,他都耐着性子各自安抚了。
他平静得不像话,任谁都看见他都想不到今天下午他们经历了一场那样颠覆的变故。
可他越是这样,陆栀就越是揪心,她宁愿秦戎和前阵子似的,抓着一点伤痛就找她用苦肉计,喊疼喊痒,说他一个人不可以。

但他偏偏没有,甚至连安慰他的机会都不给旁人。

陆栀不愿意主动提起去戳他的痛楚,让他难堪,可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只好在议政厅外徘徊。
蔡添喜不明所以,他完全没有看出来秦戎哪里不对劲,自然也不能理解陆栀的忧虑,见她如此还劝了两句:“姑娘不用担心,这阵子皇上忙起政务来都是这样的,有时候奴才起夜,还瞧见议政厅里亮着灯,习惯就好了。”
陆栀苦笑一声,完全没有被蔡添喜安慰到,一切如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她不自觉想起去兰陵的那天晚上,秦戎孤单坐在桌边悼念萧懿夫人的样子来,他一定将对方看得很重吧,否则怎么会时隔十几年仍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哀痛。
可这样被爱着的一个人,当初却为了离开而撒了那么大一个谎,甚至为了圆谎,这么多年都没去看过他一眼。
秦戎……
“公公,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给他做些东西吃。”
她忙不迭走了,甚至都没等蔡添喜说什么,她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不然只这么看着秦戎她都觉得自己要发疯。
好在蔡添喜也十分乐见其成,秦戎最近忙起来总是顾不上吃饭,有时候盯得紧还能吃上半碗面,一旦他忘了,秦戎也就跟着忘了,直到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才吃两口点心垫一垫。
他刚才劝陆栀的时候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总想喊太医来给他看一看。
可他毕竟是个奴才,有些话不能多说,也犯不上为了表忠心就真的激怒主子。
“有劳姑娘了。”
眼见陆栀走远了,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陆栀正要摆一摆手当作回应,可一动弹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抱着萧懿夫人的灵位,这东西原本是在钟白拿着的,可回来的路上对方就不肯拿了,还偷偷仍在了墙角,她看见之后又捡了回来。
她能理解钟白的举动,这块曾经给秦戎带去慰藉的木头,如今的确充满了嘲讽意味,仿佛一个亲历了秦戎被欺骗被戏耍的见证者,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他的狼狈和不堪。
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秦戎刻的,要如何处置只有他能做主。
只是她也不愿意再看见这东西,索性先回了一趟住处,将灵位放进了收着萧懿“遗物”的箱子里,这才去了厨房。
可她刚拐进长廊,就瞧见钟白鬼鬼祟祟打算下船,她直觉对方这是没打什么好主意,下意识就喊了一声。
钟白浑身一哆嗦,手猛地往身后一藏,果然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钟统领这是去做什么?”
陆栀抬脚靠近,钟白看见是她将身后的东西藏得更紧,头摇成了拨浪鼓:“没做什么,就是听说扬州的晚上更热闹,就想去见识见识。”
陆栀不信。
钟白虽然不爱计较,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不然也不会偷偷扔了灵位,所以,她不信对方明知道秦戎眼下难过的厉害,还能有心思去玩闹。
她微微侧开一步,看清楚了钟白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个硕大的麻袋。
“……你打算去套谁麻袋?”
钟白见藏无可藏,索性也不再遮掩,脸上露出毫不遮掩的愤怒来:“还能是谁?那个姓秦的,一口一个娘,喊得真亲热,那是他娘吗?!我都打听清楚了,他根本不是夫人亲生的!”
可就算如此,又能改变什么呢?只会让秦戎更难堪而已。
“不要胡闹,你是天子近臣,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帝,不要给他添麻烦。”
“可是……”
“没有可是,”陆栀语气严厉,“倘若他真的过不去这个被骗的槛,真的容不下秦家,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何需你一个禁军统领亲自动手?”
钟白低下头,闷声闷气道:“我就是气不过……夫人她太过分了,她就算真的受不了那种日子,就不能再过两年吗?皇上那时候还那么小……她还非要选那么一个日子,他爷爷的,早两天也行啊!”
他越说越激动,狠狠锤了一下栏杆:“她走就走了,还留下那么一句话……她是生怕皇上的日子好过啊!”
说到底,他气的不只是萧懿的抛弃,更是她的利用,她将自己对萧家的亏欠全都转嫁到了秦戎身上,让他小小年纪就背上了那么大的包袱,自己尚且不能养活自己,就要替母亲还债。
若不是今天发现了她假死的真相,秦戎会被她那一句话拖累一辈子。
陆栀咬牙压下了心里的波澜,人不能为情绪所左右,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维护秦戎的体面。
今天秦戎没有拆穿自己的身份,没有诉说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就是想为自己留一份尊严。
他总不能去和抛弃自己的人摇尾乞怜吧?
“钟白,别让皇上难堪。”
钟白沉默下去,半晌才抹了一把脸,将麻袋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我听姑娘的,不动手,可我还是得去看看,我得看看这秦家到底有多好,让她十六年了都没想起来皇上,一见面问都不问一句就是撵他走。”
这次陆栀没再拦他,但她心里清楚,钟白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因为让萧懿夫人不肯回兰陵,甚至连秦戎的消息都没打听过一句的原因,不是眼下的日子多幸福,而是曾经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生活太过艰辛,她怕了。
可人性本就如此,就如同当年先皇抛下秦戎母子近二十年不闻不问,是养不起一个后妃,一个皇子吗?
不是,他只是不想破坏他当时的生活而已,哪怕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
世人,总是更爱自己的。
钟白匆匆走了,陆栀站在长廊上吹了会冷风才勉强收拾好心情,做了碗酒酿圆子给秦戎,临出门前却又折返了回去,在里头又添了一勺糖。


第252章天亮了就好了
等她提着食盒去议政厅的时候,里头却正热闹。
老安王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故作威严:“……如果只是谣言那最好,可万一真是有人动了旁的心思,想动摇先皇的威信,老臣这些宗亲可不答应,朝里那些老臣们也不会答应。”
秦戎目光仍旧落在面前的奏报上,仿佛并没有听出来老安王的威胁,语气冷淡,甚至头都没抬:“安王叔对先皇的忠心真是日月可鉴,想来小王爷也会为此而骄傲。”
老安王一愣,他的三子还被关押在清明司,这一直是他的痛脚,此时冷不丁被戳了一下,刚才的装模作样顿时维持不住了:“皇上这话什么意思?老臣那三子是不是……”
“朕的意思取决于王叔的意思,”秦戎打断了他的话,他这才抬起头来,却是看了窗外一眼,“天色不早了,退下吧。”
老安王仿佛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秦戎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他应了一声拱手告退。
陆栀和他走了个对面,侧身让开一步,以往这老头总要找他们这些皇帝身边人的麻烦,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陆栀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随即便将人抛在了脑后,推门进了议政厅。
秦戎正在看奏报,听见脚步声头都没抬:“朕还不饿,放着吧。”
“皇上午膳就没用,晚膳不能再拖了。”
“是你啊,”戎这才将心思从奏报上收回来,抬头的时候随手将奏报扣上了,“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一天奔波应该也累了吧?”
陆栀打量他一眼,仍旧没能看出旁的情绪来,心里沉沉一叹,却什么都没表露,只将圆子端了过去:“不累,想陪陪皇上,皇上趁热吃吧。”
秦戎看了一眼,略有几分惊讶:“你亲自下厨?”
“我手艺一向不好的,皇上凑合一下吧。”
秦戎又看了看那碗圆子,轻轻笑了一声:“在担心我?”
心思被如此直白地戳穿,陆栀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没有反驳:“这里没有旁人,你要是难受不要憋着。”
秦戎伸手将她拉了过去:“不至于,都十几年了,其实该忘的早就忘了。”
可人再怎么遗忘也不可能对这样的欺骗麻木。
“皇上……”
“真的没事。”
秦戎揉了揉她的手,轻轻一扯嘴角,“不用放在心上。”
陆栀看着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仿佛被说服了似的点了下头:“那皇上吃点东西吧,看看我手艺进步了没有?”
“陆姑娘亲手做的圆子自然不能浪费。”
秦戎笑了一声,接过勺子低头吃了一口,随即略有些夸张地称赞道:“手艺进步了这么多?这江南的风水当真养人。”
陆栀知道他没说实话,却仍旧笑了笑:“如果皇上觉得好,就多吃一些。”
“好。”
秦戎不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圆子,他吃得略有些急,仿佛是饿狠了,陆栀起初还高兴,可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几乎没有咀嚼,吞咽得近乎机械,捏着勺子的手却十分紧绷,手背上青筋几乎凸起来。
他在逼自己吃。
“别吃了。”
陆栀猛地按住了他的手:“不想吃就别吃了。”
秦戎动作停下来,好一会儿才放下勺子,慢慢靠在了椅子上:“我不是不想吃,只是还不饿,待会儿再吃吧,好吗?”
陆栀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忙不迭点头:“好,你什么时候想吃,我什么时候做。”
秦戎又扯了下嘴角:“好,等我饿了就去找你,回去睡吧。”
陆栀不想走,却被秦戎牵着手送到了门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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