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我想结婚了。”
奢华柔软的大床上,宁矜环着傅宴青的腰,笑意盈盈地仰望着他。
矜贵的男人眼皮一挑,倏然起身,眉眼疏离:“你配?”
傅宴青明明神情冷漠,可宁矜就是看出了讽刺。
她悲从中来,却笑的没心没肺。
“是不配。”她有条不紊地起身,乖巧地帮他系扣子:“所以我结婚的对象是别人。”
傅宴青气压低冷,声音不轻不重。
“有谁会娶一个自荐枕席的女人?”
宁矜强忍着,忍到将眼泪逼回去才开口:“有呢,坏男人不就喜欢坏女人,不然傅总也不会独宠我三年。”
她心底涩意翻涌,声音却很温柔。
“况且我也是为您着想,白小姐要回来了,我得给她腾地方,还是说……”
宁矜仰头,半真半假地笑:“您想让她知道您的心爱着她,身体却爱我……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宴青便毫无征兆地将她拉入身下,狠狠惩罚。
宁矜痛的抽搐,可越痛她就越清醒。
傅宴青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
眼角流下生理性眼泪,她却缠着他,从楼上到楼下,被他抵在大门上,毫无尊严的承欢。
叮咚。
别墅的视讯门铃猝不及防地在黑暗中响起,温柔又满含期待的声音从视讯里传出。
“宴青,我回来了。”
暧昧旖旎的氛围瞬间破碎,傅宴青神色未变,冷静至极地抽身而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宁矜狼狈的模样,声音冰冷。
“别乱说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宁矜抓起外套包裹住自己,睫毛在颤抖,声音却带着笑:“好的,傅总。”
睨着她的乖觉,傅宴青眼底闪过烦躁,转而去浴室洗澡,而宁矜不慌不忙地穿衣服化妆,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才缓缓打开房门。
门外一袭白裙的白梦瑶看到宁矜有瞬间的错愕,继而想到什么,柔美的脸瞬间狰狞。
“你这贱人怎么在这儿?昨晚那群人居然还没玩死你!”
“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宁矜神色慵懒:“也难为你刚回国就找人下药对付我,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睡傅总。”
“贱人!”
白梦瑶扬手就要给宁矜一个耳光,却被她握住手腕,淡淡开口。
“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我倒要看看谁玩死谁。”
“你!”白梦瑶气急。
三年前她给傅宴青下药,却便宜了宁矜这个贱人!
昨晚她特地找上混混想让宁矜染上毒瘾,谁知道这娼妇怎么又上了傅宴青的床!
白梦瑶恨不得生吃了宁矜,却在听到脚步声时,脸色却陡然一变,捂着心口蜷缩着身体,发出一声呻吟后便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傅宴青极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矜嘲讽地勾起唇角。
她转身抬手,利落地给了自己一耳光,随后看向傅宴青。
“抱歉傅总,没照顾好白小姐,或许她看见您太激动,心跳过速了。”
男人眼神冰冷地越过她,俯身将白梦瑶抱起往门外走,只撂下一句话。
“去医院,她有事,你陪葬。”
宁矜眼底死寂,注视着男人的背影,深呼吸平复心情,踩着高跟鞋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
第2章当垃圾扔掉
医院。
抢救成功的白梦瑶安静地靠在傅宴青怀里岁月静好,安排好一切的宁矜透过虚掩的病房门看过去,被扇破的唇角又有些疼。
都说傅宴青天生冷情,但宁矜明白,他只是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白梦瑶。
宁矜的视线仅仅是一扫而过,却被白梦瑶精准捕捉。
白梦瑶朝站在病床旁的医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翻开病历报告:“白小姐的病如果想好,就要长期输血治疗。”
宁矜挑眉,而白梦瑶缩进傅宴青怀里,凄凄凉凉地看向宁矜。
傅宴青顺着她的视线,漠然地望向站在门口带着公式化笑容的女人,轻描淡写地开口。
“和医生去验血。”
验血?
宁矜气的笑不出来,三年来她从不忤逆他,但现在她不想装了。
她走进病房,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并开了免提。
“你干什么?”傅宴青眯眸。
“报警,傅总难道不知道强制献血是犯法的,别说我的血普普通通不是什么RH阴性血,就算是,我也不给她用。”
傅宴青的脸霎时阴沉:“找死?”
宁矜挑眉,掐断电话,笑意更胜。
“傅总息怒,我也是关心白小姐的身体健康。或者这样,我正巧认识蓉城心内的专家权威,让他来给白小姐看看,看看是需要吃猪脑以形补形,还是输人血来康复治疗?”
“宁矜,”傅宴青唇线抿紧,语气警告。“别忘记你的身份。”
宁矜心里窜火,将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扔到病床上,挑眉。
“怎么会忘?以前我是您的下属,而现在不是了。”
傅宴青眉头紧蹙,冷峻的面容像是染上一层浓重的墨,阴森得化不开。
“没有我,你有什么?”
宁矜和颜悦色,勾唇莞尔:“我有我老公。”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退让。
突然,傅宴青笑了,虽是笑着,却让宁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既然宁秘书去意已决,祝你前程似锦。”
男人的话不轻不重,却让宁矜心惊肉跳,但都走到这一步,她绝不会退。
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她识相地推开病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凌晨三点,中雨夹杂着寒风,凉风一吹,让宁矜打了个哆嗦,她却如释重负。
路上没车,宁矜索性步行回家,走到公寓时浑身都湿透了。
她又冷又晕地刷卡进家,门禁却显示无法通过。
宁矜心下一沉,皱眉打电话给物业,却被告知房屋合同已被取消。
她冷笑,突然就明白了傅宴青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没有他,她还有什么?
她有什么?
跟了傅宴青三年,钱和人脉她累积的不少,他以为她还是三年前被逼到绝路上的宁矜吗?
宁矜拿起手机发朋友圈,配文裸辞,配图海阔天空,可见设置是傅宴青的对头们。
傅氏的确是一方权贵,可她的选择却不止傅氏。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傅宴青教她的。
手机铃声响起,宁矜瞥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男人沉冷的声音透过线路传出,带着饶有兴致的意味。
“喜欢我送你的离职礼物么?”
冰冷男声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意,宁矜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满心荒凉,声音却温和。
“喜欢,傅总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留下的东西,这些东西就算您不收回,我也是要当垃圾扔掉的。”
傅宴青听着手机那头颤抖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升起兴致。
三年来宁矜识趣懂事,让他几乎快忘了她原本就只不服管的猫,野得很。
“宁矜,你不乖了。”
他的声音淡淡,却让宁矜用力握紧手机,骨节泛白。
“明晚七点,帝景龙庭三十二层,别迟到。”
第3章不值钱
没等她回话,电话那头便是线路断掉的忙音,扯的宁矜心头裂痛。
同样的话,三年前他也说过。
那时父母车祸,弟弟坐牢,宁家被旁支蚕食所剩无几。
她从云端跌落到泥土里,唯一想到的人只有她的未婚夫傅宴青。
她满心期待地去赴约,以为宁家有救了,可等待她的只有将她当成泻火工具的傅宴青!
宁矜仰着头,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良久才抬手擦去脸上的水渍,望着黑沉的夜色。
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年前的她尚且可以,现在的她也一样。
只是宁矜到底小瞧了傅宴青。
当她踩着高跟鞋,穿着得体从容地推开帝景龙庭三十二层包厢大门,铺面而来的油腻香水味熏的她差点晕过去。
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肆无忌惮地将宁矜从头打量到尾。
“傅总真是会享受,有这样的首席秘书,难怪迄今为止依旧单身。”
宁矜眼底笑意微淡,抬手端起进门侍者送的酒杯,拉开和中年男人的距离。
“我就说谁这么富贵相,原来是孙总,宁矜来迟,罚酒一杯。”
孙总见傅宴青也没反对,心里有数,喝过酒后直接坐到宁矜旁边,闻着她的味道,瞧着她的身段,心急火燎地问傅宴青。
“傅总,您这秘书多少钱能让给我?”
场面尴尬,桌上高管面面相觑,生怕惹毛傅宴青。
宁矜手指蜷缩,背脊无意识地绷紧。
“她?”傅宴青眼皮一挑,视线淡漠地落在宁矜身上,薄唇微掀:“不值钱。”
宁矜身子微僵,精致漂亮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陈年旧纸,血色尽失。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她又倒了一杯酒递到孙总唇边,似嗔似笑,娇娇软软的。
“孙总觉得呢?”
孙总见过无数美女,但没见过能美成这样的,嘿嘿一笑,抢过宁矜的酒喝下。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
宁矜含笑:“谢孙总抬爱,可怎么办呢,我不能害你喜当爹。”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孙总面色微怔,不知如何是好。
反而是宁矜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一字一句扔出炸弹。
“傅总,您说是不是?”
气氛僵硬到极点,桌上高管各个头脑风暴,尴尬地恨不得原地消失,但又很想看戏。
傅宴青姿态倨傲,眼神都没给宁矜一个,声音薄凉。
“孩子影响孙总发挥?”
宁矜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脸火辣辣的疼。
她真是愚蠢至极,才会说这种自取其辱的话试探傅宴青。
宁矜将酒一饮而尽,双眼朦胧醉意,低笑出声:“孙总,请。”
这三个字似乎踩了傅宴青的雷,他神情骤然一冷。
场中无人敢说话,始作俑者却摇曳着身姿推门而出,浑然不觉。
待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其他包房,门一关,宁矜笑容瞬敛,冷冷道。
“孙总,我是让你来演戏的,不是让你来入戏的。”
孙总笑:“要瞒傅总,不入戏怎么像,之前欠宁小姐的人情,这就算一笔勾销了。”
半小时后,宁矜从帝景出来,还没打上车,就被保镖推进了傅宴青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