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将锦旗摊开,从上到下,依次印着——‘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几个大字。
江玉思自从五年前离开霍振寒,除却照顾妹妹,一门心思都在钻研爷爷留下来的医术,第三年就已经名声大噪成了有名的苗医。
那时候她还开着自己的小诊所,直到首都市医院的一位老教授听了她的事迹,请了她来首都,在市医院坐诊。
见识了她的本事后,二话不说就跟院里申请让她留下来。
自那之后,江玉思一路将爷爷留下来的本事发扬光大,还托医院的福出国深造了一年,漂洋过海,将爷爷的医术带到了国外。
时至今日,中西结合,她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男科权威专家。
江玉思怔怔的看着那副锦旗,上辈子的种种遗憾,在这一世,好像都抹平了。
将妹妹照顾的很好,爷爷的医术也得以发扬,甚至在国外扬名。
没有霍振寒的日子,她好像也能生活的特别好。
“还愣着干嘛?”
韩墨见她发愣,戳了戳她的额头,却不想摸了一手的冷汗。
那疏朗的眉宇当即皱了起来:“你真没事儿?怎么一脑袋的冷汗,脸还这么白?生病了?”
韩墨说着就去摸她额头的温度。
与此同时,那半掩着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来。
霍振寒手里还拿着个楼下买的小蛋糕。
可当他看清屋内男女亲昵的举动时,他的身子当即僵在原地。
第15章
韩墨听见声音看向来人,手还在江玉思的额头上贴着。
“这你的病人?要不你休息会儿我帮你看?等看完这个就带你吃饭去。”
江玉思这才发现门口还站了个人,回头,单一眼,她也怔住。
韩墨全然没察觉出情况的不对,抽手离开,一边收着锦旗还准备去拿白大褂,江玉思忙眼疾手快拦下他。
“我没事儿,我自己可以,吃饭的话下次吧,我晚上还有事儿。”
江玉思心头打着鼓,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有种被人捉奸的错觉。
她急着把韩墨推出去。
她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霍振寒结过婚。
单是一个和韩墨的绯闻就已经让她应接不暇,霍振寒的名头比韩墨还响当当,要是再爆出这消息,她这工作怕是都做不下去了。
她只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霍振寒冷眼看着两人,视线落到江玉思拽着韩墨的那只胳膊上,一张冷峻的脸阴沉的渗人。
韩墨被瞪的莫名其妙,偷偷凑到江玉思耳边和她咬耳朵:“这人好眼熟,阿思,他是不是就是那个霍……唔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玉思一把捂着嘴巴推了出去。
韩墨还想再说什么,那办公室的门就被关上。
霍振寒无声看着拍胸顺气的江玉思,心间好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的他眉头紧锁,郁结于心。4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他这话带着几分抱怨,江玉思却毫不客气的瞪了过来。
“不是说了你没问题,你还来找我干嘛?”
霍振寒视线压的极低,手指僵硬的动了动,最后还是将手里的小蛋糕递了出去。
“刚刚做的时候,听见你肚子响了,你应该没吃饭,我就……”
“抱歉,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接受患者的一切赠礼,这属于行贿行为,被抓到小则通报批评,严重会被开除的。”
江玉思只瞟了一眼霍振寒手里的蛋糕就将他的话打断。
霍振寒指尖微颤,喉咙轻滚,眼底的情绪彻底落了下来:“江玉思,我是你合法的丈夫。”
言外之意,这不单单只是病人的赠礼,更是他身为丈夫对她的关心。
江玉思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霍先生如果没事儿了,我就先下班了。”
说完她就要走,擦身的间隙,胳膊却被霍振寒抓住。
“江玉思,我再说一遍,我是你丈夫。”
“你在外头玩了五年,该玩够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男人剑眉星目都隐在阴影里,一双眸子迸射出渗人的寒光,怒意俨然有了脱离控制的架势。
江玉思一个人带着江连婈在外打拼五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一味隐忍的江玉思。
冷漠皱眉甩开霍振寒的手,她扬声,再一次警告:“我说了,我要和你离婚!”
“名存实亡的婚姻谁爱要谁要,反正我江玉思不要了。”
“哪里就名存实亡?”霍振寒被她这话惹怒:“江玉思,你想要我就要,不要我就一纸离婚报告,你把我当什么?”
“我霍振寒不是能被你随意对待的人!”
窗外的风越刮越凶,零星的雨点砸在窗台‘啪嗒’作响。
屋内,是两颗极度暴躁的心,在互相碰撞宣泄。
江玉思被他盯得崩溃,那份体面她也不想再维持。
“霍振寒,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狠狠推开身前的男人,热泪夺眶,江玉思哭的声嘶力竭。
“当年我爱你爱到倾尽所有,可你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头,现在我不爱你,不要你了,你凭什么又要抓着我不放?”
“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想再担惊受怕,更不想再一次次被你冷眼相待,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的!”
“就当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第16章
江玉思是真的爱不动了。
她那奋不顾身的爱,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头。
霍振寒被她推的踉跄,耳边是雨声嘈杂还有她的厉声质问。
问的霍振寒哑口无言。
他迄今为止仍记得结婚那天,江玉思看他的眼睛。
灵动、清澈、紧张里还有掩饰不住的欢喜,那双眼睛,在那之后的两年都只装着他一人的身影。
可现在,她说她不爱了,不要他了。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霍振寒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人生头一次,生出了莫大的无力感。
“七天。”
他眸光晦涩,声音也哑然的不像话。
“江玉思,我只给你七天时间考虑,七天后,你不回来,我绑也会给你绑回霍家。”
江玉思身子震颤一瞬,一言不发。
霍振寒却一眼将她看透,一字一句的警告:“你不用想着跑,这一次你要是再敢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找回来,别惹我生气。”
霍振寒是谁?首都首长的孙子。
这五年他自己一路摸爬滚打也成了个赫赫威名的大人物,在首都,干什么不是前呼后拥。
江玉思毫不怀疑他最后那句话的真实性。
可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明明受委屈的都是她,他到底凭什么凶她?
头顶的白炽灯年久失修,闪了一瞬,彻底结束了它此生的宿命,死在了这个大雨倾盆的夏天。
眼前的视线昏沉下来,一并弱下来的,还有江玉思微弱的呼吸。
霍振寒默然,摸着黑将那蛋糕强硬的塞进她手里。
她不接,他就一根一根,极具耐心的把她的手扯开。
好不容易将蛋糕塞到她手心,她反手又想推回去。
霍振寒的耐心告罄,声音阴冷下来:“不想被蛋糕填饱,我不建议用其他方式喂饱你。”
说着,他的手就要往她腰身处去。
在特殊病房的回忆再度回笼,腰腹的酥麻感还未消散,江玉思被吓到,想也不想就把蛋糕收了回去,落荒而逃。
临走前,她还凶巴巴的,跟只被逼急的兔子一样呲牙瞪他。
“霍振寒,你卑鄙无耻!”
霍振寒满不在乎:“在楼上我就说了,我还有更无耻的,你不是都尝过了?”
“你!”
江玉思说不过他,面红耳赤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