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昭珍霓过生日去了。
这一认知,撕碎了昭虞最后的坚强,把她的狼狈摊开在墓碑前。
她努力了三年,依旧连爱情的边都没有摸到。甚至,哪怕朋友间的一份寻常温柔,江砚白都不给她。
擦泪抬头,昭虞正好和黑白照片上的眼眸对上,那眼眸中隐约的慈悲顿时让昭虞溃不成军。
“妈……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我改天再来看你。”
昭虞逃也似的离开墓园,让妈妈陪自己过生日已经够让她担心的了,其他的还是遮盖一点点吧。
离开墓园的路上,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昭有为打来的。昭虞都没有接,直到江砚白的电话响起。
她望着屏幕上跳动着的“老公”两个字,心绪难以平稳。
三年来,这是江砚白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他为什么打给他?又是为谁而打?
昭虞不由攥紧手机,抱着渺茫的希望划开接听键,或许,江砚白打电话来是因为别的事情呢?
然而电话意一接通,就传来他清冷的一句:“到哪里了?”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昭虞还是疼的踉跄一步,她颤声问:“你也要我去给昭珍霓过生日?”
要她给气死母亲的仇人过生日,江砚白对她是有多狠心?
耳边却只传来他命令的一句:“早点过来。”
而后,江砚白便干脆利落挂了电话,他就好像从来想过,她会不愿。
寒风裹着雪花砸在脸上,如同利刃刮过,可昭虞却觉得都不及心口半分难受,她越期待江砚白的爱,好像得到的是越多的伤害。
但她还是回了昭宅。
她想看看,江砚白对爱和不爱,区别到底有多大?
可最后昭虞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桌狼藉,他们叫她过来,却根本没有等她。
此刻,他们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
昭虞一眼就见到了江砚白和昭珍霓,两人有说有笑,江砚白脸上是她从未拥有过的温柔。
他们叫她过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有多好?
她死死握紧手,眼中酸涩却怎么也压不住。
却听昭珍霓发话:“妹妹你来了啊,真是抱歉,你知道我心脏不好,不能饿着凉着,所以我们就先吃饭了。”
“不过,我给你留了一块大蛋糕,这可是砚白亲手做的,你一定要尝尝。”
这类听着娇柔实则耀武扬威的话,昭虞这三年来听得太多了。
心似乎疼到麻木。
她望过去,视线停留在江砚白脸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昭虞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
她一心想要江砚白过的舒心,甚至为了他在外公和江爷爷面前假装恩爱,可隐忍多年,她换来的竟然是他变本加厉的折辱。
今天,她不想忍下去了。
反正她得了胃癌,说不定下周就会死在手术台上,她没有以后,临死前不过的快意一点,多对不起自己?
想通后,昭虞就朝沙发走去,当着昭珍霓的面,故意对江砚白说:“刚刚江爷爷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是初二,问你又没有陪在我身边。”
江砚白终于看向她,视线不冷不热:“你这是威胁?”
他明明望着她,可他语调淡漠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用把她放在眼里。
昭虞忍着酸涩,装做一脸冷静:“结婚时,你当着长辈的面承诺过:只要我想,你每月初一到初三都会回去陪我。这三年来我没提,可不代表这承诺就算了。”
“江砚白,我现在就要你陪我回家。”
话落,昭虞见到昭珍霓忽然变脸,就连她的“好父亲”都黑了脸,谁都知道,江砚白虽然为人清冷,但很重承诺。
但江砚白不说话,他们也不敢插话。
昭虞无声和江砚白对视,他锐利的视线好像能化成实质,直透她内心。
她握紧手,忍着怯弱和他对视,她要赌一把。
赌对了,她至少还能有几天虚假的温柔,要是赌输了,反正再差也不过如此。
下一秒,却见江砚白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昭虞松了口气,她赌赢了。
凝着江砚白的背影,她的脑海有股念头在翻滚,江砚白愿意遵守承诺跟她走,那是不是代表,在承诺范围内,她可以尽情提要求?
这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消不下去。
昭虞一路跟着江砚白走出昭宅,回到车边。
这一次,她没有去副驾驶,而是跟着江砚白坐进后排。
进车后,她就拉下车中央的隔断挡板,在江砚白视线扫来之际中,昭虞豁出去般,慢慢靠近他。
还勾着江砚白的脖子,眼含媚意问:“老公,你欠我的新婚礼物,是不是该还了?”
第四章 她很疼
昭虞的话刚落音,车辆就启动。
她趁着颠簸,凑过去贴上江砚白的唇,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江砚白的唇和他的人一样,都是凉的。
但就算她这样主动了,江砚白竟然都不动一下,她像抱着一块冰,难堪肆虐,心凉到谷底。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昭虞把心一横,双手下滑,直接搭上他的皮带,“咔哒”一声,解开。
下一秒,一只大手扣着她的下巴,江砚白眸色暗沉俯视她:“昭虞,你疯了?”
昭虞僵住,作为妻子,她向自己的丈夫求疼爱,难道不正常?
江砚白不爱她,是不是她做什么都是错?
她眼中闪过自嘲,干脆顺着他的话,破罐子破摔道:“你就当是我疯了吧,毕竟我也是一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你可让我我足足憋了三年……”
话还没落音,江砚白忽然抢过主导权,腾身把她压在身下,凛声道:“这是你自己要的,你别后悔!”
随后,他便俯身,“刺啦”一下撕破她的裙子,抬着她的腿,也不给她任何安抚,直接冲了进去。
撕裂的剧痛传开,昭虞疼得仰起脖颈,江砚白却只伸手捂住她的唇,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停。
她分明看清,他的眼中一片冷漠。
两人分明做的最亲密的事,可她却感觉距离他越来越远,她已然分不清这次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
回家的路足足一个小时,这期间,江砚白都没有歇过,甚至到了家,他都没有放过她,好像铁了心的要给她个教训。
最后,也并不知道是疼到极致还是累到极致,她生生晕了过去。
浮浮沉沉间,昭虞像是踏空坠入深海,她远远见到一只船,船上站着江砚白。
她奋力朝他那边招手,惊恐求救:“砚白!救我!”
江砚白望了过来,昭虞心中一喜,可接着,却发现船往相反的方向开去!而他一直站在甲板上,平静无波看着她被海水吞没。
不要!
砚白,不要抛下我!
她张口欲??ℨ喊,带着腥味的海水却灌入喉间,堵住了她的呼吸。下一秒,昭虞满身冷汗从睡梦中惊醒。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晨间的寒风从窗外刮进来,早就卷走了江砚白的气息,唯有凌乱的被褥能证明他也曾踏入这间婚房。
昭虞抱紧自己,还是挡不住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孤寂,眼泪啪嗒啪嗒落下,豁出尊严又怎样,江砚白还不是不要她……
也不知道了多久,一通电话吵醒昭虞的自我疗伤。
来电是她的主治医生:“昭小姐,您若是确定下周二手术,请在今天十二点之前把家属签字的手术通知书交到医院。”
昭虞心中一紧,最后只默默应了声好。
挂完电话,那压在心口的大石头,沉得她喘不过气,她根本找不到人签手术通知书,手术只能暂时推后了。
十点半,昭虞拖着疲惫的身体抵达医院,出了电梯,她正要抵达医生办公室走去,没想到却见到江砚白从办公室出来。
眉心一跳,她本能躲进拐角,却见江砚白一直朝前走,未几,就进了601病房。
鬼使神差般,昭虞悄悄跟了过去,601的房门并没有关紧,里面的对话清晰传了出来。
只听昭珍霓问:“砚白,这件事真的不跟妹妹商量一下吗?”
昭虞呼吸一窒,莫名的不安升腾,他们又要瞒她什么?
下一秒,却听到江砚白凉薄道——
“没有必要。等人死了,她那颗心脏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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