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陶知晚江愿)热门小说在线观看-女主是迟夏的小说(陶知晚江愿)无弹窗

时间:2023-06-13 06:33:4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寇一心试完一套出来,给徐义昭看看,但是他的意见并不重要,陶知晚的意见才重要。
江愿就在一边玩手机,一眼也没抬头看。
直到陶知晚试伴娘裙的时候。
大概是一旁的寇一心太激动了,嗷嗷个不停,吵到了江愿,他才掀起眼皮朝前看了几眼。
最后是新郎和伴郎选衣服。
选好后,寇一心和徐义昭也要去拍照,寇一心就拉着陶知晚一起。
陶知晚说不了,“你俩单独拍吧,又不是婚礼,等婚礼时咱们再一起。”
“一起嘛,让我先发个朋友圈预热一下。”
陶知晚的伴娘服是条香槟色的长裙,简约温婉,特别适合做绿叶的颜色。
是她自己挑的,不是寇一心提前挑好的那三条之一,而是这家店所有伴娘裙里租金最便宜的。
蔻一心本来不同意,觉得这裙子又丑又难看,颜色还老气,可等陶知晚一上身,她就彻底傻眼了。
“衣服虽然差点事儿,但是你这身材,真的,穿麻袋都好看啊!”
陶知晚说我可不是刘亦菲。
寇一心笑道:“在我心里你比刘亦菲还好看。”
“谢谢你,玛丽莲梦露。”

寇一心听了笑得花枝乱颤。

“那你们先去拍照吧,我去把裙子换下来。”
江愿扯了扯领结,说他也去换。
寇一心说行吧,“那你们去换,我们过去拍照啦。”于是就搂着徐义昭去了摄影区。
江愿的伴郎服是标准的西装马甲三件套,其实挺普通的,质量也比新郎的看起来差了不少。
按说他不可能穿婚纱店租来的衣服,怎么也得穿身自己的爱马仕,所以其实徐义昭一开始只是让他当伴郎,没邀请他一起来试礼服。
但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人竟然主动跟着来了。
这事儿寇一心和徐义昭琢磨了一晚上,他们两个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所以今天才故意堵车试探了一下。
别说,还真试出来那么一点猫腻儿。
刚刚陶知晚试衣服的时候,江愿的眼神就一直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简直让徐义昭大跌眼镜。
他是真没想到,六年了啊,这位爷的心思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到了换衣间门口,陶知晚转身对江愿说:“那我进去了。”
男士换衣间在隔壁。
“嗯。”
两个人各自走向各自的换衣间,陶知晚正要关门的时候,隔壁又突然传来了一声等下。
她探出半个身子,疑惑地看过去。
江愿目光扫了过来。
从她腰间的飘带,落在她白皙的脖颈……片刻,嗓音微哑着说了句,“挺好看。”
随后隔壁门就关上了。
陶知晚缩回身子,上了锁,背倚在门上。
恍恍惚惚中,心跳逐渐加速。
她是不是听错了……
刚刚,江愿竟然对她说……好看?
陶知晚把手绕到背后,慢慢往下拽着拉链。
怎么拽都拽不动。
走神几秒后,陶知晚反应过来,拉链竟然被卡住了。
果然便宜容易出问题。
她不敢再用力,怕把衣服弄坏,便给蔻一心打了个电话,想让她过来帮忙弄一下。
结果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估计是设置了静音。
没办法,她只得捂好拉链,从试衣间探出半个身子,向外喊了几声。
可是服务员竟然也听不见。
寇一心那边欢声笑语的。
这会儿店里也没有新客人,所有店员都在欣赏他们拍照,俨然成了一整个气氛组。
正好江愿换好衣服出来,路过她门前。
看到陶知晚姿势别扭地捂着后脖子。
“怎么了?”
陶知晚红着脸,小声地问他:“你能帮我一下吗?
“怎么?”
“……我衣服拉链卡住了。”
江愿微微挑了下眉:“想让我帮你拉?”
“……不是。”陶知晚赶快解释,“我想让你帮我喊一下蔻一心。”
“奥。”江愿懒洋洋地看她一眼,不由分说地走到了她后面,“人家正拍着,怕是没工夫。”
“……”
他命令她:“手拿开。”
陶知晚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把手放了下来。
发丝感觉到妥帖的触摸,像是被一双大手温柔捞了一把,攥在手心,随即撇至胸前。
陶知晚呼吸凝滞,感觉后脖颈一片冰凉。
后背的拉链轻轻晃动几秒,却始终也没有拉动。
下一秒,陶知晚的耳畔便传来江愿喑哑低沉的嗓音。
“有护手霜么?”
陶知晚点头,“有,在包里。”
“去拿。”
他侧身,让她进去。
陶知晚把护手霜从包包里拿过来,递给江愿。
他挤出来一点,认真涂在拉链上。
涂好后,轻轻一拽,链扣便下来了。
不过只下来一点点,稍微露出一小截蝴蝶骨的位置。
江愿便没再继续,他撇过头,视线落在别处,喉咙有些发痒:“好了。”
陶知晚说了谢谢后,赶紧钻进换衣间把裙子换掉。
换好衣服出来。
江愿正倚在对面的墙上,目光专注地把玩着手里的那支护手霜。
陶知晚看他将护手霜放在鼻尖闻了闻。
“芍药香。”
“对,你鼻子还挺厉害,这个味道蛮淡的,很少有人能闻出来。”她走向前,朝他伸出手。
感觉他并没有将护手霜还给她的意思,陶知晚又讪讪地把手从半空中收了回来。
江愿依然低着头看着那支护手霜,神色若有所思。
陶知晚感觉他好像挺喜欢的。
反正也是新的,还没用过,就当是感谢他的“举手之劳”,陶知晚大方道:“不然就送你吧。”
话一出口,江愿便抬起头来,眸色沉沉地看向了她。
碰触到他莫名有些复杂的眼神,陶知晚也愣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送给你”这三个字,在很多年前,似乎也从她的口中出现过。
那时候她也送了他一只这样的护手霜。
“想不到……”
恍神间,对面男人已经弯下了腰身,靠在她耳边,
他轻声开口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喜欢这一种味道。”

回忆1/2甜
两周之后,陶知晚才逐渐适应了新学校的生活。
不过这都多亏了前桌蔻一心的帮忙。
蔻一心是个特热心的女孩,所以陶知晚有不懂的事情基本上都会请教她。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混成了好朋友。
这天大课间,曹婧把蔻一心喊出去,身为班级的生活委员,曹婧把班里的银行卡交给她,让她午后休息时间去学校对面的银行取五百块钱班费。
又给她一张购物清单,上面是为期末考试提前准备的奖品,大多都和文具相关,让她一并买回来。
“成。”蔻一心一口答应。
回到教室,她敲了敲身后的桌子,问陶知晚:“小枝枝,中午没事吧?陪我去银行取趟班费呗。”
陶知晚点点头,说行。
“取多少呀?我们两个人安全吗。”她又小声问。
也是。
蔻一心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忽然扭头捶了捶他同桌后背,“徐义昭,中午别睡了,陪我俩出去一趟。”
“不去。”
“老师让的,而且奖品那么多,我们俩女的也提不动啊!”
徐义昭“哦”了声,“那让老曹找我。”
“行。”蔻一心腾地就走了。
也不知她和曹婧怎么说的,没一会儿老曹还就真来了。
而且,不仅让徐义昭跟着去提东西,还点名江愿一起。
理由是,最近听说学校附近有打劫的,两个女孩子去银行不太安全,要他保护她们。
“大小伙子这时候不出力啥时候出力!”
江愿捧着本漫画,翘着椅子腿儿,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连头都没抬。
“就他妈几百块,谁抢。”
“……”
结果吃了午饭,在别人都午休的时候,蔻一心就拉着陶知晚的手出了校门。
顶着大太阳,跟在后面的两个男孩晃晃悠悠。
江愿热得难受,又烦又困,把校服褂子顶在头上,没个正形。
双手抄在裤兜里,耸拉着眼皮,边走边听徐义昭在耳边逼逼。
蔻一心走在前面,耳尖地听到徐义昭在讲她坏话,扭头朝他冲了过去。
“你有种别跑!”
“你有本事来呀!”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赶鸭子上架似的,蹬蹬蹬地上了天桥。
“小心点,都是车……”陶知晚话没喊完,忽然意识到,此刻,路上只剩了她和……江愿。
而江愿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走啊,还傻站着。”
“哦。”陶知晚反应过来,立刻跟上。
这次换成他在前,她在后。
他太惹眼,路上时不时有同学往这边看,陶知晚跟在江愿身后,下意识低着头。
他走路慢,她也跟着放缓脚步。
始终踩着他的影子。
“那是不是五班的江愿?”
“是,绝对是!”
“脸都埋校服里了,这你们都能看出来?”
“废话,愿哥一米八,你看咱学校有几个一米八的?”
“那他身后那女的是谁啊。”
“不知道……有病吧她,老踩愿哥影子干什么。”
陶知晚下意识脚步一刹。
旁边冷饮店前的马路牙子上蹲着两个黄毛青年。
陶知晚正好停在他俩面前。
其中一个喝着汽水、光着膀子的黄毛朝她吹了吹口哨,“哟,怎了妹妹,跟哥玩玩去么?”
“玩你妈呢。”陶知晚还没反应过来,江愿就扭头朝他骂了一句。
“操!你他妈谁啊?”光膀子刷地站了起来,拎着手里的瓶子就要冲上去。
还没站稳就被另一个黄毛拉了一把,“哥,他他好像是江愿。”
“谁?!”
黄毛立刻靠在他耳边,紧张兮兮地说了什么。
光膀子听后,低低咒骂一声,用瓶口指了指江愿,“你牛逼,下次,下次啊,下次别让我碰着你,否则绝对他妈的废了——”
狠话撩了一半,就被黄毛拽上了一旁的摩托车。
车开走后,江愿把校服从头顶扯下来。
团了团,扔到陶知晚怀里,“拿着。”
猝不及防,陶知晚向后踉跄一步,同时听到周围有女生发出隐隐尖叫。
不过还是将这块烫手山芋稳稳接住。
抱在怀中。
江愿抄篼走了两步,回头看她一眼,“走啊。”
“哦,好……”陶知晚快速跟上。
“你怎么天生一副受欺负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说。”
到了银行门口,蔻一心和陶知晚走到ATM机前取钱。
徐义昭和江愿站在外面,一左一右,杵着身子晃晃悠悠,跟俩门神似的。
江愿闭了闭眼:“操,真傻逼。”
徐义昭:“……”
取钱时,陶知晚心有余悸,“我刚刚,在路上遇见了两个混混……”
“黄头发的?”
“你知道?”
蔻一心点了点头:“嗯呢,卧龙凤雏嘛,挺有名的,经常来咱校门口泡妞,就俩流氓,以后见着他们躲远点。”
“那俩货刚刚没骚扰你吧?”像是自问自答,蔻一心又说道:“忘了,愿哥在呢,他们不敢欺负你。”
陶知晚好奇:“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他?”
“上次他们老大吃烧烤不给钱,还把人老板摊给砸了,正好让愿哥遇见了。”
蔻一心表情有点奇怪,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愿哥就用那人吃完烧烤的铁签子,把他手给废了,据说签子直接从手背扎下去,订在了桌子上,流了一地血,场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陶知晚被吓到:“……这样,难道不是,犯法么?”
“妹妹,你搞清楚,是谁错在前?对待恶人呢,就要用恶人的办法,讲法讲不通的。”
陶知晚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弄伤了人家,没事吗?万一人家告他呢?”
蔻一心嗤了声:“告个屁啊,你知道愿哥家什么背景吗?”
“什么。”
蔻一心笑笑,也没细说:“反正很有钱就对了,这年头,有钱都不是事儿。”
陶知晚不敢苟同。
五百块钱很快取完。
蔻一心把票子塞进口袋,搂着陶知晚的胳膊走出来,“买奖品去!”
门口,徐义昭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有钱了还不请我喝杯奶茶?”
蔻一心扬眉:“你以为这是我的钱啊?”
“偷偷买几杯也不知道,到时让文具店老板多开点票呗!”
蔻一心说你怎么这么无耻?
眼看俩人又要吵起来,陶知晚拉了拉蔻一心的手,小声说:“要不,我请吧,正好我也有点渴了。”
她赶紧低下头翻看钱包。
五块、十块、十五块……
数着数着,逐渐面露难色。
蔻一心凑过去问:“怎么,钱不够?”
确实,陶知晚今天身上带的钱,大概只勉强够买三杯最便宜的。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说:“够的,放心吧。”她自己就不打算买了。
马路对面正好就是奶茶店,陶知晚向前迈了一步,回头嘱咐他们:“你们就在这儿等吧,这地凉快,我去给你们买回来。”
紧接着,校服的后脖领子就被江愿向后一拽,“老实呆着。”
他过去了。
“他干什么?”陶知晚疑惑。
蔻一心说:“愿哥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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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愿买了三杯奶茶,一瓶矿泉水。
他不喝奶茶,矿泉水是给他自己买的。
陶知晚从他手里接过奶茶的时候,发现她那杯很沉。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江愿也没理。
几个人在马路牙子旁热的冒油,蔻一心提议去银行营业厅里歇会儿,喝完再走。
那里凉快。
大家都说行。
这会儿银行人挺多,保安特别凶,开始还不让他们进。
蔻一心急性生智,掏出卡来对着他说:“我要去柜台办业务!”
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他们几个进去。
徐义昭还叼着奶茶吸管,敞着校服,大摇大摆地往里走,故意气他。
进去后,蔻一心假装取了个号,拉着陶知晚特地坐到空调底下吹冷气。
“可真舒服啊。”
两个人低头嘬着奶茶。
突然,柜台那边传来一阵争吵。
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被从队伍里轰了出来。
她身上的蛇皮麻袋被工作人员丢在地上。
“赶紧滚,捡破烂的捣什么乱!”
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捡起地上的袋子,抹了把眼泪儿,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
蔻一心和陶知晚对视一眼,随后立刻跟了出去。
到了门外,老太太正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默默流泪。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蛇皮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
“奶奶,您怎么了?”陶知晚和蔻一心走上前问。
徐义昭在后面站着,江愿则半蹲在马路牙子上。
他弯着身子,后背被汗水溻出了一大片湿印,白色纯棉的t恤黏在脊背上,低着头,晃荡着手里的矿泉水瓶。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哽咽着说:“俺想换点零钱给俺孙教学费,人家不给俺换。”
原来那一大包里都是五毛一块的零钱,而且还都破破烂烂的,银行大概是嫌麻烦,找了个借口把老太轰了出来,不给她换整钱。
“操,这银行傻逼吧?凭什么不给人换钱?能不能投诉啊?”蔻一心咽不下这口气,想到保安刚刚对他们也是恶劣的态度,转身就要进去理论。
徐义昭拦着她:“你做事能不能别这么冲动,人家都说了不给换了你去有什么用?吵架就有用了?”
“别拦我!”蔻一心甩了甩她,没甩开。
“奶奶,您想换多少钱?”陶知晚则蹲下问。
“三千,俺孙要三千块……”
她回头问:“蔻蔻,咱班班费卡里有三千块吗?”
“有啊,怎么了?”
陶知晚说:“可不可以先把班费取出来,和奶奶换一下钱?”
确实是个解决燃眉之急的好办法。
蔻一心想了想,说行。
“不过我得先给老曹打了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毕竟是班费。”
陶知晚点了点头,蔻一心就去打电话了。
曹婧在电话里同意了,还夸了她们有爱心。
“老师,我们可能得晚点回来了,估计第一节课得迟到。”
“行,回来我和任课老师说一声,别着急往回赶,注意安全。”
“谢谢老师。”
挂了电话,蔻一心就从ATM取了三千块钱。
陶知晚和徐义昭则在清点麻袋里的零钱。
老太太在一旁一个劲儿地说谢谢,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的,江愿则始终蹲在马路牙子上转水瓶,偶尔歪头淡淡扫过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数好钱,蔻一心把“巨款”抱在怀里,几个人和老太太挥手送别。
老太太佝偻着身躯,衣衫褴褛的背影让陶知晚忍不住酸了眼眶。
刚刚给老太太递钱的时候,她粗糙的大手布满了裂痕。
想到银行保安骂出口的那句“臭要饭的”,陶知晚内心的酸楚和愤怒便又多了几分。
时间紧迫,几个人抓紧往文具超市走。
蔻一心抱着巨款,忍不住打趣,“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这得亏带了俩保镖。”
徐义昭懒洋洋地走在她身边:“你是不是傻,刚才怎么不直接存了,号都取了。”
也是哈?
蔻一心:“你灵,你灵怎么不早告诉我?”
到了文具超市,蔻一心和徐义昭还在斗嘴。
陶知晚则拿着清单,按着上面的要求,安安静静地挑选着奖品。
货架狭窄,大概只能容纳两个人擦肩的距离。
陶知晚仰着头,相中一个青蛙图案的小水壶,价格合适,她踮起脚尖,正准备拿起来看看,江愿的声音便从她耳后突然响起——
“不开心了?”

回忆1/2甜
低沉的……沙哑的,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她浑身一僵,能感觉到,后背蹭到了什么,湿热的,起伏的,甚至是蓬勃的炙热的。
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耳畔。
她心跳抑制不住的膨胀、再膨胀。
连脚尖都开始有些发软。
因她意识到,此时此刻,她后背正紧紧贴着的……正是那个男孩的胸膛。
没有一点缝隙。
他抬起头,伸手跃过她的头顶,不费吹灰之力将那只小青蛙水壶取下。
水壶三十块钱,正好符合前十名奖品的预算。
这时蔻一心绕到这排,一下子就被货架正中五颜六色的手帐本吸引,她是个标准的文具控,立马拿起本子,往购物筐里放。
“要这个要这个,万一我考进前十名呢!我就要这个!”
“可能吗?”徐义昭抱着肩膀,在一旁嘲讽。
“没事。”陶知晚赶紧说,同时把小青蛙水壶不动声色地放回远处,“我得了给你。”
“真的啊!你学习这么好呢?”
陶知晚笑笑没说话。
回到学校已经是一点四十五。
迟到了一刻钟。
第一节是语文课,不过老师没有批评他们,只嘱咐他们尽快回到座位。
陶知晚让江愿先进去。
微微的汗湿味,被从窗外灌进的午后的暖风送到了她的鼻尖。
他刚刚去厕所洗了个头发,此刻头顶湿淋淋的,刘海软啪啪地垂在额头,在太阳的照射下柔软生光。
屁股刚一沾凳子,眼睛立刻就睁不开了。
他的校服褂子还蜷缩在陶知晚怀中。
温热的,不知是阳光的,还是她的体温。
陶知晚想起来还没把衣服还给他。
想了想,趁老师在黑板写字的功夫,同学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把衣服撑开,迅速蒙在了他的脑袋上。
江愿似乎轻轻地“啧”了一声,但很快就没了反应。
陶知晚松了口气,拿出语文书和笔记本,开始认真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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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学,轮到她做值日。
她做的很仔细。
等校园没人,她才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进车棚。
“喂。”阴影处,有人喊了她一声。
陶知晚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江愿。
左肩挎着书包,校服敞着,单腿微曲,懒洋洋地靠在山地车旁。
他的车子是火红色的,颜色很夸张。
这会儿车棚里也很安静,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他还没走?
陶知晚有预感他是专门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她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装作淡定地弯腰解锁。
“有……有事吗。”
“放学去哪?”
“啊?”她抬头看向他,如实回答,“回家呀……”
“晚一小时可以吗?”
什么?陶知晚没有明白。
可又不等她回答,他就推上车子走了出去,“跟上。”
来到校门口的小卖部。
“等我会儿。”他停下车,拎着书包走进去。
出来时,书包变得沉甸甸的。
他将书包背好,两个袋子都背到了肩上,随即大腿一迈,挎上车子。
陶知晚一头雾水,“你买的……什么?”
“跟紧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撂下三个字。
然后一脚蹬了出去。
他腿长,骑得块,陶知晚的小短腿使劲倒,快累吐血,才勉强跟上。
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抬头一看……竟然,又回到了银行?
愣神儿的功夫,江愿车子已经停好。
陶知晚火速锁车,跟了上去。
门口的保安记得他们,中午临走时,徐义昭和蔻一心还骂骂咧咧地和他怼了两句,那保安还扬言要给他们告校长。
现下看见江愿,一脸的不耐烦,以为又是来找事儿的。
“出去出去。”
陶知晚跟在江愿身后,才将将到他肩膀,被保安一轰,下意识就往江愿身后躲。
江愿面无表情,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身边。
不顾保安阻拦地往里走。
甚至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陶知晚惊如触电,也震撼于某人突如其来的的强大气场。
在银行经理匆匆赶来的瞬间,江愿手中的黑卡直接甩在了柜台上。
黑卡。
陶知晚还不太明白这代表什么,但从周围所有工作人员的反应中,也猜测出来,这张黑卡大抵不简单。
果然,经理立刻笑脸相迎,“这位小、小少爷,您是想办理什么业务?”
江愿把书包拎到胸前,大咧咧往身后的椅子一坐,翘起二郎腿。
“哗”的一声,将书包拉链敞开。
敞开的瞬间,陶知晚清晰听到,在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书包里,满满的,全部都是硬币。
一元硬币。
江愿薄唇微挑,伸手捏起其中一枚,吊儿郎当地推进柜台里——
“我要存钱。”
这一刻,陶知晚才忽然明白过他要做什么。
他要存一块钱。
按照人民银行的规定,任何人不得拒收人民币,更何况是承担人民币流通服务职能的银行。
他要存一块钱,银行只能硬着头皮给他存。
这会儿银行眼看就要下班了,而他坐的窗口,正好是上午刁难那位老太太的柜台前。
里面的柜员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但是又不敢发作,黑卡客户是本行最大的贵宾客户,他得罪不起。
于是只能忍了。
填了一堆资料,紧赶慢赶,赶在下班前存完这一枚,岂料江愿又捏起一枚硬币,悠悠开口——
“我还存一块钱。”
他的书包里,少说也有几百枚硬币。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以后,那个柜员和柜台外的经理,脸色刷地白了。
而陶知晚此刻却只想笑。
经理求他,江愿让他闭嘴。
不耐烦地敲了敲玻璃,“快快快,你们银行办事儿这么墨迹。”
里面的柜员只好继续存。
存完了又不断接到下一个——
“还存一块钱。”
“再存一块钱。”
外面天色已黑,街边路灯亮起,其他窗口都已经没人了,只有他这个窗口还在办理存钱业务。
但是其他柜员也都没敢走,经理火急火燎地躲在一边打电话,急得满头大汗。
那个小柜员好歹是个大小伙子,这会儿也被折腾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存钱。
经理挂了电话,满头暴汗地来到江愿身边,就差给他跪下了,“小祖宗我求您了,您看他也知道错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天也不早了,我请您出去吃个饭,您看成么?”
江愿打着呵欠,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扭头问陶知晚:“饿了么。”
陶知晚摇了摇头。
“你饿了吗?要不你先去吃——”
“奥,我也不饿。”
经理一听,完蛋,这就是没戏。
今天是走了什么背字了,招惹上这位祖宗。
幸好救星很快到了。
十分钟后,支行行长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他似乎认识江愿父母,一上来就满脸关切地问他父母最近身体如何,说前几日还在哪个聚会上见到了他妈,总之套了几句近乎,江愿抱肩坐在椅子上,压根没拿正眼看他。
大概是已经摸清了情况,行长又马不停蹄地将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陶知晚看到有两个小姐姐低头默默擦着眼泪。
其实上午这事儿,和人家也没关系。
只是一两个人的素质问题,祸不及无辜。
“江愿。”于是她轻轻开口。
江愿看过来。
“我饿了,不然,咱们去吃饭吧?”
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望着江愿。
沉默几秒。
江愿合上书包。
他挑着唇角,无视周围所有人,问陶知晚。
“还生气么。”
陶知晚微顿,摇了摇头。
随即,江愿将所有硬币倒在柜台,向前一推。
“全存了。”
#
从银行出来,两个背对着背,解着自己的车锁。
陶知晚晕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钥匙孔插了几次才插进去。
“陶知晚。”江愿喊她。
她下意识嗯。
“想吃什么?”
“什么?”
“不是饿了。”
“哦。”陶知晚反应过来,推着车子走了几步,慢慢地,“我回家吃。”
街边热闹非凡,各种小吃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奥。”江愿臭着一张脸,把书包往车把上一甩。
动静有点大,陶知晚回头看他,“怎么了。”
江愿:“我家没人做饭。”
陶知晚:“……”
不知道说什么,回过头继续走。
商业街拥挤,穿过人流,才能回到公路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
这次陶知晚在前。
路灯下,陶知晚刹车停下。
她低头翻着书包,好像在找什么。
江愿推着身子来到她身边,刚一停下,陶知晚就朝他伸出了手。
“送你。”
一袋大白兔奶糖。
江愿挑了下眉。
“送我?”
“嗯,吃了你就不饿了。”
陶知晚说完,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很快,那瘦瘦小小的背影就消失在了火树银花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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