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让助理继续开车。
车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助理只感觉身后好像存放着一大块的冰,冷得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发颤。
突然,就听到程斯年来此地狱的嗓音:“把沈执做了。”
助理一脸震惊地险些忘记调转方向盘,“程总,您是在说气话吧?”
程斯年却警告道:“我不想说第二遍。”
“……”
“是。”
再拐个弯,开个五分钟就能到别墅了。
但中途助理貌似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就停了下来。
程斯年眉头皱了皱:“怎么了?”
助理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确认无误之后就说道:“那个是三年前的绑匪吗?”
程斯年马上朝着助理指的地方看过去。
就是他!
而且为什么和陶思在一起?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眼眸显露出嗜血的狠戾。
马上就叫那些手下把那个绑匪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程斯年还刻意在外面逗留了一会,为的就是让陶思好好的整理一番。
回到别墅时,看到陶思在自己的房间整理衣服。
便走了进去。
第十七章
陶思对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却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的程斯年感到很意外,赶紧就把衣柜关上了,心虚地直接不敢看程斯年的眼睛。
程斯年仅仅只是在想,陶思要到何时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微笑着,问:“怎么把这么多衣服都卖掉了?最近很缺钱?”
面对程斯年的笑,平时她可能会很开心,但是今天看着却格外的毛骨悚然。
陶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就是……”
这些毕竟是程斯年为了让自己更像纪溪才买的衣服,如果她要是说不好看,或者不合适的话。
程斯年肯定是会生气的。
但是她好像怎么想,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说法可以把这件事情给圆回来。
却没想到程斯年居然没有生气:“你要是缺钱,可以直接跟我说。”
“……”
这还是第一次她从程斯年的身上感觉到了三年前那样的感觉。
紧接着程斯年就拉着陶思出去。
本还沉浸在他温柔中的陶思听到有人呜呜呜的声音,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之前的那个绑匪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客厅。
保镖扯下堵在绑匪嘴里的布,就一直在那里哀求道:“陶小姐,快点救救我,救我!”
陶思只能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这不是三年前的那个绑匪吗?斯年,你抓到他了?”
甚至还萎缩在程斯年的身后。
绑匪听到陶思根本就不认自己,就一直在那说那些有关陶思之前跟她说的交易。
陶思也一直在那否认。
两个人唱两台戏。
程斯年只觉得单纯的吵。
他伸手就把陶思扯出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把衣服卖掉不就是为了给他封口费吗?我们都看到了,你还想怎么解释?”
坐在地上的陶思忍着痛,站了起来。
看着程斯年充满悔恨又憎恨的眼神,怎么说都觉得格外的不爽。
本以为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足够让他这个替身盖过正主的风头。
但是没想到纪溪竟然用死来解脱这一切。
陶思原本还在为得到了程斯年和家庭而洋洋得意。
谁知这一切都在那一刻全部都被破坏了。
当晚他们全都跟疯了似的去悬崖底下找纪溪的尸体。
急得茶不思饭不想。
没错,纪溪说的对,活人终究是赢不过死人的。
或者,她从来就没有赢过纪溪,只是得了一点怜悯罢了。
满屋子的保镖看着这个一直疯笑的女人,“怎么了,现在知道真相了?”
“就是我叫他绑架的纪溪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要她看清你们究竟是更爱我还是更爱她,事实证明,你们第一时间都想的是救我。”
第十八章
程斯年的拳头发出恐怖的咯吱声,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我就是羡慕纪溪,我就是嫉妒她为什么生来就有这一切,我也想要不行吗?”
听到这些话,程斯年的脚步顿了顿,半天才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回答道:“陶思,你知道最后你的下场会是怎样的吗?”
谁知陶思根本就不害怕程斯年的威胁,她虽然怕死,也害怕一个人待在孤零零的牢狱中,但是在外面她也没有谁可以依靠。
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不就是个死吗,我不在乎。”
一想到现在程斯年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陪着,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随即又想起秦舒,不对,是纪溪。
她以为自己换了一个身份就能够重新开始了吗?做梦!
“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前几天和秦舒见了一面,猜猜我和她说了什么?”
提到秦舒这个名字时,程斯年的瞳孔极剧收缩,咬着牙压抑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紧紧地拽着陶思的衣领:“你跟她说了什么?”
陶思抿了抿唇,“我倒是没说点什么,就是秦舒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哦,不对,纪溪跟我说,我永远也赢不了她。”
纪溪!
所以秦舒真的就是纪溪。
就知道,程斯年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所以纪溪跟陶思说这些话,是代表着她还对自己有感觉吗?
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呢?
程斯年松开了陶思,嘴角都带着肉眼可见的喜悦。
陶思瞧着这一幕,她认输了,输的很彻底。
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纪家父母终于站不住了。
冲进屋里就朝着陶思一直问:“什么,溪溪还活着,是真的吗?”
看着他们关怀着纪溪情况的模样,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痴心妄想的梦罢了。
这三年顶替纪溪的身份,险些就觉得自己就是纪溪。
而事实证明,无论如何都是替代不了的。
陶思顿时觉得自己先前得意忘形的样子佷可笑。
笑声逐渐疯癫,就这么跑了出去。
而程斯年一想到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眼尾都翘着。
今天秦舒难得没有休息,便一直在家里呆着。
早上涵涵一直吵着闹着要出去玩,秦舒干脆打电话叫沈执过来接涵涵去游乐园玩。
她自己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享受着午间休闲时光。
听见有人敲门,秦舒没多想就把门给打开了。
见到的却是程斯年和纪家父母。
她下意识地就要把门无情地关上,就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是程斯年却把自己的手伸了进来,如果她关上,程斯年的手就会受伤。
秦舒满眼怒气地看着程斯年,最后还是放他们进来了。
第十九章
纪家父母见到秦舒的那一刻就一直在仔细地打量,确定她就是纪溪之后,就哭着抱住了她。
口中也一直在道歉,说之前只是觉得陶思很可怜,但是后来才发现她的真面目。
觉得陶思可怜,就要送自己亲生女儿去死。
说出来谁会信?
程斯年在等,在等秦舒承认自己就是纪溪。
可是秦舒只是淡漠地等着纪母说完这一切,然后再松开,一脸冷漠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你们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溪溪,我也不认识。”
“如果程总带你们到我家就是为了这个,是来确认我秦舒是不是你们口中的溪溪,现在你们也知道答案了,可以走了吗?”
程斯年注视着秦舒的眼神,的确毫无波澜,也看不出任何有伪装的痕迹。
就是越看不出破绽,程斯年越觉得秦舒就是纪溪。
纪家父母看到秦舒这么陌生又冷漠的眼神,早就慌了神。
程斯年却拿出了那份亲子鉴定,秦舒看到了那上面就是自己的名字和纪母的名字。
他是什么时候……
“溪溪,还想继续说下去吗?”
秦舒抿唇别开脸,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程斯年,“你们到底还想怎样?”
“现在我们已经互不相干了,好好和陶思过着一家四口的生活不好吗?”
程斯年从未将心中溢出的心酸与思念宣之于口。
可当现在说出这三年煎熬的时候,纪溪却不愿意相信了。
她无奈却又无力地质问着:“我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你们又全跑来说爱我。”
“在你们口中说出爱陶思又爱我,爱是多么廉价的东西,就算是施舍给我的,我也不会再要了。”
程斯年害怕纪溪离开,马上抓着她的肩,然后耐心地、小声地解释道:“我爱的一直都是你,溪溪,陶思不过是我看她可怜罢了,就连三年前,我也只是在拖延时间。”
“是,陶思的确是无父无母,可她无父无母是我的错吗?”
“她就能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吗?你们真的希望我从昏迷当中醒过来吗?”
“有些事情说出来显得我不大度,但我确实不开心,如果不懂那错的就是我。”
“委屈像吞了玻璃的碎片,满口的鲜血却吐不出来,你却在说,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二十章
纪母瞬间想起了三年前自己脱口而出的是陶思的名字。
顿时感觉非常的对不起纪溪。
她当时就是昏了头,就是被陶思外面的表象给骗了。
是啊,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母,自己也是她的未婚夫。
当着她的面和她长的相似的女人在一起,是会吃醋Ӽɨռɢ,是会难过。
程斯年把委屈的纪溪抱在怀里,出声温柔地安慰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以后,我不会再接近任何人了,我会好好的补偿你,这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
纪溪在程斯年的怀里挣扎着,挣扎不开,就一直在捶打他的胸口。
程斯年的心疼得越发狠。
“打吧,怎么打怎么骂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们重新在一起。”
重新在一起?
程斯年,你把这一切想的都太轻易了。
无论是什么,你ʟʋ都有无数的理由来解释。
是,她说不过,
你的借口源源不断,退路太多,我捧着真心也无言以对。
但凡爱她的心诚些,多一些。
有怎么可能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你心不诚,你说我们怎么就不会走散呢?
所以我选择放弃。
纪溪停止了挣扎,眼里只余下空洞,“后来我才知道难过到极致不是哭,而是笑。”
“我不爱你了,程斯年。”
很多事情,偏偏我已经不在意了,你才跟我说你爱我。
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如愿。
她被伤的太深了,她也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辙。
导致她现在就算已经和沈执在一起。
就算沈执对自己很好。
也没办法把那细碎的安全感拼凑起来。
程斯年想起了那时,她跳崖之前嘴角的那一抹笑。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一遍又一遍的刺穿,又愈合。
轮回往复。
喉咙发涩,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话,“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爱我了。”
“人只有短短的一生,爱谁都不为过,放弃什么都没错。”
“遇到眼里只有我,能顾及我感受的人很难得。”
“电影会落幕,我也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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