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最先对鸣县发起了进攻。
对于里面到底有多少流寇他们其实并不清楚。
流寇们在这里已经盘踞,不知道去哪里得了军火。
乔怀堇背着手就在那里看着。
“你不去?”乔宁问。
“等他们先行便是了。”
经过了乔置的事,乔源熠对他好像也开始疏远,不然他应当早就过来问他该如何了。
不过这样也好。
随着乔恒的进攻,乔源熠和乔临也出马了。
乔怀堇此时就站在那里,从早上到下午,直到那道城门终于松动。
但是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损失了不少人。
乔怀堇伸了一个懒腰,“玄策彦,启程。”
虽然都知道乔怀堇应该就藏在哪里等着他们给他开路。
但是没想到这人真的有那么无耻。
等他们现在要把门弄开了,人都损失的差不多了,他才来。
当真无赖。
“三哥当真是稳得住。”乔临嘲讽道。
“那倒不是,是我手下的人懒,才睡醒。”乔怀堇反嘲道。
乔宁这时候并没有现身,她站在林中先等着。
乔源熠像是有些着急,“快些进去吧,我总感觉里面的情况不太妙。”
他们倒是很快就把城门开了。
流寇头子像是吃饱喝足了一样,手上扛着大刀,他的身后跟着许多人。
但是无论人再多,也比不上乔怀堇几兄弟统共带来的人。
不过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乔宁趁机已经躲着进了城中。
“我等几位很久了。”
乔怀堇有些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流寇头子。
“杀。”乔恒最先冲了出去。
两边的人打了起来,乔源熠是有些怕血,也只能在后面一些。
乔怀堇从左侧的路悄悄退去,乔宁正好在巷子里面等着他了,乔怀堇一把将人拉上了马。
他是要去县令府看看,毕竟说的是县令与流寇串通,那么知道的最多的,应当是县令。
而且拿下了县令才能得到这座鸣县。
乔怀堇下了马,乔宁还不是很会,乔怀堇不想浪费时间,伸手,二话不说将人抱了下来,乔宁有些错愕。
往里面去。
整个县令府安静极了,一个人坐在石阶上。
“殿下,您来了啊。”他的声音幽幽,平静的可怕,只是浑身是血。
乔怀堇缓步走了过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县令抬起头看着乔怀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责问,反倒是安慰
县令好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殿下…能否快些…结束这些,只是短短三日而已,我仿佛行过了地狱…”
他已经预感了,这里不会是乔引的结束,而是开始。
鸣县只是一个开始。
乔宁的脚步停住了。
县令跪在了乔怀堇的脚步,拉着他的衣边,他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是陛下的旨意…是陛下将人送来的……我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的鸣县没了……我的一生清誉也没了…我的百姓都死在了鸣县,我看着他们被人玩弄…我看着妇人引产她们的孩子……被吃了,殿下,我再也受不住了。”
孙勉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在乔怀堇他们进城的时候,他已经将他的家人,都杀了。
他又双手捶地,“我想不通,我想不通,我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陛下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为了自己。”
孙勉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后看着乔怀堇,“杀了我吧,殿下。”
乔宁看着乔怀堇,他此刻就像是聆听别人痛苦的菩萨。
孙勉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着乔怀堇杀了他。
菩萨终于听到了他的痛苦一样,举剑,插入了那人的腹中。
他的剑尖抽出来的时候,还有血珠子滴着。
其他几个皇子也已经杀了进来,他们没看到乔怀堇就猜到了这人已经先他们一步来找县令了。
“乔怀堇…你当真是无耻。”乔临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更是没想到,这种时候他都要带上乔宁在身边。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才让乔怀堇无论去到那里都要带着?
乔怀堇手中执剑,“乔临,你进来,到底是为了解救这里的百姓,还是为了这次的功?”
“如若你不是为了这次的功劳,又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抢先一步杀了县令?”
“但是这次的确也算得上是我拿到了权。”
乔源熠秉持着和气生财的想法,“没事没事,只要鸣县百姓……”
“大哥可还有看到鸣县城内还有活人?”
瞬间安静了下来。
乔宁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初宁,我们回去吧。”
这时候乔临的剑横在了乔怀堇的脖子上,“不要在虚与委蛇了,乔怀堇,我们兄弟之中,绝对不能是你活到最后,谢铭轩,听令!”
整个县令府已经被包围了。
“五弟!你这是做什么!?”乔源熠震惊的看着乔临。
“大哥,你还没明白么?我们兄弟之中必须是你死我活,八弟的死就是一个开始!”
乔怀堇看着乔临,“乔临今天是想要我的命?”
乔临说,“是。”
“玄策彦,听令。”
两人带来的兵马彻底拉开,乔恒作壁上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乔源熠错愕不已。
外面此刻已经打了起来,乔临攻向乔怀堇,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乔怀堇与人动武,只是没几招,乔临的剑就掉了,乔怀堇的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三弟!刀下留人!”
“大哥没听明白么?从刚开始就是五弟要我的命。”
乔源熠是个好大哥,过去将乔临护在身后,“怀堇!”
乔怀堇突然噗呲一笑,将剑收了起来,目光在乔宁身上停了一下,便又看向他。
“五弟,今日我放过你,你的命便要给其他人了。”他走了出去,随后抬了手说,“大哥,若是想活命,便没有兄弟这一说了。”
玄策彦他们也收了武器,跟着乔怀堇离开了鸣县。
“你没有杀他是因为我?”
点的火堆前只有乔宁他们二人。
乔怀堇的头发已经散了,他往后撩去,“嗯?这不是本王答应你的么?”
乔宁用了一根棍子挑了一下火焰,烧的更旺些。
“你生气,是因为鸣县是你父亲的暴行?”
“你想多了,初宁。”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还是这个人真的为了他人的命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