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半阖,唇角带笑,好不逍遥。
萧祁的眸子骤然暗下去。
他平静地唤道:“公主。”
孟献宁醺然的眼睁开。。
半晌,她才看清人似的笑道:“哦,是驸马来了!”
说完瓷白的下颌向旁边的人一扬:“还不快给驸马倒酒。”
身旁男子乖巧的应声:“是,公主”
孟献宁斜睨了一眼,心内感慨。
赝品到底是赝品,在萧祁面前,这人便被衬得太过寡淡。
但她还是眼波一转,笑道:“驸马,长得是不是有些像你?”
男子抬头望向萧祁,又垂眸浅笑:“长得有几分像驸马,是草民的福分。”
萧祁一双寒凉的眼扫过,语气听不出喜怒:“这便是你找到的新玩意儿?”
“那你又不陪我。”
孟献宁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知道我一直喜欢的不就是你这张脸,对着这张脸,本宫都能多吃两碗饭。”
全京城都知道,九公主从幼时一见萧世子便爱得痴狂,长大后,更是不顾萧世子已经有意中人,强逼皇帝赐婚。
萧祁终于动了,他拔出一旁缀满宝石的用作装饰的长剑。
剑光一闪,一抹红便从那男人的修长脖颈划过!
几滴血珠飞溅在孟献宁脸上!
男人随之重重倒地,挣扎死去。
孟献宁心口猛然一跳,骤然沉下脸,冷冷逼视萧祁。
“驸马这是干什么?!”
萧祁却直接把剑一扔,上前一把擎住孟献宁的手,咬住她的唇珠。
这一吻,几乎要将孟献宁周身空气都耗尽。
孟献宁喘息着,低声叹息:“可惜了,我还来不及知晓他叫什么名字。”
萧祁低声笑起来,一把将人抱起。
“再让我看见那些冒牌货,我连你一起杀。”
孟献宁还来不及反驳回去,只觉天旋地转间便换了一方天地。
衣衫褪去。
萧祁掐住她的腰,疾风骤雨。
没有半分温柔。
一切结束后,两人又仿似变作一对正常夫妻。
孟献宁亲手帮萧祁穿上外衫,只穿衣时,不知从何处落下一方黑色丝帕。
角落还绣着一抹白色云纹,并一个小小的倾字。
孟献宁眼底一冷。
撕拉一声,那帕子被她撕碎成两片。
接着,她言笑晏晏将自己的手帕塞进萧祁怀中。
萧祁看她一眼,任她作为。
只穿戴整齐后,他将她揽在怀里,冰冷的唇拂过她的眉心。
道:“回府吧,过几日我要迎姜如玉入府,仪式该由你这个正妻亲自操办。”
这一刻,孟献宁的心重重坠入了冰窟。
冻得她浑身血液几乎凝结。
萧祁将她略有些糟乱的头发捋好,笑问:“不高兴?”
“高兴,驸马如此信任我。”
孟献宁又勾起唇,颊边一个浅浅的笑涡晃得人眼晕。
“一定给你好好操办!”
……
姜如玉入府的前三日,孟献宁带着一群侍从浩浩荡荡去了她住的小院。
这架势太过骇人,姜如玉吓得又是跪在地上哭泣涟涟。
孟献宁啧然笑道:“你怕什么?本宫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说完,一个侍从抬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上前。
姜如玉心落下。
也是……她可是萧世子亲自发话迎入府的,九公主就算再嚣张跋扈又能真把她如何?
下一瞬,孟献宁一掀红布。
姜如玉腿便一软。
只见红布下竟是一摞纯白无瑕的锦缎!
孟献宁笑道:“蜀地进贡来的上好的云锦,本宫便赐你以此做嫁衣!”
姜如玉脸色变得煞白,眼泪如雨珠滚落。
孟献宁偏头问姜如玉:“这是本宫精心为你挑选的,怎么,不喜欢?”
赵英立刻厉声呵斥:“大胆,公主的赏赐都敢不收。”
姜如玉发着抖摇头。
孟献宁遂哼笑一声,心满意足的离去。
翌日。
池塘边,孟献宁正在喂鱼。
身后萧府管家问道:“公主,不邀请一些与世子交好的同僚来吃酒吗?”
孟献宁看着水里的涟漪一圈圈打着旋,头也没回。
“娶个妾而已,吃酒?要不要本宫将皇上也请来?”
萧府管家面色一变。
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身影闯入园子。
“公主,出事了!那姜如玉死了!”
孟献宁脸色骤变。
不多时,萧祁冷着脸找来,几个仆从抬着一道盖着白布的尸体跟在他身后。
看着萧祁那双戾色隐现的眸子。
孟献宁心瞬时沉下去。
她扯出笑:“驸马这是……?”
话未完,萧祁将一封信重重砸在她身上。
“你干的好事!”
孟献宁一颤。
轻飘飘的纸落在她身上,却仿若一把重锤砸下。
孟献宁捡起那几张纸,手绷得紧紧的。
“……九公主命妾着丧服成亲,妾不堪受此大辱,特用九公主的赐的锦缎悬梁一死,只盼来世再与世子相逢……”
看完信,孟献宁的心越发下坠。
怎么会如此?
赵英已经查清楚,无论是毒哑嗓子还是街道拦人都是姜如玉精心筹划的一场戏,好不容易搭上萧祁,她又怎么舍得轻易自尽?
可此刻那冰冷的尸体却又明明确确摆在眼前。
不管她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
尤其是萧祁。
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一个狠毒冷血的女人。
孟献宁将已经逼上眼眶的涩意强抑下去,嗤笑一声。
“只准驸马动我的人,不准我动你的人?”
萧祁眼中煞气渐浓,一把掐住孟献宁下颌。
孟献宁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两人近得呼吸都交缠。
阳光撒下,她一双眸子盛了光一般。
萧祁手逐渐收紧。
她总是这样,明明杀了人,却还敢露出这样的澄然无辜的眼神。
剧烈的疼痛让孟献宁挣扎不已。
这一刻,她以为他真的会杀了她……
“表哥不可!”
一声娇柔的呼喊传来,连带着几声咳嗽。
孟献宁便觉萧祁手一松,目光看向来人,瞬间变得温柔。
他一把甩开孟献宁,扶住来人。
“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那女子着清雅绿裙,面带病色,真如弱柳扶风般雅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