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音贺禛小说免费阅读-祝南音贺禛大结局

时间:2023-06-18 14:00:5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铖王妃只消一想就明白了吴怀的用意,知他怕是想借南音的手将东西交给贺禛。
她原是不想这么早与南音说起铖王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有些事情没必要隐瞒。
“那籍书不是毁了,是被谢天瑜拿走了。”
见南音睁大了眼,铖王妃扯扯嘴角说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他几日前就已经去过京兆府,不仅早就知道祝姝兰身份有异,还私下拿走了她的籍书,可是他却未曾跟我提及过半句,还佯装着派人去了安州,一面帮着祝家欺瞒于我。”
“我与他夫妻近二十年,直到昨日才发现他与我这些年所认识的相差太多,我也好像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姨母……”南音有些担心。
铖王妃伸手捋了下她头发:“我已经另外托人去查祝姝兰跟祝家的事了,你手中那封籍书暂且先收着,别叫人知道,等我查清楚后,我想借着这次的事看看你姨父到底能为瞒着我做多少事情。”
南音担忧道:“那姨母要当心一些。”
“当心什么?”铖王妃失笑,“谢天瑜充其量就是舍不得祝家姻亲,想要息事宁人替祝家遮掩,他难道还能害我不成?”
南音嘴唇嚅动了下,刚想说什么就被她用力薅了下头发。
“行了,别担心了,我心中有数,你好好养伤就成。”
铖王妃显然不太想说铖王的事情,直接就转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南音见状也只好安静下来。
等着厨房的饭菜做好,花芜领着人送了上来,铖王妃便好似忘了铖王似的,极为高兴地陪着南音用饭,还连带着将花芜和蒋嬷嬷也拉上了桌,有意松缓气氛之下,主仆四人都是吃的高兴。
饭后过了一会儿,何伯便笑着走了进来:“女郎,前几日您说想要买些仆人,督主今儿个一早吩咐人市那边送了些人过来,您可要亲自挑挑?”
南音惊讶:“阿兄不是要上朝?”
何伯说道:“上朝前交待的,缙侍卫去办的,眼下人就在前院。”
铖王妃坐在一旁喝着刚煮好的茶汤消食,一边笑着说道:“你这位阿兄倒真是体贴,我原想着你身边只有一个花芜,该再添几个人,既然他都让人送了过来,那就把人都叫过来看看吧,正好选几个合用的。”
南音也有此意:“何伯,你让他们过来吧。”
督主府要人,人市那头送来的都是最好的伢子,长相既不会太过招眼却也都是清秀周正,而且都是识文断字。
听闻里头有一半都是家中获罪没为女奴的,别说是南音,就连铖王妃也是惊讶。
缙云让她们每个人都各自介绍了自己后,铖王妃跟南音商量着挑选了四人,以春夏秋冬取了名后,留在院中暂且给花芜打下手当三等女使,其余的又挑了近二十个粗役充实府中,何伯将南音选中的带了下去,剩下的便让牙人领走。
等挑好了人后,缙云才领着个身穿青衣面容清冷的女子进来。
“奴婢绫音,见过祝娘子。”
“这是……”南音看着行礼的女子面露疑惑。
缙云解释说道:“绫音是督主手下八大隐卫之一,身手极好,又熟知京中各处之事,督主让她留在祝小娘子身边保护你。”
南音微怔看着跪着的女子,她虽然不知道绫音到底有多厉害,可是能成为贺禛手中隐卫被他看重的,那必定不是简单人物,她连忙摇手说道:“这不行,阿兄既费心培养出来,定是留有大用,哪能留在我身边糟蹋了才能。”
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身边有花芜,又有惜春她们四个,已经够了,让绫音姊姊回去吧。”

绫音愣住,忍不住看向一旁缙云。

缙云也是神色仲怔:“祝娘子不要绫音?”
南音连忙说道:“不是不要,实在是这位姊姊留在我这里太浪费了,我已经有杭护卫他们保护了,又有这么多仆役,再将这位姊姊留下来也没有地方安置,你去跟阿兄说一声,让这位姊姊回去吧。”
“您当真不想要?”
“真的真的。”
缙云见南音是真心不想留绫音,而且话里也满是真切,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不带半丝贪色,他突然好像就明白了,为何向来冷情淡漠的督主会对祝小娘子这般特别。
缙云神色温和下来:“既然祝娘子不要,那我先让绫音回去。”
南音连忙点头:“麻烦了。”
缙云跟绫音出去时,刚到转角就听到身后传来铖王妃隐约声音。
“刚才那绫音瞧着不错,身手又好,你留在身边对你有好处…”
“我知道,可是阿兄处境不易,京里头好些人都想找阿兄麻烦。那位姊姊瞧着就是厉害的,留在我这里倒不如继续替阿兄做事,而且我已经占了阿兄好些便宜了,不能太贪心的,姨母,等回头惜春、念夏她们上手了,我这里也不缺人了。”
“你呀。”
铖王妃满是无奈,南音跟她撒娇。
二人说话声音极小,可对于缙云他们来说却丝毫不阻碍听得清楚。
绫音神色微缓:“这位祝小娘子好像还不错。”
缙云点点头:“原还担心督主对她太过在意,可她能记情,倒是我想错了。”
督主身世不能被人察觉,所行每一步也都于悬崖深渊,稍有错漏便是万劫不复,祝小娘子能记得督主待她的好,倒不枉费督主对她的用心。
宫中事多,贺禛天色渐暗时才从宫里回来,听缙云说起南音不愿留下绫音的理由后,他“嗯”了声:“不想留,就不留吧。”
反正京城之中,他能护她周全。
“今日朝中督主可有被人为难?”缙云接过他解下的披风。
贺禛嗤笑:“本督几时没被人为难。”
跟在后面的沧浪笑出声:“咱们督主今日在朝中大杀四方,舌战群儒,弄掉了个碎嘴的御史,把陆家那老头子气的差点吐血。”
缙云默了默,想起他家督主在京中那人人喊打,能吓的小儿啼哭的恶名,觉得自己的确问了句废话。
“督主。”贺禛刚走到书房前,就听到有人来禀:“隔壁祝小娘子让人送了东西过来。”
“拿过来。”
那人提着个食盒递给了贺禛,贺禛有些好奇地打开后,就瞧见里面放着些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那菜色都是简单的,只嗅着一股辛辣扑鼻,白莹莹的米饭旁边还摆着两个烤的焦黄的番薯。
“咦,怎么还有两个番薯?”沧浪伸手就想去抓。
贺禛“啪”的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食盒一盖就换了个手接过提着。
“祝家今日受贬,指不定会起别的心思,让人盯着些,还有那个何宗然,别叫他死了。”
沧浪疼的“嘶”了声,眼睁睁瞧着自家督主提着食盒进了书房,顺手关上了房门,他嘟囔着说了句“小气”。
里面贺禛仿佛没听到那声音,只提着食盒走到桌边。
屋中书墨清幽,待到重新打开漆红盖子,那浓郁香气瞬间扑鼻。
贺禛捏着依旧还有些烫手圆溜溜的番薯,仿佛瞧见小女娘俏着眼唤他“阿兄”的样子,嘴角轻扬着,俊逸剑眸被烛火光影染上了温软。
矜贵冷白的手指剥开焦皮,薄唇轻启,咬一口黄澄澄的软肉。
贺禛喉间微滚,好像……还挺甜?
第46章小海棠也是护短的
第二天一早,南音就接到了隔壁送来的谢礼。
云纹锦绢包着复色海棠的花种,几十株已经结包,花叶繁复比人还高的垂丝海棠,还有十余株极为珍贵的西府海棠幼苗。
花鸟司十余宫人小心翼翼将花木搬进府里时,花芜瞠目震惊。
“督主这是搬空了御花园吗?”
惜春几人以前也是见过世面的,可瞧着那满院子的花木也是惊呆了眼。
“女郎,这些都是宫中的…”
“应该,是吧?”
南音有些呆滞的无措,她只是跟贺禛讨要几株花枝,想着回来之后种着长起来后再分株培育,可谁知道贺禛居然搬回来这么多。
花鸟司领头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宫人,姓纪,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
纪公公早就听闻过贺督主为着这位祝小娘子险些当朝斩了御史,对着祝南音毫无半点宫中架子,脸上堆满了笑。
“祝小娘子,这些都是贺督主让我们送来的。”
“这复色海棠的花种可以先留着,晚些奴才教您该如何育苗,只是这些已经成年的海棠跟幼苗得尽快种下去,否则泥水干了花枝会受损。贺督主交代奴才听您吩咐,您看这些都要种在哪里?”
南音连忙说道:“就种在这院里,从这里绕着墙边种过去就好。”
纪公公问清楚地方,又询问了南音大概想要个什么样子的海棠园,大致规划了下便领着花鸟司的人忙碌了起来。
院中泥土被翻开,一株株海棠被种了下去。
虽然还未开花,可那欲开未开的花苞让南音已是欢喜。
“督主。”
身后有声音传来,南音回头,一双眼顿时绽开,唇边抿出轻甜梨涡:“阿兄!”
“这么大日头,怎么不去躲躲。”
贺禛衣袍掠动,崖岸高伟的身形到了她身旁,直接遮住了刚才还有些刺眼的阳光。
见她小脸晒得微红,鼻尖也冒出晶莹细汗,他递过一方锦帕:“仔细晒着。”
南音接过擦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花一时忘了,阿兄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今日朝中无事,便回来的早些。”
他瞧了眼小女娘高兴模样,目光落在不远处热火朝天种着海棠的花鸟司中之人身上。
“这些花可还合眼?我也不懂这些,叫他们随意挖了些,你若是喜欢,待会儿再叫人去宫里挖些回来。”
“够了够了。”
南音连忙开口,那可是宫里,又不是谁家的菜园子,这么多花木送出来,她都怕有人抓着尾巴,指责贺禛擅权徇私贪污公物,她哪敢让贺禛再去。
“阿兄,你让人送这么多花木出来,会不会被人说嘴……”她捏着锦帕担心。
贺禛顿笑:“你对本督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啊?”
“本督恶名遍野,谄媚于圣前,人人都道贺贼奸佞,弄权于朝堂。”
见小女娘满脸茫然,他伸手摘掉她发间不知何时落下的叶子,收手时神色慵然。
“这当奸臣的自然有当奸臣的体面,若是连掘几株花木都得惧人说嘴,那本督这些年岂不是白活了。”
南音瞬间窘住:“阿兄。”
她又不是小孩子!
做什么拿话逗她。
贺禛喉间溢出些笑,侧头瞧她乌眼圆圆:“只告诉你喜欢就拿着,本督还不至于为着几根花木就栽了跟头,我既能让人送出,宫中自有分寸。”
花鸟司的人手脚本就极为利落,见着贺督主居然亲自过来,手中速度又快了几分。
贺禛见日头太盛,唤了南音去了一旁凉亭。
惜春和念夏送了点心茶水过来,他瞧着送完东西就快速退下去的二人,朝着南音问道:“这新来的婢女如何?”
“挺好的。”
或是因为心情好,南音说话时尾音上翘,染着几分沁人的绵软。
“她们都是家中获罪受了牵连被贬为奴的,先前受过一些罪,为人谨慎知礼,也极为懂规矩,而且昨夜我与她们谈过,除却惜春和念夏,奉秋和忍冬都是学过管家的。”
“我正想要人帮着我整理一下我外祖父和阿娘留下的遗物清单,而且等跟祝家那边掰扯清楚后,我还得将阿娘他们留下的产业跟祝家做个切结,银钱之上绝不能让他们多占分毫,也不能落人话柄。”
祝家没教过她管家的事情,姨母往日倒是提过,可她那会儿光顾着想要讨好陆执年,学那些没什么用处的琴棋书画,对于姨母先前送来的账本账册只学了个半吊子。
祝家将她养得清高不沾铜臭,就连陆家对她好像也从未要求过这些。
她以前只以为他们疼她,舍不得她受管家之苦,可后来经历许多才隐约明白,他们或许本就有意养废了她。
他们觊觎外祖父和阿娘留下的东西,陆家也从未想过要一个精明的儿媳,如今她既要离开祝家,也已经决定与他们从此再无干系。
那无论是本该属于二房的家业银钱,还是属于阿娘和外祖父的东西,她都得一分不少地拿回来。
贺禛眸色宽纵:“可要我让人帮你?”
南音摇摇头:“先不用,阿娘留下的东西都有清单,二房产业也有契书,祝家那头做不了假的,我想先自己试试,若是有不懂的再找阿兄。”
“可以。”
贺禛手中杯盏落在桌上,抬眼看着南音:“你可知祝家老妇的手废了。”
南音“嗯”了声:“知道。”
前两日的事情闹的那么大,贺禛又是胁迫太医署,又是与御史当朝对峙。
那位御史台的何大人被生生打断了腿,却还得拖着病体让人抬进宫中“跪在”殿前受戒。
据闻今早刚扛过十鞭子,那何大人就吐了血,若不是陆家的人请了大半个太医署齐聚何家问诊,指不定那口血真就把人给吐死了。
“怕吗?”贺禛抬眼看她。
南音摇摇头。
“不觉得本督心狠?”
“为何要说阿兄心狠,是他们先存了歹意,阿兄护我才动他们,我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往日光听贺禛恶名,只道他杀人如麻歹毒狠辣,可南音认识他之后,虽只短短几日相处却看得出来他并非嗜杀之人。
朝中之事她不太清楚,可祝家那边若非他们屡屡招惹想要逼她,他怎会下了狠手。
她又不是白眼狼,阿兄护着她,她却去帮旁人。
“你是我阿兄,我自然向着你,别说阿兄没错,就算真有错,那肯定也是旁人的错,是他们先来招惹阿兄的。”
“可你知道外间于我恶言者,不止一两人……”
“那又如何?”
南音神色不变:“心思阴晦者向来三五成群,嫉妒阿兄的那些人肯定彼此认识,他们比不过阿兄,就只能私下勾结串联,一起说阿兄坏话。”
贺禛被她这番奇奇怪怪却又理直气壮的话给逗的眼睫轻扬,凛贵黑眸里染上笑意。
“你倒是帮亲不帮理。”
“谁叫你是阿兄!”
贺禛喉间轻笑,光影散漫间,如寒霜融于春光。
沧浪站在亭外瞧着自家督主笑盈于眼的样子,忍不住“啧”了。
这祝小娘子蜜罐子成精吧,嘴巴这么甜?
……
花鸟司的人专司花草,只大半个时辰就将院中打理妥当。
等送走了花鸟司的人,别院来人传信说先前发疯的那人清醒了些,贺禛便也没在棠府多留。
祝南音留在后院里欣赏了许久还没盛开的海棠,瞧着那鼓鼓囊囊仿佛随时要绽开的花苞,想着待到三四月时满园海棠的美景心情好极了,只等用过晚膳听闻外间说祝家三房的人来了时,她脸上笑意瞬间就收了几分。
“来的是谁?”
“是三娘子。”
祝家三房有一子两女,嫡出的二郎祝瑾南在外游学,同样嫡出的四娘子祝鸢之跟随三夫人余氏回了外家,府里只剩下个三房的庶女祝茹。
这位三娘子生母出身很低,有孕也是因与祝覃一场意外,三爷祝覃并不喜欢她生母,嫌恶她血脉低贱,待到孩子生下她生母血崩,连带着对这个生来就带霉运的女儿也生了厌弃,只随意取了个名字就扔在了府里散养着。
祝茹性子怯弱,胆子极小,因不得人看重平日极少踏出房门,在府里更是没什么存在感。
若非今日突然过来,花芜都快要忘记了府里还有这么一位女娘。
见南音拧着眉,花芜说道:“女郎,三娘子过来指不定是为了府里的事情,要不然奴婢让杭护卫将人撵走?”
南音摇摇头:“不用,让她进来吧。”
外头月色清冷,祝茹有些害怕地掐着手指,纤弱身形被头顶灯笼的光照得格外苍白。
她小心看了眼身前高立的府门,忍不住生了几丝退怯之心,正当她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时,就突闻门前人唤她进去。
祝南音在花厅见到祝茹时愣了一下,实在是进来的女娘瘦的有些惊人。
明明是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女娘,可身上衣衫洗的有些泛白,哪怕竭力穿着妥当,那裙腰也大了一截,松松垮垮遮不住干瘪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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