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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6-19 20:02:4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从前我未曾正眼瞧他,连他长什么样都不太记得,如今细细一瞧,才发现,他的脸生得极好,眉目深邃,清冷俊朗,很对我的口味。
放着这样的美人三年没动过,我确实有些眼瞎了。
只可惜,我已经死了。
一阵风吹过,我的灵体渐渐变得透明。
我想,我这是要走了。
顾行渊的发丝被风吹动,他一动不动地抱着我,目光死寂,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我伸手擦了擦顾行渊的脸:「别伤心了,从此以后,没人拖累你了,你升官去吧,我升天去了。」
我随着风飘走,渐渐失去意识。
2
「夫人,顾大人来信了,夫人您快醒醒啊!」
春喜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疼,我揉了揉脑门,烦躁地睁眼。
「好了春喜,我知道了。」
说完,我忽地一愣,我不是死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双手鲜活,还能感受到炭火的温暖,十分不可思议。
「春喜,我还活着?」
「夫人,您睡蒙啦?哪有人睡个午觉把自个儿睡死的?」春喜睁着圆圆的眼睛使劲看我。
我这才发现,春喜的个子矮了一点,小脸圆乎乎的,比印象中嫩许多。
我抬眸看向四周。
我所在的位置,是茶楼的一扇小窗边,窗外行人如织,来往的女子面上化的,皆是一年前盛行一时的落梅妆。
「春喜,这是哪一年?」
「如今盛宝十年呐,完了,夫人,顾大人才去燕门一年,我就把您照顾成痴呆了,等他回来,我怕是要完……」春喜小嘴一撇,愁眉苦脸的。
我怔忡片刻,猛地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疼痛才让我明白过来,我活了,还回到了一年前。
这是,我爹娘病死的前一年。
脑中某根弦忽地一跳,我突然想起来,我在意识消散之前,眼前莫名其妙飘浮着许多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冤」字。
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上天让我重生一回,会不会,是为了让我给爹翻案?
茶楼门口突然热闹起来,我回过神,顺着看过去,陡然撞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原是大理寺少卿,沈一谋。
他看着我,怔愣片刻,身旁的同僚出声揶揄:「沈大人,老情人见面,不打个招呼吗?」
沈一谋眉头一皱,十分厌恶的样子,语调森冷:「我与此女并无干系,杨大人这般喜欢胡言乱语,小心半夜被人拔了舌头。」
我嘴角抽抽了一下。
当年我爱慕沈一谋,为他倾尽心血,满城皆知,我家落难后,他却对我闭门不见,早让我寒了心,如今竟还有脸嫌弃我。

可笑。

我起身就走:「春喜,回家,好好吃个茶也能遇到这瘟神,实在晦气。」
沈一谋眼皮子一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瘦削修长的手在袖中攥紧。
我走出茶楼,脑海里不断闪出那些飘浮着纸张的画面,想了又想,终是没有头绪。
春喜跟上来,急道:「夫人,顾大人的信您还没看呢!」
顾行渊……
我停下步子,扭头看着她手里的书信,脑海里浮现出我死时,顾行渊呕血的模样,一时恍惚。
他去燕门一年,我从不曾捎过一句话给他,但他还是每月按时写信回来,固执得让人不解。
「给我吧,我看看。」
我接过信,打开,仍是平平无奇的四个字:【安好,勿念。】
心脏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他所有隐匿的爱意,所有藏于心底的期待,都寄托在这短短四个字中。
前方许多妇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抱着一大包东西,似乎在跟一个人嘱托什么。
春喜望了望,道:「天冷了,这些夫人们都做了寒衣,给在边疆的夫君寄去呢,也不知燕门冷不冷,顾大人走时衣着单薄,如今定是冻坏了。唉,天这么冷,别人都有寒衣,就他没有,真是可怜,唉算了,他应该早就习惯了……」
春喜说起话来,句句都是暗示,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呢?
不对,我不是没发现,我只是不在乎。
我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好了春喜。」我揉了揉脑门,「去买两件成衣给顾大人寄去吧。」
现做是来不及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在乎是不是我亲手做的,有就不错了。
春喜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似的,随即猛猛点头:「好的夫人!啊,夫人,您要捎封信去吗?」
我没给他写过信呢。我对他一直不好,突然写信关心他,会不会有点奇怪。
算了,还是写吧。
我转进一间邮驿,要了纸笔,琢磨半天,不知道写什么,我抬头望着窗外,不知何时,鹅毛大雪正簌簌落下来,伴着热闹的人间烟火。
快过年了呢。
上一世,顾行渊在过年前回来了。
只是那时,我对他十分冷淡,在屋中拜佛念经,一面也不肯见他。
除夕夜,他来邀我一起守岁,我嫌他烦,泼了他一杯冷茶,紧闭房门。
他清清冷冷地立于屋外,看院里落了一层雪,湿发都凝了霜。直到新年夜的爆竹响完,才自言自语般道了句:「夫人,新年好。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来找过我,直到回燕门那日,都特意嘱咐春喜,不必告诉我,不要扰了我清净。
往日待他的桩桩件件,犹如昨日,回想起来,深觉自己当真是铁石心肠。
我轻轻叹了口气,垂首执笔,认真写下八个字。
【年关将近,盼君早归。】
3
信和寒衣寄出后,春喜高兴得一路直念叨:「等顾大人收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也无暇去想,眼下,我只想给我父亲翻案。我思来想去,只能从上一世检举我爹的那些人入手,暗中监视。
不知是我方向错了,还是他们太过谨慎,监视了近一个月,都毫无收获。
事情一下又陷入僵局。
直到腊月二十这天,我路过大理寺,远远瞧见那些衙役像蚂蚁一样搬东西,进进出出,好奇问了一嘴,才得知,原来是大理寺年久失修,塌了几间屋子,如今正整理东西,准备翻修呢。
我忽然有了头绪。
如今大理寺中乱糟糟的,我或许,可以趁机拿到我爹一案的卷宗看看。
只是,我在大理寺中唯一认得的人,就只有沈一谋一个,上个月,我才在茶楼骂了他呢。
草率了,早知他有用,我忍一忍又怎么了。
我犯了难。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去买了一打小礼品,厚着脸皮去找沈一谋。
从前沈、薛两家交好,我想进沈府就能进,如今我家败了,立在门外,干等了半个时辰才被人领进去。
接待我的是沈一谋的娘亲。
她立在廊下,目光刻薄:「你如今已为人妇,还来纠缠我家二郎做什么?」
我不便与她说此行的目的,只微微笑着:「我与沈郎自幼相识,是极要好的朋友,自从我出嫁,久未相聚,今日恰逢沈郎休沐,便上门拜访,叙一叙旧。」
「叙旧?怕不是还对我家二郎有非分之想吧?」
她鄙夷的眼神,让人感觉如芒刺在背,只是我求人办事,不敢胡来,忍了忍,笑得更软:「伯母误会,自我嫁人,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无比,我怎会对他人有非分之想?」
「恩爱?我可是听说,你嫁人两年,同那顾行渊话都没说过两句,这叫恩爱?」
「外人知道什么?夫妻之间恩爱与否,只有当事人清楚,譬如伯母你与叔叔,床笫之间的事,难道会讲给外人听吗?」
「你!薛辞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急赤白脸的,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沈一谋淡淡扫了我一眼,道:「母亲,让她进来吧。」
「哎呀,二郎,你见这个丧门星做什么嘛!」
沈一谋目光沉沉,并不言语,他娘争不过,一甩袖,气呼呼地走了。
沈一谋看向我:「说吧,何事。」
我挠了挠头:「咳咳,进去说。」
一迈脚,却被他挡住,一点余地也不留。
「就在这里说,说完快走。」
「这……」
我没有法子,只好放低声音:「我想请你帮个忙,找一找我爹的卷宗……」
话未说完,他冰凉的手便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巴。
「唔?」
他看了看四周,一把将我拉进屋,闭上房门,疾言厉色:「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急道:「沈一谋,我爹是被冤枉的,我想看看卷宗,为他翻案!」
「你疯了?这不是你能看的东西,何况他已经认罪,再无转圜的余地,你这是白费工夫。」
「白不白费,做了才知道!沈一谋,我爹当年对你多好啊,你就不能帮帮他吗?」
「你根本不知道这案子牵涉到什么!薛辞盈,沈家百年望族,不能毁于我手,我是不会帮你的。」
他冷冷转过脸,不再看我。
我望着他,心又凉了一半。
当初我求他娶我,他也是这样说的,他说,沈家百年望族,他是嫡长子,自幼背负无数人的厚望,不可能为了我,自毁前程。
也罢。
反正来之前,我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好,我知道了。这几盒糕点你收着吧,就当新年礼物了,过年我就不来了。」
我放下礼物,落寞地离开。
沈一谋忽然转身:「薛辞盈,别再查了,我是为你好。」
「嗯。」
我头也不回,打开门走了。
出了沈府,我抬头望着天,深觉无力。
上一世,我爹叫我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做,我听话了,结果最后,他和娘还是没能回来。这一世,我总得做些什么啊,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腊月的风,刀子似的割得人皮肤生疼,我彷徨地哈了一口气,暖了暖手。
一抬头,便见春喜从雪中跑来,边跑边喊:「夫人!顾大人回来啦!」
4
我赶回去时,顾行渊一行人已经到家门口了。
风雪正盛,他身骑白马,身姿卓然,只是身后清清冷冷的,只有一个随从。
我有些内疚,倘若不是因为娶了我,顾行渊早已经平步青云,前呼后拥,哪会如今日这般寒酸。
「夫君。」我停下步子,笑着唤他。
顾行渊转过头,看见了我,眼中闪过一瞬的讶异,但很快就压了下去,纵身下马,攥着缰绳道,克制而疏离:「我回来了。」
我与他相对而立,陌生得不似夫妻。
虽然想好了等他回来,要对他好一些,譬如一定要抱抱他,给他暖一暖冻坏的手,譬如跟他说,我其实很挂念他,盼着他回来。
可等他真回来,我却局促起来了。
我寄的信他看见了吗?怎么他好像,也没有多高兴啊?
我有点不自信了,但还是走过去,努力笑笑,望着他:「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燕门无事,便提早回来了。」他道。
随后,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问我:「你写信叫我早归,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我怔了怔。
忽然明白,他为何如此了。
因为我从来没对他好过,因为我从未回过他的信,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我写信给他,寄寒衣给他,必定是因为家里出了事,需要他回来。
「不是。」
我望着他,字字诚挚:「是因为,我想你了。」
他的手一僵,心分明乱了,可是不知为何,他很快便清醒了。
沉默片刻,他看着我,目中带着淡淡的落寞:「是吗?可是,你刚从沈府回来吧?夫人,你礼佛两年,素淡至极,今日穿了旧时的鲜妍衣裙,却是为了去见他。」
我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上一世我心死如灰,每日青灯古佛为伴,从未梳妆打扮过,这一世,我想打起精神来,好好活,不想却被他误会了。
我急忙解释:「不是的,我不是为了见他才穿成这样,而且我找他,是因为……」
要卷宗这种要坐牢的事,实在不好随便跟人说。我急得抓耳挠腮,胡诌道:「他欠了我的钱,我是去要债的……」
这理由太鬼扯,他果然不信,转过眼,失望又难过。
「是吗?」
他笑笑,很快,轻吸一口气,将情绪抽离,淡淡看向我:「你说是便是吧。」
说罢,转过身去招呼随从:「平安,把东西搬到书房去。」
我立在一旁,惶然无措地看着他走进家门,背影萧瑟。
春喜急得直嘀咕:「顾大人这是怎么了呀!」
我定了定神,追上去拦住他。
「搬到卧房去吧?书房多冷啊。」
他语气淡淡:「不必,我习惯在书房休息。」
「那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不必。」
「那我去给你打扫房间吧!」
我想跑到他前面去,却脚一滑,差点摔倒,顾行渊眼疾手快将我稳住,很快就收回了手。
他看着我,薄唇紧绷,情绪再难压抑。
「辞盈。」
他染墨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微颤:「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就好,我自会为你去做,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我哑口无言。
他是认真的。
他不相信我会突然转性对他好,他宁可相信,我是想要利用他。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以前的我,对他太不好了。
5
春喜和平安去做饭时,我默默立在书房门口,看着他整理东西。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人生好难。
我重生归来,想给我爹翻案,一个月了也没有进展,想对顾行渊好一些,刚见面就搞砸了。
我红了眼圈,站在门口掉眼泪,看着顾行渊,不说话,也不走。
顾行渊无奈走了过来:「你别哭了,外面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我一下扑进他怀里:「你还知道怕我冷着,你这样绝情,干脆叫我冻死在外面算了!」
他身子一僵,心发疯地跳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与他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他一时不能习惯。
「我,哪里绝情了?」他声音发颤。
「你有,你这也不必,那也不必,全然看不见我的关心,只会臆测我!」
我抱他抱得更紧了些,真诚地望着他:「顾行渊,我想通了,我想跟你好好的,从前对你不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仍是不信的。
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于我口中的美好未来了。
即便怀疑前方是深渊,也忍不住想要走走看。
「好。」
「那你还不抱抱我?」
「好。」
温热的手,生疏地扶上我的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手,默默将我抱紧。
我在他怀里偷笑。
我就知道,这一招定然管用。
6
这夜用饭时,我一个劲地给顾行渊加菜。
他听话极了,我夹什么,他吃什么,就是不怎么说话。
夜里休息时,他又习惯性地去了书房。
我直接抱上被子去找他。
他坐在书案前,正在写述职文书,抬头看我开门进来,一时愕然。
我裹着被子,乖巧地在他旁边坐下:「我来给你磨墨吧。」
他放下笔,要赶我出去:「不用,天冷,你早点休息。」
「我不。」我固执地往他身旁凑了凑,又将被子分他一半,盖在他腿上。
「这么冷,你这书房连火也没有一盆,你还穿这么薄,太不爱惜自己了,小心冻成老寒腿,等你老了腿疼,我可不会管你的,快点,盖好。」
暖暖的被子搭在腿上,他看了看我,还是无法拒绝,疏冷的目光终究融化。
「好。」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拿起笔,继续写他的文书。
顾行渊的字真好看啊,遒劲有力,又不失精致,不愧是探花郎,字和人一样漂亮。
只是那手,却被冻出了好几道裂痕,瞧着触目惊心。
我眼圈红了红,忍不住问他:「顾行渊,你手疼不疼?」
他顿了顿,一边写,一边道:「不疼,燕门苦寒,冻伤是常有的事,我这一点伤,跟燕门被冻死的百姓相比,不值一提。不过,如今乱贼已除,民生恢复,再也不会有人冻死了。」
我的心紧了紧。
以前总听人说,顾行渊在燕门声望极高,像他这样心怀百姓的,也难怪百姓敬他。
我趴在桌上,越看他越觉得喜欢。
这样的人,不该永远居于人下,一腔抱负得不到施展。
我既重生一回,便一定要好好活,既要救回阿爹阿娘,也要救回顾行渊断送的仕途。
良久,他发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我:「你笑什么?」
我眨眨眼:「我开心呀,我怎么捡到个这么好的夫君,长得好看,人品又贵重。」
他的耳朵倏地红了,略有几分慌张地转过去:「说什么呢。」
他写了几个字,又搁下笔:「太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我不,我等你。」
我朝他身边挤了挤,他身子一颤,克制着,不急不缓道:「不必等我,我倦了,便歇在书房。」
「我要跟你一起睡,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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