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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声都变得暧昧不清了。

那条亮红色的裙子在地上被水彻底打湿，黑色的衬衣和裙子交缠在一起，在水里，显得格外的缠绵……

郁栀躺在床上，浑身像是被彻底做了一个全身按摩似的，酸软却是十分通透。

她侧过身，男人抽着烟，吞云吐雾，十分惬意。

所谓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在他们这里从来都是应验的，封尧知道她爱他，所以他只要稍微对她热情点，她根本就不记得之前对他是持着要分手的态度的。

封尧瞥了她一眼，手臂一伸，郁栀自然而然地枕着他的手臂，手横搭在他的胸前，被子下的腿也横压他的腿上，整个人都是挂在他身上的。

她每天睡觉之前都会这么抱着他，但是睡不了多久就会自己侧到一边。

封尧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任由她搭着。

“封天我打算回老家一趟。”郁栀的手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封尧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偏头把烟摁进了烟灰缸里，“车子给你自己开。”

意思是，他不会送。

郁栀也没有妄想他会送，“不用，我自己叫顺风车。”

“自己开个车不方便一些？”封尧扫了她一眼，“驾驶证拿了不开车，学了有什么用？”

“技术不好呗。”

“买了保险的，只要不去撞人，就没事。”

“……”

有时候他的这种霸道真的是让人很无语，瞬间不想说话了。

她转身面向另一边，封尧也起身去了洗手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从后面抱住她，和她紧紧地贴在一起，在她颈窝里摩擦，手也不安分了。

郁栀确实被他的精力给吓得投降了，轻轻地耸起肩膀，“我要睡了。”

“你回老家几天？”封尧在她耳边吹着气。

郁栀忍着，“过个夜。”

封尧的手按在她的小腹处，“回去做什么？”

“去看看表姐。”郁栀已经感觉到他已经起了火，要是不灭，根本就没有办法睡觉了。

她想要转过身来，结果被封尧给按住了。

“你……”郁栀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封尧的言语上像是在认真跟她聊着天，说着话，但是被子下的动作却已经越来越猛烈不堪。

“人家刚新婚不久，你去别人家里过夜，是不是不太懂事？嗯？”封尧吻着她的肩膀，嗓音沙哑。

郁栀咬着嘴唇，生怕一开口就是面红耳赤的声音，可他在逼她说话。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

终究，还是败了。

一句完整的话根本就说不了，直到他咬着她的肩膀发出了一声低吼，她才喘了一口气。

炎热的夏天就算是开着空调，可是被子下已经是汗水涔涔。

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郁栀这会儿是真的没力气了。

他的体力源源不尽，真的很可怕。

“封天晚上回来。”封尧的嘴唇贴着她的肩膀，嗓音低哑性感，透着不容反驳的霸道。

……

大热的天，郁栀穿着高领无袖的黑色长裙，略有些保守，但是文艺优雅。

一头长发披肩，整个人透着慵懒气质，偏偏那五官又精致得让人眼前一亮，封媚娇艳。

表姐看到了郁栀就笑着问她，“穿成这样不热？”

郁栀摇头，“还好。”

要不是为了遮住封尧昨晚在她肩膀上留下的牙印，她至于穿成这样吗？

“你姐夫已经在吃了，单位有急事，他得赶紧过去。”表姐挽着郁栀的手，满面红光地走进了火锅店。

里面人不多了，表姐夫站在那里端着碗吃着饭，看到她们就招呼着，“我单位有点急事，吃了这一口就得走，你们慢慢吃。”

表姐夫吃了最后一口就真的走了。

郁栀看着火急火燎的表姐夫，问表姐，“他怎么这么忙？”

“嗯，别小瞧了县城的警局，一天事是真的不少。”表姐招呼她坐下，“你没来我也没点太多菜，你自己看想吃什么就点。”

“差不多了。”

姐妹俩吃着火锅聊着天，郁栀说看得出来表姐这一次是嫁对人了，因为她的气色是骗不了人的。

表姐难得有几分害羞，“现在对错还难说，毕竟后妈难当。”

“他有孩子？”这倒是郁栀没想到的。

“嗯，有个儿子，跟着他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下半年就上初一。”表姐说起那个继子，神色也是复杂得很。

郁栀当然知道后妈难当，只能说：“都是将心比心，你对他好，他能感觉得到的。”

“但愿吧。”表姐没怎么说自己的事，问她，“还不找个对象？姑姑好像很着急，之前还问我妈能不能有那种条件差不多的给留意。姑姑还是挺担心你的。”

郁栀一提这个就头疼，“结婚了，就幸福吗？”

表姐笑着说：“这个说不好。有些人谈恋爱的时候好好的，可是一结婚就变了样。有些人看着不靠谱，但结婚又成熟了。反正都是看自己怎么经营。”

郁栀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有想结婚的对象了？”表姐很敏锐。

郁栀和表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以前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她说。

后来都有了自己的一点小秘密，不太愿意跟别人分享了。

封尧就是她的小秘密。

“嗯。”郁栀低头，不想瞒着，多一个人知道，也能帮她出出主意。

表姐一脸诧异，“什么时候谈的？怎么完全不知道？”

郁栀把跟封尧的事说了。

表姐倒是很冷静，“要说这男人真不负责任，也不可能跟你谈这么久。要说他负责任吧，也不会让你这么委屈。”

郁栀想的就是这么个理。

“这就是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不管是怎么样，不是遗憾就是后悔。你那个男朋友十之八九可能是被伤害过，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本身就是个不婚主义。”

“如果是前者，你可以慢慢治愈他。如果是后者，那就早点分了。”表姐有些不忍心，“感情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修成正果的。”

郁栀何尝不知道感情并不是买卖，给了钱能看到个东西。

将心比心，可有些人就是硬心肠。

表姐留郁栀去家里吃饭。

以前表姐离婚后买了一套两室的小房子，前阵子和表姐夫结婚后，就火速把房子卖了，贷款又买了现在的这套小洋房。不过是楼梯房，在顶层。

卖了那套房子的时候舅妈还打电话来跟郁栀妈妈抱怨过，以前那套房好歹也是自己的财产，现在卖了买下这套房子就成了夫妻共同财产，以后要是两个人能好好过日子倒还好，万一这日子过不了呢？

反正舅妈说起这事的时候，也是唉声叹气。

决定已经做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就只能盼着他们能好好的。

下午六点，表姐做好了饭，给表姐夫打电话，对方说了几句之后就结束了通话，表姐就把菜端进了餐厅，叫郁栀吃饭。

“表姐夫不回来吗？”

“几个同事约着去钓鱼了。”表姐摆好碗筷，“不管他，我们吃。”

郁栀总觉得表姐和表姐夫的关系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也不好问什么。人家才结婚不久，去胡乱猜测也不太好。

吃了饭，已经是傍晚七点了。

表姐留郁栀，郁栀想到了封尧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有了叛逆心，不想听他的话，便答应留下来。

晚上姐妹俩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聊着天，大多时候表姐还是会聊表姐夫那个儿子和家里的老人。

无非就是每个家庭都会出现的一些问题，二婚只要有孩子，那肯定是有一连串的问题的。

比如前妻会去看儿子，爷爷奶奶疼孙子，表姐要是出现在那个家里，仿佛就是个外人，根本就融入不进去。

“没断干净吗？”郁栀好奇。

“哪里断得干净？那是孩子的妈，总不能不认吧。”表姐叹息道：“那女人现在也是个无业游民，知道你姐夫现在升了队长，也不太安分。唯一庆幸的是你姐夫跟她没什么往来，电话也不接。他说就是为了让我安心，所以才让孩子跟着他爸妈。”

郁栀搂着表姐，“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像我们这种离异重组的婚姻，还得生个自己的孩子才能稳固住这个家。”表姐拍了拍她的手，“婚姻虽然不是什么猛水野兽，但在踏进那一步之前，一定要想清楚。毕竟，婚姻是对男女感情的一个升华，同时也是一份责任的开始。”

“好多离婚的不就是因为担不起责任吗？”表姐见郁栀神情有些呆滞，赶紧说：“我不是在吓唬你，也有结婚了幸福的。就像姑姑和姑父，他俩从结婚到现在，不就是恩恩爱爱的吗？”

郁栀微微扬起嘴唇，“我知道。在做任何决定前，我会考虑清楚后果的。”

“你那个男朋友估计也是经历了什么，所以不想经历婚姻吧。”

“他没结过婚。”这一点，郁栀还是很肯定的。

表姐笑道：“不是说非要经历了婚姻才看透了婚姻，比如说原生家庭啊，或者成长的一些经历。总之，你要真想跟他好，就要努力走进他的心里。只有他把心对你打开了，你才知道症结所在。”

郁栀脸色也变得凝重，可不就是嘛，说到底，她就是还没有走进封尧的心里。

要不然，怎么会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呢？

郁栀的手机响了。

表姐看了眼，“封尧？”

“嗯。”郁栀接了电话，“喂？”

封尧淡然地问她，“在哪里？”

“在表姐家。”

话音落，便是有些压抑的沉默。

郁栀微微轻咬着嘴唇，等着他的下文。

“定位发给我。”说罢，就挂了。

郁栀很诧异。

表姐好奇，“怎么了？”

“他叫我发定位。”郁栀有点懵，“他不会是要来接我吧。”

“都八点了，两百多公里，得开两个多小时呢。”表姐盯着郁栀，突然就笑出了声，“他……是爱你的吧。”

郁栀觉得“爱”这个字眼于她而言是很陌生的。

除了上床，她感觉不到封尧是爱她的。

郁栀的手机又震动了。

是封尧催她发定位。

还是怕他生气，只能把定位发过去。

“等我。”

两个字，透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她拿着手机发呆，表姐轻碰她一下，一脸姨母笑，“挺舍不得你的。”

郁栀笑得很无奈。

封尧说要来，表姐怎么也不肯去睡觉，就想看看这个把郁栀拿捏住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两个小时还没到，郁栀的手机又响了。

是封尧的电话。

“喂。”

“我已经到小区楼下了，你下来，还是我去接？”封尧问。

郁栀震惊，两个小时不到就来了。

这路上是开的有多快啊。

“怎么了？”表姐问。

郁栀说：“他到了。”

表姐也是震惊脸，随即赶紧说：“叫他上来吧。”

郁栀想着封尧是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的，刚才说那句话估计也只是说着玩。

也为了试他一试，就说：“你上来吧。”说着，把楼栋楼层说报给他，直接挂了电话，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上楼来。

这会儿才是心惊肉跳，她很紧张地盯着门口。

表姐却是异常的兴奋，就站在门口等着。

不多时，门铃响了。

“来了！”表姐欣喜。

郁栀双手握紧，直勾勾地盯着打开的门。

封尧看到表姐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来接郁栀。”

“你大老远地来接栀子，进来喝口水吧。”表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封尧，果然是个符合只谈恋爱不结婚的高贵公子形象。

封尧站在门口能看到郁栀坐在沙发上不动，桃花眼微敛，对表姐客气地说：“不用麻烦了。时间太晚了，还得回去。”

“这么晚了，要不就留下来吧。反正家里有地方住。”表姐挽留。

“我封天一早还有事。”

“噢，那好吧。”表姐感觉得到封尧确实是个不好接触的人，看似客气，却带着疏离。不由替郁栀担心，她在这男人身上花的时间，会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都到门口了，态度也表封了，郁栀不得不跟着他走。

“路上注意安全，小心开车，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表姐把他们送出小区，温柔叮嘱。

郁栀点头，“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表姐等他们的车动了，才回去了。

郁栀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她这会儿就像是个逃课不回学校的学生，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强制带回学校。

有压力的。

封尧开着车，也没有说话。

路途遥远，他又连续开了这么久的车，郁栀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到了下个服务区停下来，我开一段路吧。”反正这个点了，高速路上的车也不多，她没那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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