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紫色身影走了过来。
“爹。”来人喊道。
只一声,易笙就听出了这女的就是刚刚在外面借着找玉佩寻她的人。
前世,易笙整日在府里,不接触外面,对外面的了解都是从楚悦口中听来的。
她甚至连那狗屁摄政王叫什么都不知道。
前世回府第一日,楚钲以为她去烟花之地,加上楚悦背地里找人造谣了一番,楚钲以为她没了清白,是不见不得人的。
就一直不让她与外界的人接触,更别说办宴了。
所以现在的这些变故,都是前世没有发生的。
李将军笑着对易笙道:“你初归来,这盛京好玩的事多着呢,日后可以让淳儿带你去玩。”
易笙挑了挑眉。
李淳。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前世听楚悦在背后里说过,李淳这人喜欢乱玩,背地里养了一屋子的男倌。
听李将军这话,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个乖孩子。
易笙嘴角扬了扬。
这可就有意思了。
嘶,要是她爹知道她明面维持的都是假象,会怎么样呢?
李淳望见易笙看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背后一凉。
她拉过李将军的手,乖巧地说道:“爹,你放心吧,我会带她去玩的。”
说完,她走了几步,想牵易笙的手。
易笙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牵手的动作,借位避开几人的视线,在她耳边说道:“李小姐跟男倌玩的爱好,我可不敢苟同。”
她可不想祁渊跟她闹。
这想法一出来,易笙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想到的是祁渊那张脸。
同样吓了一跳的还有李淳,她面色慌张。
易笙看她的脸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她现在还舍不得用。
她笑容灿烂地看着李淳,回道:“好啊。”
只是那笑容,在李淳的眼里多少有点渗人。
楚钲又带着易笙去跟别的客人打招呼。
易笙经过楚悦身旁时,楚悦莫名的心虚。
明明易笙不知道跟李淳合谋的是她,也没有见到她参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易笙走过两步,突然起了恶趣味。
她转过身,对着楚悦李淳两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人脸色皆刷的一白。
易笙恶劣地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
祁渊这边。
卫三抱着剑站在门外,卫二抱着手站在门的另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门神。
卫一和卫四轮番提着桶进进出出。
幸好今晚办宴,让本就偏僻没人关注的小院更没人了。
否则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要怎么将冷水一遍一遍地提进去而不引人注意。
卫一喘着气提着桶出来,瞪了门外两人一眼,“你俩怎么也不知道帮帮我们?”
卫二笑道:“谁叫你们放着主子不管,还跑出去玩。”
卫一一噎,他还不是为了主子好,直觉告诉他,要是他当时直接冲上去了,现在就不是给主子提冷水,而是给自己提脑袋了。
可主子也真是的,怎么药效还在啊?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哎,你们说,到底是主子不行还是夫人不行啊?”
咻的一声。
一个杯盖从屋里飞出来直中卫一的后脑。
“提水。”祁渊声音传出来。
“是!”卫一应了一声急忙又去提水。
卫二憋笑了一声,走到卫三身旁,用手肘碰了碰他,“小三,你说主子为什么不服解药啊。”
明明来一粒就搞定的事,怎么非要泡冷水受这罪呢?
卫三抬头看天,冷着一张脸不搭话。
卫二看了眼屋里,压着声音又说道:“三啊,你觉得……到底是谁不行?”
又是一个杯盖砸出来。
“主子我这就去帮卫一他们!”卫二说完拔腿就跑。
祁渊声音又悠悠传出来,“卫三你也别闲着,去提水。”
卫三收回视线,抬脚去拿桶。
肯定是主子不行。
祁渊泡在水里,有些幽怨。
小骗子,怎么还不回来?
直到几人提着桶走了几遍,浴桶冷水都满了,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趟了,月色都当空了,易笙才回来。
远远的,四人看到易笙的身影赶紧将自己隐了起来。
易笙提着裙子,踮着脚尖悄悄地往祁渊门前走。
她一不小心给忘了。
谁知道楚钲这老东西不走寻常路,办个宴竟然能办到子时,而且他还一直拉着她,害得她脱不了身。
易笙趴在门上,贴着耳朵听了听。
很好,没砸东西。
她站起身,抬起的手还没敲到门,就被祁渊从里面打开了。
祁渊身姿修长,脚上鞋子也没穿,身上随意穿着一件玄色衣裳,发梢上湿哒哒的,一滴水珠顺着发尾滴在了地上。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舍得回来了?”
易笙一噎。
这幽怨的声音,幽怨的神情,幽怨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有种负心女的感觉,留他一个娇夫独守。
祁渊自顾着抬头看了看月色,喃喃道:“子时过了。”
易笙心虚,这话就像是在说,易笙你个没心的,子时过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你让我守了一天空房。
她刚想说话,祁渊突然叹了一口气。
修长好看的手指往她头上一伸。
祁渊将桃花簪插在她发上,声音有些无奈,“也罢。虽然子时过了,但还是祝我的小易笙生辰快乐。”
一缕湿发缓缓顺着肩头滑落,碰到易笙脸上,还带着凉意。
祁渊垂着眸看向她,黑亮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模样。
易笙怔神,不自觉地摸上了发顶。
皎白的月光将两人影子拉得细长。
易笙心里一块块开始塌陷。
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道:“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
他不说,她都要忘了。
原来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祁渊笑了笑没有作答。
怎么知道的么?
大概是因为记了一世,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吧。
易笙有点呆讷,不带情绪地轻声喃呢,“我不曾过过生辰。”
只是一声无意的喃喃,却在祁渊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他抬手揉了揉她脑袋,目光宠溺,“那以后我都给你过好了。”
易笙眼眶有些热,不受控地红了。
祁渊揶揄道:“小哭宝。”
“我没哭。”
说完,易笙用力抽了抽鼻子,将他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拍掉,“不要摸头,会长不高的。”
祁渊看着拍落的手,嘴巴瘪了瘪,长不高才好。
娇气不过肩,现在刚刚好,他已经够高了。
易笙忍不住在簪子上摸了又摸,调皮得意地看向他:“那我现在就是16了,我只比你小一岁。”
她话音刚落,祁渊接道:“两岁。”
易笙一愣。
遇见他那日不是十七吗?
她呆呆问道:“今日也是你生辰?”
祁渊摇头,嘴角勾着一抹笑,否认道:“不是。”
易笙一时没反应过来,昂着一颗脑袋看她,眼睛圆溜溜的,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祁渊心化了一地。
他强忍着才没摸她的头,说道:“遇见你那日是我的十八生辰,过了那一日我便十八了。”
他懒懒地看着她,眼尾挑起,“不管你几岁,我仍会大你两岁。”
“不过……”说着,他身子弯了弯,声音带着笑意逗她道:“你要是想听,我也可以唤你姐姐。”
姐姐两字,祁渊故意拉长了音调,听起来更像是打情骂俏。
易笙脸蹭的红了。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不禁道:“今晚月色好美。”
祁渊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
月光皎洁,挂在中空,周身盈了几层光晕,明亮耀眼。
“嗯。很美。”
可还是不及你一分。
桃花簪上挂了流苏,易笙一转身,流苏就摇摇晃晃的,若是挂个铃铛就叮铃作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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