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倦两个字从白泠的嘴里出来,清凉中带着甘冽的缱绻,犹如炎炎夏日里的一场甘霖,流进了他的心底。
裴倦看到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就出来了,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他当即就脱下衣服披在白泠单薄的肩膀上。
“你怎么来了?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裴倦给白泠发消息就是为了告诉她自己走了,他也没有打算要让她来送他。
只是看到白泠出现在这里,裴倦一颗冰冷的心似乎瞬间就被点燃了,明明是微凉的清晨,他却觉得犹如日上三竿一般的灼热,一颗心怎么都安抚不下来。
白泠居然亲自来机场送他,他要高兴疯了。
不过这还是裴倦第一次见到白泠穿得这么随意,但是她的衣服好像都被打上了属于白泠的标记,袖子上有两朵红色的小花。
裴倦给自己披衣服的时候,白泠甚至能感觉到他紊乱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畔,那种感觉,酥酥痒痒的,她好像有点病了。
她的心跳已经超出了常规的数据。
她抬眸问:“你要去多久?”
女生清亮的眸子赤裸的看着他,只装下了他一个人。
裴倦双眸紧锁眸中映着白泠的模样,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问:“一周。你为什么来送我?”
他目光一寸寸的下移从她的脸上扫过,视线每每下移一寸,眸色便跟着深一分,最后落在白泠那张红唇上。
他忽然低头,俯身捂住她微张的娇唇。
白泠不曾想他会突入起来的进攻,她呼吸一滞,纤长的睫毛微垂,乖巧得不像话。
裴倦只是在她的唇瓣上浅显的碰了碰,她的唇瓣和她整个人一样,带着凉意,却意外的香甜。
裴倦的唇离开时,还在白泠的唇瓣上轻轻碰了碰,他没有太唐突,只是看到她来送自己的那一刻,骨子里控制不住占有和宣布冲出了牢笼。
“我不逼你,但是我回来的时候给我一个答案好吗?”裴倦替她捋过耳畔的发丝,温声询问。
“你!”白泠被亲懵了。
他怎么能未经同意就亲她!
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这么多人。
白泠因为害羞面色红润,比往日的清冷多了些烟火气,她耳鬓的乌发垂下两缕,衬得她瓷白的肌肤如玉雕琢,更娇俏动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负气的问。
“一周后吧。”
“那就一周后再说吧!”白泠现在一整颗心都乱了。
刚才他亲她的时候,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的心跳在说,她好像有点喜欢他。
“好,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小曼就拜托你照顾了,她性子顽皮,要是烦到你了,你就别搭理她,等我回来收拾她。”
白泠语调温和小声抱怨一句,“她又不是你。”
裴倦顿时清浅一笑,半笑半气,“怎么,这是嫌我烦了?”
他想伸手捏捏她的脸,但是知道这个动作一定会惹火了他的小姑奶奶,今天已经很放肆了,他得控制住了。
白泠沉默片刻,听见广播传来的催促声,她才道:“快走吧。”
“好,我等你的答案。”裴倦依依不舍,扣着白泠的后脑勺,有分寸有距离的在额头上面碰了碰。
“我走了。”
看着裴倦的身影消失,白泠才回到车上,她望着远处起飞的飞机,指尖抚上自己的额头,唇瓣上似乎还带着裴倦唇上的温度。
她难道真的喜欢上裴倦了?
白泠的眼底头一次出现了如稚童一般迷惑茫然的情绪。
她不反感他的亲吻,是不是就代表喜欢?
白泠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刚到家门口时候,预约上门来取刺绣的人就打电话来了。
“白老师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空?”
“有,你们直接进来吧。”
白泠进门换鞋,捋过自己随意挽在脑后的低丸子发,正好临安植物园的人就到了。
“白老师你好,我叫华朗是临安植物园的副园长。”
临安植物园的副院长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已经四十多岁了,一见到白泠就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并且还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副园长你好,这边请。”白泠带着他们进门去拿刺绣。
白云微咬着苹果看着白泠带了两个不认识的人进家门,心中好奇偷摸的看着。
有客人来访,佣人立马就通知了全家,他们再下楼的时候白家人都在客厅。
“这位想必就是白老师的爷爷吧,白老爷子好,我是临安植物园的副院长,这次白老师的这幅夏蜡梅绣得太漂亮了,从来没有一位绣师能够绣出夏蜡梅的美,直到昨天我们在全国大赛上看到了白老师的作品。”
“所以我们想把这幅作品用作夏蜡梅的宣传,呼吁更多人和我们一起保护这些濒临灭绝的植物。”
此言一出,白湛原本该高兴的脸却异常的阴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眼中满含怨怼,一字一句的说:“我是她哥哥。”
“啊?对不起,对不起……”副园长连连道歉。
也没想到年龄相差那么多的两个人居然是兄妹。
温书雅看出副园长的尴尬,帮忙解围,“没关系,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家的关系比较特殊。”
送副园长把刺绣拿走后,温书雅端庄文雅的脸才有些打破。
“我们家泠儿可真棒!那可是临安植物园的副园长啊。听他说,那幅刺绣会被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供人观赏,以后只要去过植物园的人都知道你的那一幅夏蜡梅了。”
他们白家可真是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太有面子了,简直就是给家族争光。
虞梦华面上堆积着僵硬的假笑,眼神光瞪了眼白云微。
她的女儿这么就没有那么争气?
现在好了,荣誉风头全部都是白泠的。
“泠儿今天有空吧?来看看我的画如何。”白湛还在气愤刚才的事情,严肃得一点也不见笑脸。
“好。”
白云微回到房间,苹果也吃不下了被她扔在垃圾桶,她抓住母亲询问。
“妈,为什么白泠的辈分那么高?按年龄来算,这不合理呀。”她都烦死了,这破辈分真是压死人了。
“这要从老一辈说起了。你爷爷不是白泠的亲哥哥,是被白泠的妈妈收养的,按理来说,其实他们应该是堂亲的关系,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你爷爷年幼,为了不影响到孩子的幼小心灵,所以谎称是亲生的。”
“白泠的母亲身体不好,小病不断,所以一直都没有孩子,没想到年纪大了竟然还让她怀上了。所以当时便不惜一切也要是生下白泠,因为是老来得女,因此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白泠得名字那一天,你曾爷爷就直接在整个上京宣布从此以后姓白的都不能取泠字。”
“这么霸道?!”白云微倒抽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