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笛雅沈景尘小说免费阅读,凌笛雅沈景尘讲的是什么

时间:2023-07-02 22:22:5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底下也安静了下来。我看了看天,已是日上三竿。
一般此时都是皇帝在御书房接见大臣批改奏折的时候,今日他早朝一下就过来已是反常,想到他之前说有话对我讲,心里想着,应是关于皓月的事吧。
我侧头在他耳边说道:“皇上,是不是让她们都回去,柳妃也该好好的休息。”
他点了点头,我回头看向下面的众女子,有那么一时的恍惚,稍纵即逝。
“各位妹妹都回去吧,不早了。”我微微笑道。
那些妃子纷纷上来请安告退,最后只有柳妃坐在椅上缓缓地起身,那意思明显极了,我看见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目看向皇帝,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而是走下去拉了她的手。
“妹妹身子沉重,就不必每日过来请安了,好生将养着,我们都等着你为我大羲添一名小皇子呢。”
她张了张口,我回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已经起身站在那里的沈羲遥。
“皇上,柳妃的身子重,又受了惊吓,皇上送妹妹回去吧。”
柳妃愣了一下,吃惊地看着我。我只是微笑,不去看她的目光。
她低了头小声说道:“不用劳烦皇上了,臣妾自己可以的。”可是眼神是期盼的。
沈羲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到她身边,拉了她的手。
“朕随如絮一起回去吧。”
我看到柳妃带着幸福的笑容偎到了他的怀中,唇边和眼角都是得意,她有些挑衅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浅浅施礼,“臣妾恭送皇上。”
待那明黄颜色消失在坤宁宫门外,我坐在了凤座上。
一旁的惠菊不满地说:“娘娘没看到刚才柳妃的神气么?”
“看到了又如何?”我转身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按按眉心道:“乏了,去西暖阁吧。”
软缎绣花鞋走在通向西暖阁的庭廊上轻软无声,院中一树樱罗开得正艳,满树的紫蓝色深浅不一,次第分明。
一阵猛烈的风吹起了我的衣裙,头上叮当作响,天际间就满是纷纷扬扬的细小的花瓣,仿佛雨一般落在地上。
我停住了脚步观赏着,这里和往常一样的宁谧,仿佛我还是那个心淡如水的女子,默默地守着这皇宫的一隅却依旧过得开心。
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着,一切都不同了,那个旖旎繁华却处处算计的世界,已经是没有办法再躲下去了。
那么,我就要为我凌家做我一直就该做的事了。
“惠菊,”我轻轻唤着:“你去看看皇上是否还在柳妃那里,若是不在了,又去了哪里,小心点,速回来报我。”
惠菊依我的意离去,我给其他人各找了点事,让他们全都走开,自己走到那樱罗下站着,头上繁复华贵的首饰在我抬头时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从今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沉重,我必须做好准备。
可心里一想到要去争宠以保全自己和家族,就有十分的排斥。
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过去多好。
抬头看着密密紫色中星点的蓝天,阳光洒下来,隔着树阴,我只觉得它刺痛了我的双眼。
眯起眼睛,心里坚定起来,既是逃不掉了,就好好利用吧。
惠菊不久就回来了,我依旧站在树下,她在我身后轻声道:“娘娘,皇上送柳妃娘娘到昭阳殿门口,张总管就匆匆来了。说是大臣们都在御书房候着,皇上就走了。”
我没有回头只摘下一节树枝,上面花开得正盛,几片叶子苍翠动人。我轻嗅了下,一缕幽香。
“惠菊,去准备准备,本宫要去看看柳妃。”
换了一身暗红的宫装,不胜之前的华贵倒也带着威仪,头上的首饰换成了一柄玛瑙凤凰簪,只这一样,却不失大气。
惠菊准备了一尊送子观音像和玉如意三柄,只是简单的探望,不用复杂,吃食柳妃即便愿接我还怕她之后做手脚,自然没有让惠菊准备。
昭阳宫宫室很大,装饰得富丽堂皇,处处飞檐卷翘,金瓦琉璃。
我好奇柳妃看似是婉约之人,这样的宫室并不符合她的气质,不过她作为后宫最得宠的妃子,这样的格调也才相衬。
因着事前的通报,柳妃宫里的侍从们早已等在门前,为首的是那个叫绯然的侍女,如此看来,她就是这昭阳宫的大侍女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绯然领着一群奴才跪下.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柳妃宫中的侍从明显多于礼制所定的人数,稍一看来接近了皇后宫里的配制,只是我自己之前不要那么多而已。
我微笑着问她:“你家主子可好?”
绯然恭敬地答着:“柳妃娘娘在寝殿休息,请皇后娘娘移驾正殿。”
昭阳宫的正殿是沈羲遥亲自赐名,飞絮殿,用的是柳妃的名字中的一个字。皇帝御笔,这是无上的殊荣。
我站在那殿中看了看,摆设甚至与我的鸾凤殿无二,除了没有凤做装饰,但却处处可见孔雀。
皇帝之前的意思恐怕来此的人都能明了。我也确实是不该出现的人。
“皇后娘娘请上坐,奴婢这就去请我家娘娘。”
绯然端上茶,惠菊接过放到我面前,看似随意地问:“之前皇后娘娘派人来通报了,怎么,柳妃娘娘不知么?"
我按了下惠菊的手,笑着看着不知如何回答的绯然,即使柳妃身体原因,但是我之前给了她通报,她就该出来迎我,否则就是不敬之罪。
更何况皇上没有给她特殊的许可,却不知,柳妃是大意了,还是故意的。
“皇后娘娘恕罪,我家娘娘早上回来有些不适,这才在寝殿休息的,刚睡着了,奴婢就没有敢叫醒她。”绯然小心地说着:“毕竟娘娘有孕在身。”
我笑笑起身:“本宫进去看看你家娘娘,她身子不便,就不要让她出来了。”
绯然忙笑道:“奴婢代我家主子谢过娘娘。奴婢这就去通报。”
我摆摆手:“不必了。”说着,没有等她通报,自己搭着惠菊的手走向昭阳宫内廷。
一踏入院中我不由愣在那里,这里回廊中环着一小池碧波,满种柳树于其中,此时柳叶翩飞有片片轻轻的拂过我的面颊,微微的痒,也微微的疼。
惠菊在一旁为我挡着吹来的柳枝,我在回廊转弯处停了下来,伸手轻轻一折,一根细嫩的枝条就握在了手中。我什么都没有说只低头看着,惠菊在我身后不敢说话,绯然亦不敢在上前。
把玩了许久我回头对绯然说:“去通报你家主子,就说我来看她了。”
绯然忙不迭地点头,我看着她的身影走到了对面的一扇门中,自己才又迈开了步,手一挥,那弯柳枝就轻轻的躺在了水面上,泛起点点涟漪,又渐渐地沉入水中,有大红的锦鲤游来用嘴小心地碰着那柳条,发现不是吃食,终又游走了。
我抬头,满目的绿柳葱翠,轻柔飘逸。细细看去,柳树中夹杂种植着梅树,只是此时看不出是何种梅品。
我能想象冬日这里处处弥漫着清冽的梅花香气,还有枝枝梅花可以欣赏
不愧是宫里最得宠也得了最长宠的妃子宫室啊。我微摇着头,脚下不觉已走到柳妃寝殿的门外。
里面没有动静,我走得很慢,绯然若是通报也该出来了。
我侧目看了惠菊一眼,她上前掀开门上挂着的薄纱软帘,一阵凉爽安神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我走了进去,绯然的身影在左手边的屋子里,我缓缓地走过去,这里的装饰很是华贵,墙边灵芝蟠花大鼎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另一边是一扇巨大的冰雕,上面刻着精致的石榴葡萄。

柳妃半躺在床榻上,见我进来只抬了抬眼睛,我走到她身边她才装作要起身的样子。

我一把扶住:“身子重就好好休养着。”脸上是淡薄的笑意。
柳妃冷淡地说道:“谢皇后娘娘。”
我看了惠菊一眼,她立即拿了之前我准备的东西上来,柳妃朝绯然一点头,绯然就接了过去,甚至没有掀开那朱红的盖帘看一眼。
我心里有些不快,看着柳妃依旧冷淡高傲的脸,坐到了她的床边。
她真的是没有经历什么后宫的波折,荣宠在身这么久,她的脾性变得如此傲慢也是正常,更何况又有了孕。
我这个一直被皇上冷落的皇后,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可是她不知道,如今都不同了。
“你们下去吧,我有几句话想跟柳妃妹妹说。”我直直看着柳妃,眼里都是笑意。
惠菊行了个礼就下去了,绯然却进退为难。
柳妃一挥手,她立即就跟着惠菊出了去,随手放下了软缎门帘。
“这衣服真好看。”我伸手拉起柳妃水红上衣的一角装作细细欣赏。
是的,这衣服的做工实在精细,那孔雀站在一根鲜花满开的树枝上侧过脸来,神情倨傲,羽毛根根分明,眼珠是用一粒黑珍珠镶嵌而成。
“只是……”我停了一下,看着柳妃回过头来的秀美的面孔,道:“水红就是水红,即使在再深,也永远不能成为正红色。”
柳妃脸色变了下,我站起身微笑着看着她,可是眼中满是严厉和震慑。
“在这皇宫里,最重要的是要守规矩。不论何种红色,恐不是从妃一级可用的。”
说完走到门边又回头看她,她的脸涨得通红,完全失了本身的柔婉气质。
我又说了一句:“既然你身子沉重,就不必每日向我请安了,今日我会跟皇上奏明的。”
说完掀帘走了出去。还没有走到正殿,绯然从后面走上来向我行礼:“皇后娘娘请留步,我家主子请娘娘过去。”
我微仰起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飘来大片浓云遮住了阳光,周围暗淡下来,没有风,闷热。
绯然为我掀开门帘后退到一边,惠菊我已让她在门外候着了。
柳妃已经站在了窗边的一张桌前,手上拿着之前绯然放在那里的,我给她的礼品。
一根玉如意被她紧紧握着,用力之大,我能看见她的指关节微微的发白。
我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她,外面的冰雕融化,水“滴答”地落在银盆之中,在如此安静的时刻清晰可闻。
“滴答”,又一声,柳妃终于回过身,带着一丝嘲弄的笑。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复六宫行礼之仪?难道是因为你的美貌?你错了,如今西南有先帝在位时未剿灭的贼人勾结边国猖獗,可是裕王病重,皇上要重用你二哥才对你礼遇的。”
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得意那么的讽刺,我心一沉,有种莫名的小小的失落,仿佛被人迅速的揪了下的疼。
可是我还是笑着看着她:“是么?原来如此啊。”
我的笑容更加的灿烂,逼近她一步,眼中含着冷意。
“原来皇上赐本宫蓬岛遥台是为了这个,那我如今可以放心的收下了。”
说完要走,却被人拉住,回头是柳妃不可置信的眼睛:“你说什么,蓬岛遥台?”
她的口气变得慌乱和质疑,她的眼神中带着绝望和小小的盼望,盼望我是骗她。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虽心有不忍,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是啊,蓬岛遥台。”
柳妃的手轻轻地滑落,无力地垂着,她的脸色在我点头时黯淡下来,我看着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坐下,甚至忘了在我出去的时候恭送行礼。
可是我也顾不上在意这个,何况本身我就不在意。
我只在意的是,他是否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对我动了情。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在意了,不单是他的情关乎着我的命运,我家族的命运,心底深处还有小小的失落和痛楚,在我顾虑完其他的时候就那么明显的显现出来,刺得我生疼。
没有直接回坤宁宫,我带着惠菊去了那曲径通幽。其实不是有意过去,只是脚下无意识地走到,待自己反应过来,已经站在那迷宫的入口了。
怎么走到那亭中我已知道,往事点点涌了上来,若说我对他完全没有情那是骗人的,不论是那个夜晚还是那期灯会,又或者是蓬岛遥台上那个平易得不若皇帝的君王。
想到沈羲遥,另一个面孔立刻浮在脑中,他温和自在的笑,他的眼睛,我的心中顿感温暖,可是温暖过后,是更加悲凉的凄凉。
原来,他更深地进入了我的心,那么深那么深,深到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娘娘,”惠菊摇着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她:“怎么了?”
惠菊担忧地看着我:“娘娘,可是在柳妃娘娘那里出了什么事么?您从昭阳殿里出来就不对劲了。”
我摇着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看看时辰,若是他要来,就快了。
坤宁宫里漫着丝丝凉意,在我走进的一刹,两扇大幅的飞凤样冰雕就摆放在正殿内两侧,是新制成的,做工精致,可是我没有停留,径直向东暖阁走去。
暖阁里一样摆着小一点的冰雕,依旧是凤凰的雕饰,发着冰凉的气息。
我将手掌贴了上去,一阵透彻心扉的凉意升起,我固执地贴在上面,直到感觉手麻木了才拿开,微微的抖着,可是我已经冷静了下来。
如今首要的,是救出皓月,还有,我努力的不去想它,可是我知道自己很在意,就是尽可能的知道裕王的情况。
惠菊端了时新的瓜果进来,都是已在冰水中浸过的。
我深深地闻了闻那清冽的香气,拿起一只蜜瓜在手中把玩着,直到他进来,我才放下。
“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我福身行礼,他笑着扶起我,脸上却有些疲态。
我递上一枚李子与他,他接过看着那深深的紫色好久又搁下。
我走到他身后为他轻按着太阳穴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
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我一直等,他终于开了口。
“今日早朝上有奏报,西南边寇最近有些猖獗。朕在发愁派何人去能一举歼灭不留后患。若在平时自然是让景尘去,可是如今他有伤在身。”他摇摇头,神情忧郁。
我柔声说着:“我大羲能征善战之将众多,皇上何不从其他将|军中挑选?”
“是啊,能征善战之将是不少,可是熟悉西南情况的,除了景尘就只有孟翰之了。”
他的口气中有无奈:“孟翰之的年纪大了,景尘的伤又一时好不了。朕想想只有用其他将领,又怕西南险恶之地不熟悉之人不能一次彻底的剿灭干净,永除后患。”
我低头看他,他头上的赤金簪冠泛着微薄的光。
其实这朝中还有一人也熟悉西南的环境,那就是我的二哥,二哥先前在西南守军中历练过一年,可是如今他是守西北的将|军,皇帝恐怕是忘记了。
我本想开口,柳妃今日的话响在耳畔,我一个激灵,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只想在实在想不到其他人选的时候,再调二哥过去。
毕竟二哥手上的兵权不小,立的功也不少,这对我凌家是好事,可是对于心里想除掉凌家的他来说,可就未必是好事了。
但是国家安危也不能轻视,因此他才两难。
我为他正了正那赤金簪冠,看着面前那冰雕底部即将滴落的水珠,那光芒映入我的眼睛。
我淡笑着:“皇上,臣妾不懂打仗之事,但是臣妾想古人云‘姜还是老的辣’,那么对付残存如此久的敌人,就还是要用老将,同时皇上可以派年轻的新将去历练,只要一切听从老将的安排即可。”
我的话说完他没有动,他心里是担忧的,担忧老将和新将无法融合,无法一次彻底的剿灭,可是却也不愿用二哥。
很久他看向我,目光如水:“你的意思,是让朕用那孟翰之了?为何不提你哥哥呢?他不是熟悉西南么?”
我闻言走到他身前跪下:“皇上,臣妾的兄长已经有了西北守军的兵权,不宜在增长了。更何况朝廷也需要扶植新的将领以备不时之需。”
他点点头扶我起来,眼里已经是笑意满满了。
孟翰之就是丽妃的父亲,如此我就是把一旦得胜可得的荣耀推到了她头上,这样也好,柳妃临盆后自然就要晋位份成为四妃,那么只要西南边犯顺利解决,丽妃也能由此得到奖赏,自然也是可以晋位份的。
我要做的就是保持着这后宫的平衡。
第二天,平叛西南的将领确定了,如我所建议的,主将为孟翰之,副将为之前裕王手下一名得力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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