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见薄靳昉,江衡十分火大。
他连红毯都不愿走,嘴里还嘟囔着:“跟这种伪君子走一起,拉低了我的档次。”
艾可神情一言难尽,这祖宗装什么纯?娱乐圈比这龌龊的事多了去了,之前也没见他这么义愤填膺。
当然,艾可也很鄙夷薄靳昉。
不过这圈子一向如此,江衡能红是命,红了还能活这么肆无忌惮干干净净却是因为背景。
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资本。
她好言好语地劝:“又不是一个剧组,放心隔得远着呢!”
江衡仍是不乐意:“看见就烦,手真痒。”
艾可脸色一变,之前听见江衡在机场跟薄靳昉打起来时,她差点没晕过去。
她刚想发飙,沈元蓁在一旁却是云淡风轻地笑:“能在这个年纪就靠自己的作品上了国际电影节,你真的很优秀,江衡,这张脸不让那些老外看看真是可惜了,好好走吧,我想看。”
艾可就看见江衡眼睛一瞬间亮了,他还在扯领结的手一顿。
“真的?”
“当然。”沈元蓁看过江衡的电影,属于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得到肯定的江衡嘴角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发型师呢?我这边头发翘起来了,来帮我弄一弄。”
艾可一脸嫌弃,瞧那不值钱的样子,身后要是有尾巴估计摇得不知道多欢。
江衡过去后,沈元蓁对艾可笑道:“艾可姐,消消气,小孩心性而已,好对付得很。”
艾可心里为自家艺人哀叹一句,无奈笑道:“阿蓁,你是不懂,我带他三年,感觉寿命都要气的少十年。”
沈元蓁看着江衡,轻声感慨:“可是他真的很有天赋不是吗?他天生是该吃这碗饭的,从自己手上带出一个巨星,一定会很有成就感。”
艾可有些诧异:“你对这小子评价这么高?”
沈元蓁笑了笑,对艾可道:“走完这场红毯后,让他复工吧,三个月,他应该也休息够了。”
艾可欲言又止。
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沈元蓁笑着道:“放心,我亲自跟他说。”
看着远处不时往这边看的江衡,艾可压低声音:“阿蓁,我们江衡对你……”
沈元蓁眼底闪过一抹凄切又很快隐去,她语气极其轻柔:“他很好,特别特别好,可是我们不合适。”
她配不上江衡。
她虽然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体和心都已经残破不堪。
二十三岁,多好的年纪!
他应该去找一个跟他一样绚烂璀璨如烈阳的女孩。
听完沈元蓁的话,艾可心里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他们心里都清楚。
现在的江衡不适合谈恋爱,就算是谈恋爱,也不该是沈元蓁。
但看着沈元蓁那张脆弱如纯白茉莉的脸,她又忍不住感慨:“阿蓁,有想过回来吗?我带你怎么样?”
沈元蓁摇摇头,笑吟吟拒绝:“多谢艾可姐好意了,你去问问森哥,他当我经纪人估计短命二十年,我就不回来祸害你们了。”
江衡凑过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艾可看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被拒绝的江衡,露出一个幸灾乐祸又略带几分怜悯的眼神。
沈元蓁转移话题:“真帅,去吧,大杀四方!”
当天,国内外版面被来自华国的二十三岁新星江衡刷屏。
薄靳昉也以其独特气质吸引了大批目光。
江衡回到酒店后,沈元蓁对他道:“江衡,回华国吧!”
江衡一愣,下意识道:“可是你复健还没结束,你可以吗?”
沈元蓁温声地道:“我说的是你,陪了我这么久,已经够了。”
江衡蹙起眉:“是不是艾可跟你说什么了?我说了那部电影我不接……”
沈元蓁冷静反问:“什么电影?”
江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心虚垂眸欲盖弥彰道:“没什么。”
沈元蓁一双琉璃眼眸静静地看着他,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淡淡道:“你不说我自己去问艾可。”
江衡见状,闷声闷气道:“张开然导演的新电影,想让我去演男主??ℨ角。”
沈元蓁一怔,张开然导演是华国最顶尖的导演,放在国际上也颇有名声。
她没想到,江衡竟然想要为了自己放弃这种机会。
看来不能再拖了。
想罢,她露出一个略有些嘲弄的笑:“江衡,别那么幼稚。”
江衡被那表情刺痛,脱口而出:“幼稚?什么才叫不幼稚?薄靳昉那样吗?
沈元蓁脸色一变。
江衡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元蓁摇了摇头,苦笑:“江衡,你这一路走来得到的一切太轻易了,你知道这些资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吗?”
“我不知道你选择这条路是因为什么,但你既然选了,你就应该尊重你的职业,珍惜每一个机会,而不是当玩票,这样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江衡倔强地咬牙不说话,沈元蓁抬眸与他对视:“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思,今天我们索性就挑明了,江衡,我们不合适。”
江衡没想到沈元蓁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沈元蓁继续道:“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也只到感激为止了,你的人情,有机会我会还你,但你的感情,很抱歉我无法回应……”
江衡一脸震惊又受伤地打断她:“沈元蓁,我缺你那个人情吗?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没必要这么侮辱我。”
说罢,他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他又停住脚步:“明天,我送你回德国后我就走。”
看着那个背影,沈元蓁只觉得心脏宛如针扎,但她面上却没流露出半分,而是平静地道:“不用了!”
江衡没回话,径直走了。
翌日,冷着脸的江衡带着还在打哈欠的艾可准时出现:“我们送你回去,从德国走。”
沈元蓁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应声:“好。”
见她没有一丝犹豫的样子,江衡脸色更难看了。
从在机场到上飞机的路上,江衡一句话都没跟沈元蓁说。
就连位置也跟沈元蓁离得远远的。
一旁艾可看着,低声问沈元蓁道:“这是怎么了?”
沈元蓁笑着,眼中却有些苦涩:“我惹他生气了。”
艾可一听,眉梢一挑:“他还能跟你生气?”
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合适,又安抚道:“没事儿,他就这驴脾气,过两天就好了。”
沈元蓁看着窗外漂浮的白云,闭上眼没再说话。
回到德国医院,江衡又去跟沈元蓁的主治医生确认了她下一阶段的复健疗程。
沈元蓁看着,心中酸涩,面上却仍旧做出一副冷淡神情。
做完这一切,确定没问题后江衡看了眼沈元蓁,冷声道:“我走了!”
沈元蓁嘴角一勾,抬手拜拜。
江衡气笑了:“你这女人,冷酷得可以!”
刚转身打算走,一转头却撞见一个不速之客。
江衡心头火骤起:“薄靳昉,你来干什么?”
薄靳昉没看江衡,而是对沈元蓁道:“阿蓁,我们单独聊聊可以吗?”
江衡刚想拒绝,沈元蓁却是道:“可以。”
花园角落里,江衡看着那两人,满脸抓心挠肺,恨不得将脖子伸过去听听那两人在聊什么。
艾可看了眼手机,催促道:“我的大少爷,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江衡没有半分犹豫,眼都不眨地道:“改签。”
艾可瞥了眼远处的两人,又挪回目光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阿蓁为什么会拒绝你吗?”
江衡神情一顿,回头看艾可:“不就是嫌我年纪小吗?”
艾可一脸你还真是年轻的怜悯眼神。
“因为你幼稚还不自知。”
江衡现在对这两字都快过敏了,脸骤然就是一黑。
“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
艾可嗤笑一声:“在飞机上,阿蓁跟我说了一句话,最坏的感情就是为对方放弃一切,失去自我,因为她曾是那样的人,所以她知道那样的人有多糟糕。”
江衡一愣,艾可继续毫不留情地补刀:“所以江衡,别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感动自己。”
……
这边,眼中布满血丝的薄靳昉看着沈元蓁,神情哀恸。
“阿蓁,我跟郭芸妍什么都没发生,一切不过是两个公司合作的炒作。”
“我承认,我是因为工作忽略了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语气中带着无尽悔悟:“阿蓁,我已经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他一查清一切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沈元蓁看着那张曾刻在骨血里的脸,曾经她以为没有这个人他就活不下去,可死过一次后,她才知道,她这个想法有多愚蠢。
她静静地看着湖面上的天鹅,眼神毫无波澜。
“薄靳昉,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弥补的机会,用死亡才换来的真心,不值钱。”
薄靳昉背脊一僵,一股如剖肝泣血的疼痛蔓延全身。
“阿蓁,可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
沈元蓁浑身一颤,伪装的平静险些破裂。
她攥紧轮椅的扶手,一字一句道:“说这话的沈元蓁已经死了。”
薄靳昉一张脸煞??ℨ白如纸,仍是不愿放弃。
他小心翼翼地哀求:“我们重新开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回国就结婚,我会向全世界都公开你,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的人是沈元蓁……”
沈元蓁打断他的自说自话:“薄靳昉你知道吗?你现在说这些话的样子,很可笑。”
她曾梦寐以求想要的承诺,现在听见,沈元蓁却只觉得讽刺。
薄靳昉身体一颤,露出一个凄凉的笑。
“无论你说什么,我不会放弃的,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再来。”
沈元蓁眼中露出一抹厌烦:“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会再见你!”
然而薄靳昉却置若罔闻。
路过江衡身边,薄靳昉停住脚步:“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对阿蓁的照顾。”
江衡神色冰冷,眼眸似刀:“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你配吗?你以为沈元蓁还会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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