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沫陆泽洲近期热推小说,沈嘉沫陆泽洲完整章节阅读

时间:2023-07-11 16:04:3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若是嫣儿在,此刻一定会怪罪她,莫要着凉了,抱着白色的瓷罐,沈嘉沫一阵苦楚。

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长呼一口气刚想松懈些,就见火车了,那个老汉在摸索着什么。

那,是自己的行李箱?

透过窗户,看清楚男人在扒弄着什么东西,沈嘉沫惊呼:“住手,你在做什么!”

难怪,刚才这个人就一直怂恿着自己下车,原来是打上了她的主意。

老汉明显是察觉到了,胡乱的往自己的怀里揣着什么,就冲着另一节车厢的方向跑去。

这列火车,来回十几个车厢,这么多的人,若是非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老汉正是看中了沈嘉沫是个富裕人家,又没人陪着,才敢下的手!

这次啊,真是要发财了!

鬼知道这小丫头出门,带了这么多钱财,还有那粉色的肚兜,看的老汉哧溜着口水,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妮子,若是穿着肚兜让自己摸一手~

想想就痛快!

眼下,沈嘉沫已经上了车,可自己的箱子早就被人撬开了,东西散落一地,连带着钱袋也没了。

她红了眼,可那老汉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索性,翻找了一圈,陆眉风的药还在,可是……

没了钱,这又让她如何回去!

迭连种种,沈嘉沫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暮色渐渐深重,火车却还没有大好的意思。

车边,人群聚集在一起,乘务员也开始忙着给周围架起了灯,借着光色,沈嘉沫拖着自己的行李,正要往亮处走去,一双大手却在身后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

谁?

那股力气极大,完完全全的禁锢住了沈嘉沫,捂着她的嘴巴生生让她说不出话,虎口处,那常年握着利器才有的老茧时不时的蹭着她的脸颊,生疼。

原以为是那个老汉趁着天黑又回来了,可是……

心里一个咯噔,沈嘉沫对这种老茧再熟悉不过了。

“不想早死,就闭嘴。”耳边,吐露出男人轻微的声音,让沈嘉沫一阵哆嗦。

那股力气,拖着她慢慢的向着夜幕更深的地方走去,一步两步,直到火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周遭越来越黑。

杂草丛生,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音,纠缠着沈嘉沫的脚腕,

不,不要。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冲着那男人的手掌咬了去。

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若是她猜得没错,这男人,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难道是陆泽洲?

他竟然狠心要杀了自己?

“啊——”

随着男人的一声惊叫,沈嘉沫奋力而出挣脱出男人的怀里,四下黑漆漆的,根本看不着任何情况。

耳边呼啸而过的是男人低沉的咒骂,还有利器出鞘的声音,夜幕里,那刀闪着银光,沈嘉沫不敢回头,只能越发努力的往远处山里的更深处跑去。

火车已经不安全了,既然这个男人能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早有准备的。

她该怎么办?

眼泪夺眶而出,陆泽洲,你当真这么惧怕我,就连放我走,都不得让我好过?

沈嘉沫哭了,额头溢出细细的汗,交织在一起,她已经分不清脸色究竟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只是一颗心吓的厉害。

她只是毫无目的的挣扎着,跑着,哭着。

她不能死啊,沈嘉沫紧紧的抱着嫣儿的骨灰,她还没有带嫣儿回到东北老家,自己怎么能就在这里断送了性命!

身后,男人的脚步紧跟,寒光闪烁,在夜风中显得更为清冷。

眼见着沈嘉沫跑的越来越远,他才掏出一个东西,“砰”的一声。

这一声响,在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沈嘉沫只觉得脚下一个不稳,重重的摔了下去。

而身下,就是山坡峭壁。

脑袋卡在石头上,擦出道道鲜血,撞得沈嘉沫头晕眼花,直到连滚了数十圈,重重的摔在了峭壁下的石堆里,没了动静。

男人借着月色,在峭壁前站了良久,直到确定沈嘉沫没了动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若水花了大价钱,只要沈嘉沫死,他就能仗着周若水得势,升官发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怨不得他。

要怪,就怪沈嘉沫她自己不得宠,让周若水那个女人占了先。

呸——

男人,唾了一口唾沫,收起那把重物和短刀,转头离去……

清晨的雾,带着浓重的寒意,头上,身上的血此刻早已结了痂。

沈嘉沫在晕沉中突然惊醒。

她这是在哪?

记忆里的那种恐惧肆意蔓延开来,她被追杀了。

头痛欲裂,沈嘉沫伸出手,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腿脚,手腕,不是刮痕就是淤青,她每动弹一下,都是刺骨的疼。

“嘶——”

好冷。

四处茫茫,已然是深山里,脚边,还放着嫣儿的骨灰盒。

沈嘉沫摸着它,长舒一口气:“还好,你没丢。”

这已然是万幸。

好看的裙子早已撕扯大半,沈嘉沫勉强的支撑自己站了起来,环视了这山林一眼:“请问,有人吗?”

她大喊了一声。

可除了漫天的鸟雀声,再无其他。

抬头,看着那陡坡,先不说,回不回火车,光是这样的坡度,就已经有的爬了。身上的伤也并不允许她肆意妄为。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刻,若是回去,怕也是九死一生。

沈嘉沫万万没想到,陆泽洲,竟然这么心狠。纵是他冷血无情,可自己毕竟是他的结发之妻。

心里,犹如冰窟,深不见底,这是沈嘉沫第一次,彻底寒了心。

她在这山里走了整整三天,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的彻底晕了过去。

白云遥遥,山风漫野。

沈嘉沫惨白着唇齿,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终是闭了眼。

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梦里恍然梦见了自己十岁那年生辰,母亲尚在,嫣儿牙牙呓语的围绕在她身边……

“姑娘?”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醒?”

“少爷,您再等等吧。”

“姑娘?”

贺沂又唤了一句。

前些日子,贺家少当家的从南边运货,为了躲避山匪,特意绕了一条偏远的小路,却不想,看见沈嘉沫满身是伤的躺在那里。

姑娘家,又是独自一人。

贺沂实在是不放心,就把她带了回来。为此,他的亲人还颇有介怀。

如今是个什么世道,如此来历不明的女人,怕不是要给贺家招惹麻烦。

索性,贺当家通情达理,才收留了她。

“这都睡了快两天了,再不醒,怕是有性命之忧啊。”贺沂穿着一声烟色长跑,清秀的面庞满是愁容。

“少爷,您再等等,大夫不是说了,这姑娘体质弱,怕是久病之身,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休息几天在所难免,您呐,就安心候着吧。”

瞧着自家少爷,如此关心一个女人家来,来福笑着打趣道:“不过,这姑娘好生标志,倒真的不像寻常女子。”

说着,隔着窗帘,来福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谁料,贺沂却大手一挥把帘子拉了下来:“你这小子,不许看!”

贺沂红着脸,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蔓延着。直到来福委屈巴巴的走了出去,他才站在那细细的盘留了会儿。

初遇之时,她气息微弱,若不是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盒子,那力气,愣是怎么也拉琅嬛付费整理不开,他当真要以为,沈嘉沫早就死了。

“还好。”还想要说什么,贺沂却淡淡的笑了出来。

贺家,地处商都。

今儿恰逢货进,前后商铺正忙得几番踏破了门槛。

贺老爷子在铺里,细细盘算了一下贺沂这趟回来,带了多少东西,一盘算盘敲得清脆:“不错,这趟该有的货都到了,确实是一批好茶。”

他摸了摸茶叶,捏了一小片塞进嘴里:“若是这些都卖出去,到年底,咱家都不愁运算了。”


贺当家笑得乐呵,银边的眼镜都跟着颤了颤,眸里的赞许之色毫无掩饰。

这趟南下,是贺沂坚持的,前半年,铺里连连亏损,几个东家都不是很满意。幸得南水一带,有批新出的茶叶,着急出售。

一个有需,一个急售,贺沂二话不说就带着贺家人一路南下。

放在商都,愣是一个少当家如此金贵,都绝不会选择在这个乱世穿南走北,可贺沂,做到了。

“爹,您放心好了,这次我去的时候还和他们定了货源,若是没差池,这批新茶,咱家是头一批。”

贺沂扬着嘴角,皓白的牙齿如若云月,细长的眉眼之下,睫毛微颤,竟有几分温柔。

“如此,就是最好。”说完,贺当家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还没醒?”

心里一咯噔,贺沂收回了笑意:“今儿,已经是第四天了,若是没错……”

“少爷!”一声惊呼。

来福焦急的一路跑来,趴在门边儿,愣是喘着粗气。

好家伙,可累死他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贺当家的一声训斥,来福这才查觉,原来老爷子也在。

乖觉的退了几步,来福嘿嘿的笑着,一把揉了揉头,求救般的看向贺沂。

“何事?”他岔开话题。

说到这,来福欢喜的不得了:“那姑娘,她醒了!”

“当真?”贺沂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却难言那纱南的星光。

“千真万确!”来福欢喜道:“您赶紧回去看看吧,那姑娘好生漂亮,说话都……”

话还没说完,贺沂已经冲了出去。

“哎?少爷,我话还没说完呢,您等等我!!!”

屋子里,半掩着香。

贺夫人此刻正坐在那,看着沈嘉沫上下的打量。

这套衣服一换,看上去竟还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举手投足皆有礼数,说气话也是这么好听。

好,好得很!

原本还担心自己儿子捡了一个麻烦回来,可眼下看,并不尽然。

桌前,贺夫人难掩喜色,已经急不可待的问道:“姑娘,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捏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贺家,是商户,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爹是东北一主,阮家大帅的话,似有不妥,会不会,吓着他们?

心里思量一番,沈嘉沫才开口。

“伯母,我家是书香户,父亲是私塾先生,母亲去世的早,便也不提了。”沈嘉沫笑着,喝了一口茶水,又慢慢放下。

“书香户好啊。”贺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生的也如此标志,真是个妙人儿。”

“伯母缪赞了。”几番客气,沈嘉沫有些吃力。

“对了,我的东西呢?”似是想到了什么,沈嘉沫连忙问道:“我妹妹的骨灰盒,还有我带在身上的药?”

沈嘉沫着急了。

自己若是大难不死,却因为病而……

“你别着急,沂儿都给你留着呢,你身上的东西,一个都没少。”贺母拉着沈嘉沫的手正宽慰着,贺沂就一个大步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沈嘉沫抬头。

这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露头,像是比陆泽洲小一些,温文尔雅,眉角似有柔情,看起来甚是让人舒心。

贺沂站在那,看着沈嘉沫呆滞了许久,才忽然红了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怵在那开口:“你醒了。”

沈嘉沫笑了。

慢慢起身走了过来,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还未答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不敢当,你无需客气。”贺沂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沈嘉沫纤瘦,之前都是让丫鬟照顾的她,就连当初救她回来,贺沂都颇知礼数,用衣服包裹着,未曾碰她分毫。

只是今日,扶沈嘉沫起身霎那,觉得甚是柔弱。

贺夫人看在眼里,笑着走了出去:“也罢,你们聊聊,我去厨房让李妈给阮小姐做些补汤。”

“你,姓阮?”

“正是。”沈嘉沫开口:“小女名唤知夏。”

“倒是一个好名字。”贺沂笑了出来:“那日,你怎么在山里?家又在何方?姑娘可否方便告知,贺某定全力帮你。”

沈嘉沫知道,贺沂说这话不假。

可她一个女子,深山野里,说是被人追杀,为何追杀?私塾父亲安在?她都未想到合适的说辞。

见沈嘉沫眉头紧蹙,颇有烦忧,贺沂才连连摆手:“罢了,你莫要想,现下养好身子最为重要,大夫说,你身子若,怕是久病。”

“你千万莫要劳心伤神!”憋了半响,贺沂才大声说了这么一句,看的一旁丫鬟都笑了出来。

“好。”沈嘉沫抬眸,看着这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笑的眉角弯弯,让贺沂霎那失神。

直至看了许久,方觉自己失态了。

“那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贺沂的声音轻悄悄的,然后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沈嘉沫死死护在身边的盒子。

“我见你似是宝贝的紧,就先替你收在那了,现在物归原主。”

摸着盒子,沈嘉沫慢慢打开,里面白色的瓷罐还在,她眼眶霎那湿润又把盒子抱的紧了些。

贺沂看在眼里,心里一紧。

他不知道沈嘉沫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非常难过吧。

不知如何安慰,贺沂第一次如此亲近的面对一个女子。

“你莫要心伤,以后有我在,定能护着你。”

贺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可在商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只要沈嘉沫愿意。定是可以留得体面,让她好好在这里生活。

“谢谢贺少爷。”良久,沈嘉沫哽咽。

贺沂的心,阮名难受,若是知道沈嘉沫会如此心伤,他倒是不该提这些:“你叫我贺沂就好。”

男人声线轻柔,说话都带着哄。

几日下去,倒也是自在。

贺府上下,几乎没人怠慢她,贺沂更是一声不响,便请了一个大夫,日日看守在自己的身边。

这天,太阳正好,沈嘉沫坐在院子里,一只手给老大夫把着脉。

“姑娘,恕我直言,您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怕是耗了许些时日了吧?”大夫上了年纪,却是这里经验最好的。

贺沂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沈嘉沫满是担忧:“她身子,属实纤弱,可有医治的办法?”

“哎——”

大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您当真要听真话?”

“烦请相告。”贺沂垂眸,半响,认真道。

“姑娘这病,根治是不大可能了,目前看起来,气虚且无偿,这咳疾早已伤及肺腑,姑娘兴许也是知晓的。”

大夫说完,看了沈嘉沫一眼。

院子里,此刻花开得正好,沈嘉沫看了良久,才长呼一口气:“正是。”

“怎么会!”贺沂听后,急了:“大夫,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是伤及肺腑?”

“无法根治,怎么会无法根治!”

声音顿时抬了起来,大夫也没办法。

“这,您可不能怨我啊,夫人这病若是及早治疗倒也无碍,只是日日复年年,哎。”

贺沂抬头,深深的看了沈嘉沫一眼,仅是霎那,眼底便涌出难以抑制的心疼。

“大夫,您一定要好好治她,但凡是最好的药,只要您开的出来,我都去备着,只要治得好知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一声知夏,甚是亲近,怕是贺沂自己都没听出来。

“既然,贺少当家开口,老夫尽心就是。”

“谢过江大夫了。”说完,贺沂鞠了一礼。

沈嘉沫久病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到了贺夫人的耳朵里。这夜,便紧忙着把贺沂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听说,那姑娘身子不好,可是真?”贺夫人连忙问,贺沂却不说话:“你这孩子,我问你呢。”

“真。”贺沂道,听不出情绪。

“这,哎!”贺夫人罢了罢手,长叹一口气,气的自己坐了下来:“我瞧着那姑娘不错,端庄有礼,本想着你若是娶了,倒也不错,我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却不想,是个病秧子!”

“妈!”贺沂怒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且不说沈嘉沫是不是久病在身,就算不是,人家,也未必有那个意思。

贺沂的眸子淡了淡,些许失落。

初次相遇,瞧着她衣衫褴褛,性命垂危,自己便已心下不忍,修养数日,更是浓情渐深,可沈嘉沫一直举止得体,未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你啊~”贺夫人责备了一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若是旁人家的姑娘,可未曾见你这么上心,为母还不是想为你早做打算,只是,这个病……”

贺家一脉单传,沈嘉沫若是生不出孩子。

“这个病,会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也喜欢不了旁人。”贺沂说的决绝,月色下,男人轮廓坚挺,不容退让。

“我当是你终于开了窍,却不想还是死脑筋,你若是想治,便治治看好了,只是为母还是不得不替你的婚事操操心。”

贺夫人顿了顿,又道:“隔壁家的李丫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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