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梁云月意外,她嗤笑了声,索性把话挑明:“你和君临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前提是你得懂事,守着自己的本分,好好躲在他身后,别出来闹事,明白么?”
宋念初一怔,没明白梁云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沉浸职场多年的许清灵倒是听懂了,不可思议道:“你让念初安心给你儿子做小三?”
梁云月看了她一眼,反问宋念初:“难道你还想正大光明地嫁给君临?你什么身份?也配踏进祁家的门?”
宋念初只感觉心口被重重刺了一刀,原来自己知道与祁君临没可能,和别人当众拆穿这一点,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许清灵气不过:“你们家不就有几个臭钱吗?真拿自己当天皇老子,搁这儿选妃哪?这么看不起人,知道你儿子刚刚还咒你重病做手术住ICU,拿这理由骗我们么?他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你一个个去警告吧!当心跑断你的腿!”
她身后的保镖看许清灵情绪激动,怕她伤人,上前试图控住许清灵。
宋念初担心他们伤到许清灵,先一步抱住她,对神情略有些僵硬的梁云月说:“你不用跟我多说什么,我不是非你儿子不嫁。我朋友是心疼我才会说这些,您别跟她计较。她是无心的,但那些的确都是我的心里话。”
刚要气宋念初懦弱的许清灵,听到最后一句话,噗嗤笑了,乖乖跟着宋念初离开。
一直到两人进入地下停车场,许清灵才反应过来,捂着小心脏哀嚎:“念初,我的心好痛,我居然骂了祁夫人,那可是座金山啊。我的富婆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宋念初歉疚不已:“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别这样,我只是随口说说。本来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就没机会接触顶级豪门。她说的那些话真的好过分,你如果真跟祁总结婚了,估计天天都是婆媳矛盾。”
许清灵想想都觉得麻烦,“不过我们走的时候,祁夫人的脸色蛮精彩的,估计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会编她生病的借口去骗女人。”
扎在宋念初心上的那根刺又往里深了三分,她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低声说:“我去预约手术。”
许清灵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感觉可能这是自己离幼年亿万富翁最近的一次:“我陪你去。手术那天我也陪你,不然你一个人太可怜了。”
宋念初吸了吸鼻子,强行把脑海中祁君临的面容按下:“谢谢。”
……
住院部。
祁君临与主治医师聊完,前往病房探望虞美华。
看见病房内只有她一个人,祁君临皱眉:“楚寻呢?”
“他去楼下给我买粥了。你出差忙,不用老惦记我。还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助理都快拿ᴊsɢ不动了。”虞美华笑着看了眼柜子上全是外文的补品,招呼祁君临坐下。
“机场随便买的,使用方法我都让人用中文写好了贴在上面,你照着吃就是。”祁君临刚走过去,还没坐下,眼角无意间瞥到门口的人,身子一僵。
梁云月下巴微抬,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君临……”虞美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梁云月,浑身一颤。她眼中闪过一道惊慌,看了看祁君临,努力冲梁云月露出一抹笑,“祁夫人。”
梁云月迈步走进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你病了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是我们家君临孝顺,你养了他七年,他一直都记着你的好。”
梁云月瞥了眼祁君临,“这不,刚从国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刚一落地,都没回家,就忙着来看你了。你呀,可真是好福气。”
虞美华笑得异常尴尬。
梁云月的话绵里藏针,她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一贯不爱与人争论,又觉得亏欠了两个孩子,因而没有反驳。
祁君临冷冷看着梁云月:“你来看郝新月?”
“原本是来探望新月的,路过发现虞女士病了,特地过来看看她。”梁云月意味深长地笑着,故意没提遇上宋念初的事。
那丫头那么傲气,她就看看与祁君临闹了误会的宋念初,两人能走多久。
虞美华不认识郝新月,但能猜到对方的身份,忙说:“那我就不耽搁你了。君临,陪你妈妈去看看这位郝小姐吧。”
“不用了,让他陪你吧。我先走了,医药费记我账上。君临不是白眼狼,你养了他七年,也该让他尽尽孝心。”梁云月挥了挥手,转身走人。
虞美华忙示意祁君临跟过去,却见楚寻拎着粥出现在门口。
见到梁云月,楚寻明显恍惚了一下。
梁云月只是对他笑了笑:“楚寻来了啊,好好照顾你妈妈。瞧君临对她多上心,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她踩着高跟鞋远去,楚寻紧了紧拎着粥的手,面色如常地走进来,对虞美华说:“吃饭吧,让他们现做的,稍微久了点。”
“辛苦你啦。”虞美华客气谢过楚寻,低声对祁君临说,“她明显生气了,你先走吧。”
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楚寻,祁君临微微颔首,迈步离开。他走出病房,楚寻将碗筷等物准备好,端到虞美华面前。
母子俩说话的微弱声响传来,祁君临听不清,只觉得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
一走出医院大门,祁君临便看到黑色的迈巴赫仍旧停在门口。他眯起眼睛,打开车门,就见原本要送给宋念初的礼物还放在原地。
祁君临皱起眉头,给宋念初打去电话,却无人接听。
他坐入车内:“去帝华小区。”
司机应了一声,启动车子,很快到达帝华小区。
祁君临拎着礼物站在门口,按响门铃。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却没人开门。
屋内安静一片,像是没人在家。宋念初没来取礼物,莫名让祁君临心中不安。
迟疑片刻,他再次给宋念初打去电话。
彩铃响了一下,很快消失,变成一个电子女音告诉他手机已关机。
祁君临挂断电话,按下重拨键。
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宋念初拒接了他的电话。
祁君临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直到后来连彩铃都听不见,直接响起电子音告知他手机已关机。
宋念初这次是真的关机了。
她不会出事了吧?
祁君临心生不安,让助理去查宋念初的行踪。他正吩咐着,电梯缓缓升上来。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宋念初就站在里面。见到祁君临,她明显愣住了。
祁君临却是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一下落地:“去哪儿了?”
宋念初低头躲开他的眼神,没有回答。
电梯门自动合上,祁君临先一步伸手,将宋念初拽了出去。
宋念初脚步不稳,一下摔在他身上,被祁君临紧紧抱住。
熟悉的冷调木香传来,让宋念初眼眶发红。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伸手去推祁君临,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抱住。
“怎么没去拿礼物?”祁君临问。
宋念初低头不语,脑海中反复都是梁云月鄙夷的眼神。
祁君临心里有别人,跟她说清楚就是。她又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非缠着他不可,为什么要骗她呢?
迟迟没等到宋念初的回答,祁君临温声道:“我给你带过去了,看看喜不喜欢。”
“我不要。”宋念初推开他递来的礼盒,试图挣脱祁君临的怀抱。
她反应激烈,祁君临慢慢松开怀抱,却仍旧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臂:“怎么了?”
宋念初想起他这一个多月的冷漠、想起他在医院骗自己、想起他们之间身份地位之间的鸿沟,眼泪越积越多,倏地便流了下来。
祁君临的心慌了一瞬,匆忙想去帮她擦掉眼泪,被宋念初挥开:“你松开我。”
祁君临握得更紧:“到底怎么了?”
“没事。”宋念初低头擦眼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把许清灵送回家后,便回了帝华小区,坐在车里独自一人想了很久。
宋念初原本以为她和祁君临之间最大的沟壑只有祁家,现在才发现这份门不当户不对的身份,带来的问题太多太多。
她自以为足够了解祁君临,可实际上一旦祁君临不再主动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连去找祁君临的方向都没有。
祁氏大楼就在帝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宋念初却连大门都进不去。
这段感情中,祁君临处于完全的强势方,一旦他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出现任何变故,宋念初拿他完全没有半点办法。
正如今天在医院中,若不是恰好遇上梁云月,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祁君临在骗她。
她唯一能依仗的只有祁君临的感情,可感情会淡、男人会变。
她不喜欢这种一切都被捏在对方手中的感觉,这让宋念初感到惶恐。
她不能继续陷在祁君临的温柔乡中,要断就得断得干干净净。
——这孩子不能留。
在车里想清楚的决定又一次在宋念初脑海中深深刻下,她低声说:“关于我们的事,我考虑好了。”
祁君临的心提了起来,宋念初现在这个状态,给出的答案显然不会是他想要的:“你可以再仔细想想,不着急给我回答。”
宋念初摇头,深吸了口气:“我想得很清楚,我们不合适。以后……还是不要有来往了。”
祁君临的心犹如被丢入深渊,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宋念初,像是被驯化的狼正竭力克制自己被重新激发的野性。
“你再想想。”他嗓音低哑地说,像是哀求。
宋念初摇了摇头,用力掰开祁君临握住自己臂弯的手,开门进屋,将祁君临关在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念初听到门铃声响起,门外有人问:“业主你好,请问是你的东西掉在电梯间了吗?”
是物业保洁阿姨的声音,宋念初透过猫眼看到她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保洁阿姨又问第二遍,她才想起那是先前祁君临手中拎着的礼物。
帝华小区是一梯一户,落在这一层电梯间的东西只可能是她家的。
宋念初一开门,保洁阿姨就把礼盒给了她:“这东西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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