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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
“有人用砖头砸我们窗户！”
“大家有没有受伤？”
“没有。”
“先报警吧，再查看一下公司外边的监控视频。”
公司左侧的一扇窗，玻璃被红色砖头砸破，好在破碎的玻璃渣子，没有横飞四溅，重新装修工作室时，徐之言特别要求给所有玻璃贴上防爆膜。
殡葬公司开在哪，都容易惹来看不顺眼的人挑刺，徐之言就怕出现这种情形。
未雨绸缪，多少能起到安全保护作用。
徐之言走到外边，捡起那块砸窗户的红砖头，砖块六个面干干净净，是未启用的新砖头，附近正好有一家店铺在重新装修。
她记得早上路过那家店面，正好有瞧见有货车拉来同款红色砖头，也许查看那边的监控视频，能看到作案人样子。
“子言姐，已经报案，辖区派出所会派人过来查看，中午约了师傅过来安装玻璃窗。”
“我真是不能没有你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同事们情绪怎么样？”
“事发突然，多少有点心有余悸，说要老板请喝东西，压压惊。”
唐沁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这群山猴子，哪里是心有余悸，明明想喝奶茶吃蛋糕了，跟放蛇比起来，砸窗户小巫见大巫。
殡葬公司开在这里，有的商铺租户说影响他们生意，有的业主说，影响铺子房价。
实际上，徐之言的公司外墙没有悬挂任何含有殡葬二字招牌，是有简单的四个字。
春暖花开。
公司搬运道具走后楼梯，从外面街上看来，没人知道这是一家殡葬公司。
在徐之言眼里，那些故意找茬的租户、业主，本身立身不正，同样一条街商铺，赚钱的店铺不胜枚举，偷工减料的经营，不检讨自身，跑来着她们公司晦气。
“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你还喊人，用砖头砸人窗户，你还有理了？”
“救命啊，打人啦，救命啊！”
一名壮汉扭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从徐之言和唐沁面前路过。
两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此时，徐之言手机有电话打来，是贺兰哲。
“你没事吧，听说公司窗户被人砸了，需要我过去吗？”
“没什么事，犯人好像抓ᴊsɢ到，晚点跟你说。”
“嗯，晚上我来接你。”
“晚上见。”
......
壮汉一路押着鬼喊鬼叫的家伙儿，来到春暖花开。
他冲里喊：“有人在吗？砸你们公司窗户，是这个人。”
“小哥，谢谢你帮忙把人追回来。”
“那个，我其实是来公司面试的，路上瞧见那人扔砖头砸完窗户，就往回跑，我赶紧追上去。”
“你嘴里放什么屁话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砸的，我还说你们合伙诬陷我。”
贼眉鼠眼的家伙按揉自己肩膀，暗中找空隙逃跑，故意出言刺激她们。
壮汉跟他争吵起来，徐之言递眼色，唐沁悄悄转身去隔壁街派出所找人来。
要证据也简单，那小哥是目击证人，她公司外边安装有摄像头，应该拍下那家伙抛砖头砸窗行为。
手上没带手套，砖头肯定留下他的指纹，人证物证具在，再巧舌如簧也没用。
最后派出来人，把人带走，徐之言请公司所有人喝奶茶吃蛋糕，补偿她们的心有余悸。
......
砸窗户事件，让徐之言提早认识第二位来面试的人--李魏一。
曾经是散打运动员，因伤人判了缓刑，留下了案底，运动员做不成，找工作有案底，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昨夜收到面试通知，他彻夜难眠，早早来到公司附近，徘徊不前，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结果遇到一个行迹鬼祟的家伙儿，砸完窗户就落跑，他赶紧把人追回来。
误打误撞见到了公司的老板。
同样在会议室经行面试。
不同的是，李魏一没有带个人简历，一身黑色运动服，与张瑞希形成鲜明对比。
李魏一余光触及徐之言视线，知道她在看自己衣服，红着脸说道。
“这身是我为了面试新买的衣服，普通的衬衣我手臂粗，穿上稍微动几下，就会爆开线......”
无形中的身材凡尔赛......
“我们公司面试比较随意些，你是应聘我们公司的安保员职位。”
“你的工作地点，有时候会在殡仪馆、墓园，你会介意吗？家里人有忌讳吗？”
“我爷爷是捡骨师，家里不忌讳这些。”
“我们公司的安保员，不是看门保安，是保护同事们，殡葬公司找茬的人多，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完全问题，我一个能打十个。”
浓眉大眼的散打运动员，一米八五的身高，手臂健壮，光是站他身边，已有震慑力。
“对薪资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就是，能按时发放就行。”
“这个你放心，我们公司从来不拖欠员工工资，干得好年底还有花红。”
“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随时都可以。”
“那就今天开始吧，一会儿填个入职表格。”
“录用我了！不介意我有案底吗？”
“介意的话，你不会收到面试通知。”
“谢谢！”李魏一没想到自己能被录用，真的感谢眼前老板，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干的！
......
中午这顿，徐之言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又名收惊饭。
唐沁负责带同事们去店里吃饭，徐之言想留在办公室眯一会儿，没有去，让贺兰蕙回来时，给她带点吃的。
“咚咚，咚咚......请问......”
徐之言从洗手间出来，空无一人的前台，出现一位脸生中年男子，往公司里探望。
“您好，我是过来面试的，不知道......”
“你好，进来聊吧。”
午休时间，其他公司一般不安排面试，徐之言没有区分太清楚，她只想快些把人面试完。
如果合适，直接定下来，不需要浪费大家时间，她们公司从来不搞初面二面三面这一套。
“我是从会计师事务所退下来的，这两天妻子要去医院做理疗，今天只有中午有时间过来面试。”
“之前任职岗位是注册会计师，具有签字资格，那您可以选择的路，很宽广，怎么看上我们公司的，我们公司给出的薪资不太高。”
“因为我知道，你是位好老板。”
“哦？”

徐之言记性向来不错，眼前这位夸她是好老板的人，她确定真是第一次见面。
“注册会计师还会看面相？一眼瞧出我是好老板？”
平头的中年男子摘下眼镜，扯起一边衣角抹干眼镜片雾气。
“我在医院撞见几次，你出现在病故家属身边，开始以为是殡葬公司趁热打铁争抢客源，偶然听到你与医生商量帮助家属之事。”
“后来遇到的次数多了，对殡葬公司唯利是图印象有所改观。”
“偶然得知你们公司请财务，年龄没有限制，我想试一试。”
“我问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
“你说。”
“大多数人对殡葬公司有忌讳，你夫人有病在身，会不会......”万一病情加重，不理智的家属，会怪殡葬公司带给员工家属晦气。
既然要进殡葬公司上班，前面必须把所有设想摊开说清楚，先礼后兵。
“生老病死自有定数，难道我不在你们公司上班，我夫人就能长命百岁吗？”
“对薪资待遇有什么要求吗？”
“能固定每周五休息吗？”
“可以。”
“我明天可以来上班。”
“林叔，欢迎您加入春暖花开。”
“谢谢。”
林叔中午抽空出来面试，面试完匆忙赶回医院照顾妻子。
真是位好老公，为了照顾生病妻子，提早从会计师事务所退下来。
众信意会计师事务所，是贺市四大所之一，审核业务出名细致，出具的审核报告含金量特别高，从不弄虚作假。
她还知道，众信意会计师事务所其中一位合伙人，与林叔同名同姓。
有资历的执业注册会计师，在猎头公司非常吃香，年薪百万不在少数，她小小一间殡葬公司，能请来这尊大神，真是要去趟庙里烧高香。
真印证了那句话，多做好事的人，运气不会差。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
“你好，我叫齐小敏， 我是过来面试学徒的。”
洪亮清晰声线，穿透力好强，她在办公室内，喊话的人在公司门前，距离挺远。
同样将人领进会议室，进行面试。
死亡芭比粉的裙子，不是普通人驾驭得了的，站在她面前的齐小敏，全身上下行头，折算下来，相当于一套全款大平层价格。
徐之言学生时期，为了寻求创作灵感，会追看各大品牌服装秀，多年练出来的眼力，甚至能辨别真伪。
精致的妆容，高级定制的服装，限量版的包包、鞋子，春暖花开仿佛成了t台，可惜只有她一位观众。
“你好，齐小姐，对遗体修复有什么见解？你是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当学徒？”
“我喜欢修复不完整的东西，因为我是完美主义者。”
“遗体修复除了考验修复技术，还需要胆子大，不娇气。”
“我知道，我喜欢重口味的东西，读医的时候，上人体解剖课，我都站前排。”
“你是医学生？”
“不算是，我半路辍学了。”
“辍学？”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