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沉沦免费阅读)丁夏宜乔时翊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婚后沉沦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丁夏宜乔时翊)

时间:2023-07-20 10:04:5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丁夏宜这辈子做梦都不会想到,六年前她亲手断了联系的人六年后居然会重逢,还是在她最窘迫的时候帮了她。
自小的礼仪和家教告诉她得人帮助要感恩,可屋子明亮看清乔时翊脸的那一刻,她怂了。
或是想起人间蒸发的行为,又或是想起这六年来的经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丁夏宜都没胆面对他。
所以选择了逃,和两年前一样。
可她忘了,她逃不掉。
从昏暗走廊跑回内厅,拍卖会已经结束,陆远洲拎着她的包在门外等候,神色焦急,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同她说。
丁夏宜赶到时,陆远洲第一句就是:“那人说要亲自和你谈。”
丁夏宜不明所以,“为什么?”
黑色西服的男人表情肃穆,一板一眼地表示,“想要浩宇之蓝,随我来。”
陆远洲不放心,拉住丁夏宜不让走。
丁夏宜心有余悸,担心是刚才的那伙人,也踌躇不决没上前。
直到她看见男人指引的方向,停了辆连号的银顶迈巴赫,从后座车窗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夹了根燃了一半的烟,那人的手指很好看,白玉似得,掐着灰白烟蒂时关节清晰凸起,好像在故意引.诱丁夏宜前往。
男人微俯身靠近丁夏宜,压低声线对她说:“丁小姐,我的老板姓乔,是浩宇之蓝的所得者。”
……
于是,丁夏宜就这么坐上迈巴赫后座。
本着来谈判的她,在躬身进车厢看见靠椅背闭目养神的男人后,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手还伸在窗外,一手随意搭在扶手,食指一下一下轻敲在真皮面料上,头微仰起,从他鼻腔和唇边吐出的白烟升腾,不一会儿,静谧的车厢烟雾缭绕,丁夏宜这会儿本就心神不定导致了呼吸加速,实实的吸入他呼出的白烟,呛得咳嗽两声。
听见她咳嗽声,乔时翊拇指和食指捏着剩余的烟蒂摁灭在鱼肚金烟灰缸里,抬手扫开飘浮的烟气。
丁夏宜咳的脸颊连带脖颈红了一片,没察觉身旁男人摁灭了烟,难以忍受的按下车窗,窗外灌入凉风冲开鼻腔堵住的烟味,她才如释重负的深深呼吸一口气,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真的被呛着了。
她刚舒口气,就听见身后平冷的嗓音。
“关上,夜风寒。”
丁夏宜乖顺关上车窗,再坐回位置已回到方才端正坐姿。
乔时翊往主驾驶睇了个眼色,周浩开了换气系统。
他斜睨过去,将坐姿异常挺拔的姑娘从上至下打量了遍。
模样和小时候没变,明眸皓齿,一席乌黑长发如瀑撒在肩后,碎发被挽至耳后,露出一片又白又长的脖子,下颌线连接的脖颈处有一颗浅淡的黑点,像雪山长出的无名果实,为单调的雪色平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模样是没变,但她人变了。
她的双肩或因为紧张而内扣着,和他见面以来,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不错眼地看他,吝啬的连看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乔时翊敛回眸,没等他开口,丁夏宜包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姑娘慌张接通电话,音色从紊乱逐渐沉静。
“我没事,放心。”
“没希望了,改设计吧。”
“嗯…好……好……”
挂断陆远洲的电话,丁夏宜把手机放回包里,身侧男人徐徐沉沉开了口,“你那位未婚夫?”
丁夏宜自然想起那段谎言,没敢看他,“不是……”
“换了一个?丁小姐追求者真多啊。”
丁夏宜有愧于他,左手因为紧张不停挽耳边碎发,尽管鬓角已没散落的发丝。
“那时候……”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他问的突兀,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丁夏宜再一摇头,说不知道。
乔时翊隐入黑暗靠着椅背,迈巴赫后座空间大,大到乔时翊的长腿一点也不用拘束,他交叠着腿,疲怠地靠着扶手,低沉沙哑的声线从嗓子里震出。
“我在想,要怎样才能让你牢记待人礼貌。”
他忽然抬头看她,像检察官一一列数她的罪状,“两年前,德国,今天,宁城。”
停顿了几秒,寡冷的语气终于有了丝温意,“真是个没良心的,见到哥哥也不叫,白护着你这么多年了。”
丁夏宜理亏,又怕他秋后算的越来越多,及时止损地唤他,“哥哥。”
温软的嗓音入耳,乔时翊才懒怠地敛眸,垂目看着食指上的黑耀金戒指,戒指以黑色为底,表面鎏金线条如藏金般流露,像黑夜里闪烁的星火。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边转动戒指边问。
丁夏宜实话实说,“一周前。”
乔时翊嗓音低沉醇冽,“还走吗?”
丁夏宜摇头,“不走了。”
他们都默契的不提半小时前发生的窘迫,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对许久未见的兄妹在叙旧。
迈巴赫开上宁江大桥,从新城区跨入老城区,入夜后桥上的车辆不多,行驶中耳边静的落针可闻,丁夏宜双目凝在窗外往后倒的风景上,心中斟酌着语术。
该怎么礼貌又不让他生气的提起想买下浩宇之蓝的事呢?
乔时翊阖着眼,双手虚握垂在腹前,明明没睁眼,却又好像能感受到她心中所想。
“想说什么直说。”
丁夏宜紧张的捏着包包的珍珠链条,力道紧张的愈来愈大,好像下一秒珍珠就要被捏碎蹦到他们脸上。
她卯足勇气,最终启唇说话却换成:“好久不见。”
话落,乔时翊眼皮轻掀,看向她的眼底多了探究的意味,“多久?”
丁夏宜小心翼翼地:“六年。”
说话间,她悄然观察身侧的男人,眼看凝着的眉舒展开,她才敢松口气。
看来是答对了。
等他下一句说出口,她就顺便搭上跟他买浩宇之蓝的事。
一气呵成。
丁夏宜的算盘打的好好的,奈何乔时翊闭嘴不聊了,话题也就终止在她的那句“六年”后。
车厢内静的连心跳声都如雷贯耳,丁夏宜下巴抵着肩偷偷转头,前方扫来一束光,光束从乔时翊脸上滑过打转一圈就又消失,像落在泥土的种子一样找不到也抓不住。
光束消失,丁夏宜心虚的回头,复明的几秒,她才能清晰看见乔时翊冷贵矜娇的面容,凌厉疏远的神情像揉碎的月色温和了几分,黑色西装外套褪去,领带被扯松了些,白色衬衫顶端的纽扣也解开了一颗,这么看来倒是和小时候桀骜公子的形象有几分相重叠。
两秒后,丁夏宜再回头,发现乔时翊靠着椅背闭目,薄唇微抿,眉宇看不清缭绕了什么情绪,表情沉敛,周身洋溢勿靠近的意思。
丁夏宜咬咬下唇,犹疑了片刻,又收回目光。
几秒后,她像下定了决心,再回头看过去时,身侧的男人终于没忍住开口。
“看够了没?”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遇。
他黑又深的眸子望着她,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深不可测。
偷看被抓包,丁夏宜一窒,淡定地整理裙摆,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你今晚怎么会在那?”
他望着她,明知故问,“哪儿?”
“拍卖会。”
乔时翊放下交叠的腿,骨感漂亮的手指轻点前方扶手,钢琴面板自动打开,他从里拿出两个浮雕冰花青墨色玻璃杯,杯里装了半杯液体,他递过来,液体盈盈晃晃漾出微波涟漪。
丁夏宜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乔时翊喝了口水,端着杯子摩挲杯壁的浮雕冰花,嗓音似被温水滋润多了些温意。
“想要浩宇之蓝?”
从他语气判断他应该没生气,丁夏宜才敢点头表明心意,“我可以跟你买。”
“买,”笑意从鼻腔哼出,乔时翊食指一下接一下敲在浮雕杯壁,声色温暾,像同陌生人说话一般,“我为什么要卖给你?”
“你是我的谁?”他追问。
丁夏宜想错了,面前这位爷不再是小时的纨绔公子,就算他的面容没多大变化,单从相处这晚的压迫感来看,他的变化是悄无声息的。
比如现在,他问出她是他的谁时,明明听起来只是随口的问题,落在丁夏宜耳朵却像一双大手如魔爪似得伸向她,时刻提醒她过去发生了什么。
五岁那年,丁夏宜第一次见到乔时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她追在乔时翊身后要他泡奶粉喝,乔时翊不搭理她,她便一直跟着,直到把人吵的受不了,乔时翊忍住想扔她出去的冲动,问了她一句“你是我的谁?老子凭什么给你泡奶喝?”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你是阿翊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呀。”
“哥哥要照顾妹妹哒。”
“阿翊哥哥……”
奶音奶气的几句话是丁夏宜当初眨巴着眼睛望向乔时翊说出来的。
记忆有些模糊,但丁夏宜记得当时乔时翊没再说什么,可往后的每天,泡奶粉的重任也被他揽下了。
时过境迁,熟悉的问题再度飘入脑海,丁夏宜却怎么也无法像小时候那般天真单纯地唤他“阿翊哥哥”。
她紧抿着唇,大脑飞速转动试图接过他的问题,挣扎约半分钟,她在极度纠结下,微张双唇,那一声“妹妹”连m的音都没发出,就被乔时翊生硬地音色截断。
“到了。”
丁夏宜扭头,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停在嘉园小区门口,同她一起望向窗外的还有乔时翊,车子开入老城区后他眉宇就没舒平过,似乎不解她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可不解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她今晚被人跟踪,比如为什么沦落如此落魄的求他帮忙。
可她不说,他也没立场问。
丁夏宜抬眼,目光落在他微蹙的星眉,知道跟他讨浩宇之蓝是徒劳,沉了口气,开门下车。
可上半身刚探出车厢,手腕被握住。
“伞带上。”
她手里被塞了把材质偏硬的长骨伞。
车厢里的男人的掌心温热,分明是正常温度覆盖在丁夏宜腕间却像带了热烈火星,好似她再慢点推开就会被烫出个洞来。
车外细雨纷飞,整个世界都像笼罩在淡白的云雾中,姑娘撑着黑伞跟他道谢,声音娇嫩带了些颤,也不知是被他吓得还是冷的。
道谢后,丁夏宜抬步离开,刚往前走两步,车里传来乔时翊的声音。
淡淡的,尾音略沉,像大提琴音色般低醇。
“想要浩宇之蓝不是不可以。”
丁夏宜惊喜转头,长及蝴蝶骨的黑发在后肩扬开一道弧,发梢重新垂落,乔时翊清缓提醒:
“刚才我帮了你,你还没兑现你的谢意。”
春风吹拂,雨水携了一圈微风灌入丁夏宜耳畔,凉意渗人的风吹进沉静的心田,流淌过她每根神经,记忆匣子也随之被揭开。
半小时前,她抓着他衣角求他帮忙,面对他提出的好处,丁夏宜颤颤巍巍的询问:“您缺什么?”
“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位妻子。”
这是他当时的回答。

嚣张5个8连号的银顶迈巴赫停在老城区前显得突兀又不合群,后座的男人目光不移的望着姑娘离去的方向,装了一晚的疏离敛下,眸底一泓清泉化为春水。
不知是怕雨大还是被吓着了,撑伞的姑娘脚步急骤,急的黑色丝绒裙摆跟着她亦步亦趋地大弧度摆动。
珍珠链条包挽在臂弯,皮质面料上淋了几滴雨水晶莹剔透地挂在那儿。
姑娘脚底生风转进拐角,驾驶座的周浩才适时出声:“老板,浩宇之蓝已经拿下为什么不答应丁小姐的请求呢?”
跟着乔时翊没有太多禁忌,周浩作为跟着他最久的特助对老板今天的形成非常不明白。
一向只做对自己有益的事的乔时翊,今晚怎么会平白无故和一姑娘争夺浩宇之蓝,还有先见之明提起告诉许严一定会有人跟拍,不管多少钱,都务必拿下。
五亿买下浩宇之蓝不管外行内行看来都是他亏了。
刚才听见老板和那姑娘的对话,周浩才隐约猜到一点内幕。
原来他的老板做了这些,绕了个圈是因为今晚的姑娘?
可人姑娘刚刚都开口了,老板为什么还不让呢?
乔时翊似乎心情很好,头靠背枕,唇畔携了笑,“她会主动找回来的。”
-
翌日,被雨水缭绕多日的宁城终于拨开厚重云层见光明。
丁夏宜特意起了个早倒时差,春日清晨的阳光和煦,从阳台照进将冷清的屋子烘托得暖洋洋的。
她伏在桌边专心画设计稿,橘黄光从外打来,落在蜜丹纸上,将纸面白色颜料晒的闪闪发亮,宛若一套成品项链摆在那一般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画稿的时间乌飞兔走,稍不留意便正午了,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焦灼,将专注画稿的伏案姑娘晒的发热,她才挺直身子伸懒腰。
脊背骨筋拉伸,丁夏宜舒服地吐了口气。
随着她拉伸的动作,阳光偏移至玄关鞋柜,柜边斜放着昨晚乔时翊给她的长骨黑伞,冷调黑的伞斜斜靠在那儿,本该低调隐在暗处的它被金光照顾,通体黑面上笼罩下一层金纱,使之看着也不那么清冷孤独了。
披了金纱的黑伞映入瞳孔,仿佛是在提醒丁夏宜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她和乔时翊时隔多年,又相遇了。
临近出门时间,丁夏宜接到陆远洲的提醒电话是在玄关穿鞋。
“没有,对方不想把浩宇之蓝让出来。”
“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昨晚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小爷我一亿都忍痛砸了,居然还有更不识货的舍得砸5亿,还真是金多人傻。”
也不怪陆远洲会这么说。
宝石和钻石最怕溢价高,饶是品质再好的物到顶了也就那个价,可昨晚乔时翊的委托人直接把浩宇之蓝的价格拉高了几十倍,通货膨胀的厉害。
再加上觊觎浩宇之蓝许久的陆远洲眼睁睁看着到嘴边的美食被夺走,就这么对那人骂骂咧咧了一路。
下午六点的会展中心人满为患,她和陆远洲会上面是在人群拥挤的门口。
“Myles(迈尔斯)在中国办展的机会不多,当是送给你来璀尚上班的礼物。”
陆远洲站在夕阳下,给丁夏宜递了张入场券。
丁夏宜脸上覆了层温浅的笑,揶揄他,“还是陆总会说话,分明是奔着ORANGE来的,还说是送我的礼物呢。”
陆远洲对她的侃谈不恼,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好像刚才一路上骂骂咧咧的那人不是他。
Myles是丁夏宜的大学老师,英国人,对珠宝设计有别具一格的理念,尤其喜爱中古首饰设计,试图尝试将中欧文化结合融入进设计里。
今天的珠宝首饰展“拾麓”便是Myles在中国开展的第一场展会,消息经放出,入场券秒抢空。
“拾麓”现场重氛围侧奢华,展会现场不大,从门口蔓延至展示区都以森林原木风为主,中古饰品与微型园林景观相结合形似一幅山水画卷,层峦叠峰、赏心悦目,将东方美学的韵律完美展现。
再往里走,是欧洲古董珠宝欣赏展柜,大多是Myles私人藏品,远到天然贝壳、石头,近到珐琅、巴洛克珍珠、钻石,所有丁夏宜在古董珠宝史书看过的饰品都在这次展会出现。
“你毕业后Myles找过我,让我劝你加入他的工作室,如果Myles知道我把你挖走了,指不定抄起凳子怎么揍我呢。”
陆远洲跟随丁夏宜亦步亦趋走着,见她停步,他便停在她身旁,“Myles近期会在宁城定居,如果你喜欢,我帮你跟他约时间到他家里看更多的藏品。”
丁夏宜视线落点在微型假山上的红碧玺手串上,半弧形展柜的微园林景观旁还搁置了几个银镶紫檀首饰盒,首饰盒和木托上分别放了几件做工巧妙的古风首饰,其中一件作品,便是丁夏宜的毕业作品——《春风纸鸢》
她适时收眸,冲陆远洲莞尔浅笑,“谢谢,不过还是由我亲自和Myles说比较有诚意。”
陆远洲耸肩笑道,“行吧,你有你的主意,我不多掺和。”
丁夏宜抬步往里走,台上传来话筒试音的声音。
随之望去,一位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台,他不知听见还是察觉到什么,忽然转头,隔着一众观展的人群望过来,眸色如浓雾一样迷离不清,他的视线没有落点,却又好像在她身上停留了数秒。
丁夏宜像偷看被抓获见不得光的人,侧身蔽入人群中躲开他的视线。
方才的对视就像飞机划过云层,前者后者都不知情,只有客舱的旅客看的最清楚。
“小夏,你认识他吗?”
陆远洲便是那个客舱的旅客。
丁夏宜反问,“谁?”
如果说刚刚乔时翊和她的对视是错觉,那么此刻他站在台上和Myles一同致词朝她睇来的目光就一定不是错觉。
他的眼睛很漂亮,典型的瑞凤眼,剑眉下的瑞凤眼就像众人口中描绘的手段凌厉、叱咤商圈的乔魔王,可丁夏宜却在和他对视的一瞬感受到他眼底的春水,同昨晚的疏离不一样,她恍惚间都要怀疑哪个乔时翊才是真的他。
他说着感谢Myles感谢汪夫人的话,双眸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眼底春风不止,水光涟漪皆为她起。
耳郭模糊落来陆远洲的声音,丁夏宜面露不解看他,“你说什么?”
陆远洲耐心地重复:“我说,感觉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丁夏宜悄声退出聆听的人群,择了处僻静的角落懒怠倚墙。
见她未置言辞,陆远洲柔声提醒,“乔时翊这人不好对付,你别和他靠太近。”
丁夏宜双手揣进西装外套口袋里,目测她和主讲台的距离,语气调笑表示,“不近啊。”
见她眉目舒展,陆远洲拧起的眉才松开,“听说他在国外玩的很花,像多重人格,还是小心点为好。”
丁夏宜心不在焉地点头,“知道了。”
前方响起掌声,应该是致词完毕了。
陆远洲目光从始至终追随低调的Noah,和丁夏宜对过眼色,他抬步走过去同Noah闲聊。
见那边进展顺利,丁夏宜往后退两步,没等她弯腰落座,Myles的声音由远渐近传了过来。
他用着并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和丁夏宜叙旧,“Evelyn(伊芙琳),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没来呢。”
丁夏宜站直身子朝笑意满面的Myles走去,和他进行了个亲昵的贴面礼后,才语气含笑地说:“怎么会呢,您来中国的第一展我就算再忙也得抽空参加不是。”
话落,从Myles身后徐徐走来一人,对方的穿着和昨天相差无异,相同的黑西服白衬衣黑领带。
他刚停步,Myles便给丁夏宜介绍,“Evelyn,这是Vince(文斯),时锐科技集团老板。”
然后再给乔时翊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介绍,“Vince,这位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学生,春风纸鸢就是她的设计。”
乔时翊闻言,礼貌矜贵地伸出右手,他的手指瘦而长,指骨明晰,食指的黑耀金戒指套在白皙手指中略显沉稳又夺眼。
他嗓音温润,“你好,Vince。”
说的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丁夏宜腹诽,接着伸手和他的交握,一秒便松开,怪腔怪调地说,“Evelyn。早在伦敦就有听闻乔总的事迹,据说昨晚瑰丽珠宝春拍的浩宇之蓝被乔总买下了?”
乔时翊唇边莞尔,以问作答,“是么,Evelyn远在伦敦就有关注我了?”
Myles见二人一来一往聊的热络,沉沉的笑了两声,“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我还担心你俩聊不起来呢,没想到这么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丁夏宜唇角抽了抽,提醒Myles,“老师,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不是这么用的。”
“不碍事,”Myles甩甩手,“要不空间给你们二人,我先去那边?”
丁夏宜拦住要走的Myles,“老师,我有事想和您单独说。”
言外之意,在场的第三人是多余的。
乔时翊自然听得懂,也没强要留下的意思,留了一句“你们聊”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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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散去,鱼肚白天际线晕染开墨青色,眨眼功夫,墨青色取代整幅画作,天边闪烁的星星像被揉碎的钻石铺散开在黑夜,宛如一张设计绝美的稿件。
贵宾地下停车场静的连脚步声都自带回音,电梯抵达负二,姑娘脚步匆匆踩在地面,目标明确的朝停车位的5个8连号银顶迈巴赫走去。
她人没到,脆生生的声音先划破了停车场的宁静,“我怎么不知道乔总您还有收集钻石的爱好?”
乔时翊两指捏着灰白烟蒂摁在鱼肚金烟灰缸里,唇畔划过不易察觉的笑弧,嗓音被烟沁过有些温哑,“妹妹,要顺路搭你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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