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的契约不是卖身契,你的钱给了我那就是我的,我拿我的钱养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眼睛通红,眼底有泪溢出,分不清是脚疼促使的还是心疼造就的。
可是,心却揪了起来。
原来,已经死过一次,也还是会疼啊……
被顾惟朔说成这么不堪的人,苏云浈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像又一次被人剖开来,凌厉的字眼化作冷硬的刀刃,在经久不曾愈合的伤口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作乱。
疼的她呼吸都在颤。
可她不想认输,在顾惟朔跟前,她不想再卑微的没有下限!
顾惟朔被她这一眼看的莫名,心口无端骤缩。
可下一秒,他又恢复原样,拉着苏云浈就要走。
苏云浈忍无可忍将他甩开,深深吸了口气,敛下心头的悲恸,讥笑出口:“顾总这是干什么?我还有工作,没工夫陪顾总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您请自重。”
“什么工作?和你助理卿卿我我的工作?”
顾惟朔继续嘲讽,视线在苏云浈和宋祁安身上来回扫视。
苏云浈只觉得这男人蛮不讲理,她不想和他废话,转身朝宋祁安抬手:“麻烦你扶我一下,我好像……”崴了脚。
最后三个字还没吐出来,顾惟朔的大掌再度覆在苏云浈的手腕上:“是我对你太好了?苏云浈,你当着我的面还敢对别的男人传情?”
话落,他再不给苏云浈开口的机会,强硬的拉着苏云浈疾步往她家的方向走。
宋祁安大喊一声抬脚追上去,可那门要刷卡,他追到门口就被挡住,只能看着干着急。
苏云浈被迫往前,脚上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她低头才发现,脚踝已经高高肿起,通红一片。
可顾惟朔毫不在乎。
“顾惟朔!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苏云浈疼的脑袋嗡鸣,蛮力甩不开,她低头就想去咬男人的手,奈何她动作太慢,男人事先有所察觉,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
任由苏云浈怎么踢打撕咬,他自岿然不动。
出了电梯输了密码进屋,还没等苏云浈回神,顾惟朔便将她抵在门上圈进了身下,一手桎梏住她的下颚逼她抬头张嘴。
温热的津液交杂在一起,暧昧腾升,顾惟朔的动作却毫无温柔可言。
他几乎恨不得将身下的人揉碎摁进身体里。
疯子!
这个疯子!
苏云浈胸腔里怒意沸腾,趁着男人沉迷于深吻的时候,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下一秒,铁锈血腥充斥在两人口鼻之间。
顾惟朔吃痛皱眉,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苏云浈的反骨彻底被勾起。
他不松,她就咬到他松口为止。
薄唇不敌贝齿,顾惟朔疼的脸都变了色,眸间欲色波动,不得不松开她。
苏云浈得了新鲜空气,忙将头偏过去,嫌恶的啐了一口,好像亲她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顾惟朔,你真恶心!”
男人被她这幅样子激红了眼,拇指蹭着唇上几乎要被咬下来的那块肉,轻轻一碰便疼的他皱了眉。
“好样的苏云浈,这是长出尖牙,敢挑衅我了?”
落在唇上的手朝苏云浈的脖子掐去,顾惟朔邪佞的伸舌舔了舔血腥,一双墨色的眸子跟着就被染成猩红。
“苏云浈,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也别想着对我竖你的尖牙,想要,你可以找我,可你敢找别人,你就得承担违约的后果。”
脖子被男人掐住,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苏云浈艰难的喘了口气,眼底却不见丝毫怯懦。
“行啊!顾总口才渐长,想睡我都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迷恋你的身子呢。”
“苏云浈!”
顾惟朔额角青筋不受控的跳动着,手下的力道逐渐加大。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啧。”
苏云浈仰着头勾唇,眼底挑衅明显。
死?
她会怕?
谁没死过啊?
杀了她,他还得吃牢饭呢,谁亏了还不一定。
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男人手下的力道还在加重,真有一副要把她掐死的架势。
胸腔里的呼吸逐渐稀薄,苏云浈疼的满头冷汗,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尾不断滑落。
顾惟朔抬头就看到她小脸红润,唇角沾着津液,一副被人蹂躏过后楚楚可怜的样子。
男人呼吸一滞,身下立刻就起了反应。
沉沉呼出一口热气,顾惟朔收回手,将人打横抱起转身走到房间把苏云浈压在床上。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苏云浈的脖颈间,那鲜红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苏云浈眼睛充血,新鲜空气涌进胸腔,她本能的大口呼着气,动作间,还不忘缩着身子离顾惟朔远些再远些。
这一动作却彻底惹恼了男人,他沉着脸一把将人拉下来霸道的锁在身下。
苏云浈今天穿的是一件文艺风的长裙,顾惟朔只扫了一眼就将她的腿盘在自己腰上,手下动作熟练。
察觉到‘危险’靠近,苏云浈剧烈挣扎起来,一双亮色的眸底尽是抗拒和恨意。
“顾总还真是不挑?我刚跟小帅哥在楼下搂搂抱抱完,你这也能对着我起反应?不嫌恶心?”
“不过要睡我也行,你都不膈应,我就更无所谓了,只是,这是另外的价钱,合同上没有陪睡这一条,我现在好歹是个明星,要我一次,少说得五百万……呃……”
她的冷嘲热讽还没说完,下一瞬,男人的劲腰跟着沉了下来。
干柴烈火,疼的苏云浈心脏都差点停跳。
“顾惟朔,你混蛋!不买票就想上车!”
眼泪被逼出来,她含泪骂了一句。
身上的男人却跟报复一样,一言不发的挺着腰,动作一次比一次狠,顶的她肚子生疼。
她还想再说什么,身上驰骋的男人那张脸阴沉的已经能滴出墨来。
他是真的被气狠了,被苏云浈那番话气的。
动作也没了轻重,苏云浈疼的脱了力,只能任由身上男人摆弄。
可她愣是一句欢愉的声音都没有溢出来,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顾惟朔既然想要,那就要,对着个没反应的死鱼,他能有多大的兴致?
一场欢爱与折磨无异,于苏云浈而言,好像再死了一次。
床下的手机要被人打爆了,可是她接不了。
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
数不清第几次,苏云浈已经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脚踝上的红肿也愈发的明显,稍稍一动便是针扎一样的煎熬。
顾惟朔是起身穿衣服的时候才发觉的异样。
他拧眉扫了一眼苏云浈肿成包子的脚踝,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脚什么时候弄的?”
苏云浈死鱼一样仰躺在床上,嗓子都哭干了。
面对男人的询问,她一个字都没说只嘲讽的看着他。
那眼底的轻蔑和嘲弄,戳的顾惟朔心口一窒。
深邃的眼再次沉下去,顾惟朔跨步上前将她拉起来,强迫她与自己直视。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你要多少才知足?”
“睡你一次五百万?万宝楼里的雏儿都没你贵,你觉得你也配?”
下巴被捏出红印,苏云浈倔强的不肯看他的眼睛。
鼻尖是让人作呕的浓郁腥味,一点一点钻进她的身体里,提示着她,这屋里刚刚发生了多荒唐的事情。
她就想不明白了,重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再让她被虐一次?嫌她上辈子受虐值不够多?
为了让自己忘记上辈子的痛苦,她重生至今,每天都在尽可能没心没肺的生活。
她总以为大大咧咧的不去想那些事情,时间总会治愈一切,可是为什么还要欺负她?
她都已经极力想和顾惟朔撇清关系,都没有再主动去找他,都把他晾在一边了,他干嘛还要抓着她不放?
为什么全世界都喜欢苏珍珍,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她,为什么她就好像活该被所有人踩在脚底,她就想快快乐乐的活一次,这很难吗?
她是韭菜吗?一个二个就逮着她一个人薅?
系统狗就算了,这个世界怎么也这么狗?
“苏云浈!说话!别装哑巴!”
苏云浈一再的无视和嘴角那抹鄙夷无畏的弧度,激的顾惟朔彻底红了眼。
手上的力道还在加大,顾惟朔被这几天苏云浈的态度弄的厌烦,大有一副要将苏云浈骨头碾碎来泄愤的架势。
“顾总想听什么?钱还没付呢?你还想我好声好气的哄着你?”
苏云浈咽下咸巴巴的生理性眼泪,终于愿意抬头看顾惟朔一眼。
可她眼底却只有一片深沉和赤裸裸的嫌恶。
“顾总要是做完了,麻烦您把账结一下,手机现金都行,哦对了,还有我今天的误工费。”
顾惟朔只觉得胸闷气短,烦闷的把她甩开,他低吼:“钱钱钱!苏云浈!你就这么爱钱?没钱你会死?”
“没钱不会死吗?”
苏云浈好笑的看着他,这大少爷是真不知道人间疾苦。
“没钱会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住,大少爷,你说人要是吃穿住都管不了,会不会死?”
顾惟朔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女人和先前对他低声下气,关心备至的苏云浈联系到一起。
看着她眼底的调笑逐渐加深,顾惟朔耐心彻底告罄。
“你简直无可救药!”
“珍珍那么大方得体的人,居然会有你这样拜金没有底线的妹妹,苏云浈,你真让人恶心。”
苏云浈撑着身子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
面对男人的嫌弃,她只觉得可笑。
说他是大少爷还真是大少爷。
他也不想想,苏珍珍是在苏家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用金山银山和爱意教出来的孩子,而她说得好听是苏家走失的女儿,可是又有谁把她当成苏家人过?
所有人的嫌她不如姐姐懂事,不如姐姐文雅,不如姐姐会的多。
没有人想过,她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她应该会什么?
她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活着,能够立足就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她和苏珍珍相似的地方,除了身上流的血,就只剩这张脸了,要别的,她还真学不来,也不愿意去学。
上辈子她已经当过一辈子的替身,到死都是替身,没有名分的替身……
这辈子,她还偏要和他们对着来,她就要为自己活一次,以苏云浈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活一次,这次,没有人能再逼她。
定下心,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惟朔,半点不肯将自己心底的脆弱袒露出来。
“顾总这样看着我,这是想再来一次不成?”
“不过可惜,我不想伺候了,顾总的工夫不到位,您还是去万宝楼找雏儿伺候你吧。”
话落,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苏云浈敛了眼底的晦涩,卷起被子就想下床。
顾惟朔却被苏云浈这幅样子刺的莫名一痛。
心口跟被一只大手握住一样,出气难,进气更难。
这种感觉很奇怪,从前从来没有过,顾惟朔却不愿再多想。
对着这张和苏珍珍相似的脸,想起她刚刚的话,怒火再度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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