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茴义愤填膺,觉得顾谨言脑子里塞满了草。
“我让人守了几天,才逮到这么个机会的,夏夏,你家那位据说对她挺上心,护得很好,要不是她眼疾恶化来住院……我估计不一定能拍到她。”
梁念薇是彻底瞎了,吃的每一口东西都小心翼翼的。
她看着年纪很小,模样清纯,就是干干净净的一朵小白莲。
苏雯没想到,她的情敌居然是这样的。
“唐茴,你说我输在了哪?”
唐茴一听,扭头望过去,满眼的不舍。
她搂了搂苏雯的肩膀,“输个屁,我家夏夏容貌惊绝,美艳不可方物,是顾狗瞎了眼!”
苏雯和梁念薇完全是不同的两款,两个极端,唐茴就爱死了苏雯这种长相,整容都搞不出这样的效果。
“夏夏,你有没有想过,顾谨言那个圈子接触不到这样的女人?”唐茴斟酌着,很注意自己的措辞。
“我听说,梁念薇好不容易才挂到顾谨言的号,她家境不好,手术费都拿不出,她走的时候冲着顾谨言鞠了一躬,说谢谢医生,那就不治了。”
这些,都是唐茴从护士那里打听来的。
她压低了声音,脏话都飙出来了,“草,你家顾狗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弱的小花花,然后就……”
苏雯眼里一片冷清,低头盯着手里的杯子。
杯中的碳酸饮料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所以,他就这样沦陷了。”
唐茴还想安慰她一句的,“也不算沦陷吧,这才哪到哪啊,顶多就是觉得新鲜。”
苏雯喜欢了顾谨言三年,顾苏两家联姻,顾谨言以为是她用尽手段。
如今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个姑娘,那她苏雯不是被衬托得黑心肠吗?
人啊,禁不起对比。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去教训她!”
苏雯见状,忙拽住了唐茴的手臂。“别,再忍忍。”
唐茴无奈坐回到椅子上,苏雯视线依旧钉在梁念薇身上。
“眼角膜的事,我本来就没什么胜算,要是跟梁念薇正面冲突了,我怕顾谨言会起疑。”
有些事,她只能偷偷去做。
唐茴一脸的担忧,“但咱们能是顾谨言的对手吗?”
当然不是,那是鸡蛋碰石头。
“所以我们现在在暗处,我不能跟顾谨言商量着来,我只能靠抢。”
唐茴是知道她整个计划的,很险,比在万丈高空跳伞求生还险。
“我就怕即便抢到了,顾谨言也会跟你秋后算账。”
苏雯看到梁念薇正在笑着,她的前路一片光明,她当然开心了。
苏雯唇角扯出抹嘲讽,“真到那时候,手术都做完了,我还怕他跟我算账?”
怎么的,还能把眼睛再挖出来不成?
唐茴闻言,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夏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以前想接近顾谨言的女人那么多,不都折在你手里了吗?”
苏雯一个在后妈手底下长大的富家千金,能是什么傻白甜?
唐茴又道:“干她!”
苏雯陡然之间,好像知道她输在哪里了。
风头过苏,张扬不卑微,这些到了梁念薇的跟前,都成了致命的缺点。
有些人,她只要往那里一站,就会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梁念薇就是这样的。
回到西子湾,苏雯发了一下午的呆。
晚上的时候,顾谨言回来了,见她坐在那里不动,他脸上漾出轻微的不悦。“还不收拾一下,出发了。”
“去哪?”
“季星堂的生日,前两天就跟你说了,要一起过去。”
季家祖辈开始就和顾家结了亲,关系特别好,苏雯要是不出席,恐怕这事会传到顾家耳朵里。
顾谨言长腿走到苏雯的跟前,她微微扬起脑袋,好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他刚从医院回来,一把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眸子没了遮拦,锋利不少。
从斯文败类,成功进化成衣冠禽兽,反正都不是好货色。
顾谨言垂眸,“今天去哪了?”
苏雯心里微惊,以为他知道了。“跟朋友喝茶去了。”
男人睨着她,视线在她脸上来来回回地扫。
“这口红颜色太深了,你可以试试淡一点的。”
苏雯忍住了,要不然‘去死’两字直接糊他脸上。
不就是梁念薇不化妆吗?
她笑着点点头,“行。”
顾谨言换了一身衣服后,带着苏雯出门。
别看他是个操手术刀的人,实际上背地里玩得挺野,吃过饭,苏雯跟着去了皇家虹都。
夜总会里的姑娘,看到有钱有势的自然不会放过,顾谨言还算是安分一点,坐在苏雯的边上,没有喊人来陪酒。
沙发上坐的人多,两人的腿紧挨着,苏雯感觉男人身上很烫,温度透过西装裤传递过来。
一帮人喝着酒,苏雯忽然看到季星堂凑近了,嘴角噙了些藏匿不住的笑意。
“嫂子,今天几号啊?”
苏雯不明所以,“八号。”
“哈哈哈——”
包厢里瞬间哄笑开,跟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季星堂拍了下顾谨言的肩膀,说的话也很不对劲。
“那今晚你可不能喝酒了,顾主任白天工作晚上加班,好辛苦啊!同情你——”
顾谨言拉下了季星堂的手臂,让他滚。
苏雯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肯定藏着什么事,而且是跟她有关的。
“嫂子,你再等等,我们一会就放顾主任回去……”
苏雯心里很不舒服,但是说不上哪里不对。
“没事,难得开心,不醉不归才好。”
她知道只要她在场,那么这个话题就不会再深入了。
中途,苏雯找个时机起身,说去上个洗手间。
她在包厢门口等了会,见到一名小姐从里面出来。
苏雯将她叫到边上,拿了厚厚的一沓钱递过去,“帮我一个忙。”
那小姐二话不说接了钱,数都没数,就揣了起来。
苏雯等了许久,那人才再度找到她。
“这是我用手机录到的,你可千万别找他们说穿啊。”
苏雯接过了手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她点开音频,里面的声音争先恐后冒出来。
“星堂,你刚才干嘛那么问?八号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季星堂格外的亢奋,就差来一段配乐了。
“这你们就得问问顾主任了,这几天是不是很辛苦?”
手机里有点烟的声音,顾谨言不发一声,但苏雯知道是他。
“别卖关子了,我们也挺好奇的,快说。”
季星堂捏着那一点腔调,在背后议论得特别起劲。
“我们顾主任跟他老婆同床的日子,都是掐好的,绝不浪费。我顺便也被普及到了一点知识,排卵日的前后三天,共七天称为排卵期。”
苏雯只觉耳朵里嗡嗡的,眼里的影子都模糊起来。
“那几天里做,怀孕的几率大,只要过了排卵期,他是绝对不会碰那个苏雯的。”
“为此,我给她起了个绰号……”
季星堂高亢的嗓音,被顾谨言给压住了。
“闭嘴。”
苏雯冷笑了声,他不是在维护她,要不然早就制止了。
肯定是那个绰号太难听,也不雅观。
这么一想,还真是。每个月有那么几天,顾谨言要她要得很疯,雷打不动的一天隔一天就要做。
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把她当什么了?
“谨言,那另外的大半个月你都不碰她吗?不现实啊,能忍得住?”
苏雯站在惨白的墙面旁边,脸色和那堵墙,几乎融为了一体。
季星堂的声音又插了进来,“我好奇的是,你对她什么感觉啊?跟完成任务一样,能硬的起来吗?”
那名陪酒的小姐站在边上,看向苏雯的眼神,都开始充斥着同情了。
顾谨言呼出口烟,姿态散漫,“女人,关了灯都一样。”
苏雯脸上森寒森寒的:“傻逼。”
陪酒姑娘一脸的错愕,眨眨眼盯着苏雯。
这打扮,这气质,骂起脏话来比她都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