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它,只为了护着楚飘然。
陆母百年世家出身,家教甚严。
若让她知道柳云舒出轨,楚飘然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严稹没了胃口,淡淡放下碗:“我吃饱了。”
柳云舒颔首,笑吟吟道:“吃饱了,那不如我们去花园散个步。”
两人相偕走出饭厅,刚过转角无人处,柳云舒笑意瞬间散去。
他漆黑双目终于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势。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竟敢派人到飘然面前说三道四,逼得她现在要跟我分手!”
严稹愣了愣,她不知道这事。
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
柳云舒又啧了一声:“你还真是恶毒,自己过不好,也不愿看别人好。”
严稹登时眼眶一红。
原来……他心里清清楚楚知道她过得不好。
可他不在意。
心抽搐着,严稹抬眸看进柳云舒的眼,说道:“对啊,我就是恶毒。”
她声音又轻又哑:“对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够,你说呢?老公。”
柳云舒脸色难看至极。
猝然,他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不也是个小三生的。”第4章
严稹脸色瞬间煞白,浑身冰冷。
可柳云舒却不打算放过她,身体微微前倾,步步紧逼地凑近。
呼吸勾缠着呼吸,明明亲呢的距离,他说出的话却似淬了毒。
“一个私生女,真把自己当上流社会的大小姐了?”
言语如刀,刀刀凌迟。
严稹突然想起十三年前第一次见柳云舒。
那时,那个曾挡在她面前,对那些辱骂她野种的人说:“大家同样都是妈生的,你们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柳云舒。
那个牵着她的手说:“别怕,以后我护着你”的柳云舒。
为什么?
她现在会从他嘴里听到了这种话。
拐角处响起陆父陆母交谈的声音,严稹还未回过神就被纪之远揽进怀中。
看见这幕的陆家父母发出善意的笑声。
陆母还道:“明明感情很好嘛,让我知道是谁在外面传那些风言风语,我饶不了他们。”
随着那两人离开,严稹耳边传来柳云舒低沉冰冷的警告。
“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说完转身。
亲密无间的距离转瞬间变成咫尺天涯。
严稹看着那背影由近转远,唇几乎咬出血,连呼吸都像是扯着疼。
……
翌日,姜氏集团。
严稹刚进办公室,纪之远就上前报告:“姜总,人事那边打来电话,楚飘然离职了。”
严稹眉心一跳,看着纪之远冷不丁问:“是你派人去找楚飘然的?”
纪之远顿了顿,垂下眼眸:“姜总,我认罚。”
见严稹不说话,纪之远咬牙道:“我是派人去警告了一下楚飘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严稹一怔。
她相信纪之远,那所谓的分手岂不就是楚飘然在自导自演?
沉默了许久,她淡淡开口。
“下不为例。”
说完她摆摆手让纪之远出去,门口却突然响起喧闹的声音。
企划部钟副总推门而入,冲到严稹面前:“姜总,我手上的项目为什么突然缩减了资金?”
纪之远立即上前挡住他:“钟副总,项目经过审查,四百万完全足够。”
说是为公司员工打造福利中心,其实就是一个贪污资金的名目而已,竟敢狮子大开口报批两千万。
“四百万,你打发叫花子呢!”
钟副总却怒气冲冲都指着严稹鼻子大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姜氏元老被你逼走了多少,真把自己卖给陆家当陆家的一条狗了?”
严稹脸色一白。
这些年,公司里的人说的话她都知道。
说她为了股权卖身给柳云舒,说她卸磨杀驴不仁不义。
但是明明她的股份来自姜父的遗嘱,而她开掉的那些人才是吃里扒外尸位素餐的蠡虫。
严稹紧了紧手,抬眼冷冷逼视钟副总:“我不介意再多逼走一个。”
钟副总被震得僵了一秒,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好,好,你等着瞧!”
看他怒气冲冲离开。
严稹对纪之远道:“他既然看不起这四百万,那就把项目撤销,直接外包。”
天色渐渐暗下。
直到临近下班前,纪之远进来提醒:“姜总,您今天晚上在华天有个酒会要参加。”
严稹目光终于从文件中移开,她揉了揉眉心,颔首:“我知道了。”
八点,严稹踏进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