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何脸都青了。
看着一旁的管家,残忍地勾了勾唇:“行啊,那就如老夫人所愿。”
温声笙是被一阵响声吵醒。
入眼的便是一个偌大的电视机,在播放着过几天的拍卖会预告。
项景何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
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沙发上,指节冷硬白皙。
他好以整暇地假寐着,红酒已经饮了大半。
温声笙坐起身来,朝项景何看去。
他的眉眼轻佻,高挺的鼻梁格外的好看,冷冽白皙的脸在灯光下透着几分阴冷可怕。
注意到温声笙的目光,假寐的黑眸缓缓睁开,幽暗的眸子锁住温声笙,眼里的冰霜半褪不下。
项景何搭在沙发上的指尖轻移,指向桌面的文件:“这是拟好的婚约。”
“什……么?”
“协议结婚,持续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周岁。”项景何举着红酒轻抿了一口。
被红酒淌过的薄唇更显几分欲望,他朝着温声笙走过来,冰冰凉凉的手指拂过她的面容,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别想着逃跑,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回你父母手上。”
那冰冷的手指所到之处,引起温声笙一阵阵寒意。
她心口凉了几分,想要退缩的动作硬生生地被她忍住。
果然,温家的那些龌龊事都瞒不过这个男人。
她没有选择了。
只能嫁进项家,为面前这个男人生育孩子。
温声笙吞了吞口水,打算妥协,余光却瞥见电视里的拍品,瞳孔一颤。
她看向项景何,鼓起勇气:“项先生,我答应你的条件。作为交换,能否把这个古董花瓶送给我?”
项景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嗤笑一声:“倒是会选,竞拍价格一个亿。”
是贵了。
她明白自己在项景何心中的分量不值这个价格。
可这个花瓶是目前出现的唯一线索。
她想,尽全力争取。
她拿过那份协议,手指紧紧地攥着:“项先生,我只要这个花瓶。你放心,孩子一周年之后,我会识趣离开,不再打扰。”
嘴边忽而递过来了一杯倒满的红酒,鲜艳的红色在杯中流淌着,莫名地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项景何欣赏着温声笙眼中的恐惧,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张嘴。
“咳……”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来,温声笙被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温声笙,你可得记住你的承诺。”
项景何施施然地起身,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
当晚,温声笙宛如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项家的人安排好妆容,换上华丽的婚纱,坐在化妆室里静静地等着。
“这项总怎么还没来?”
门口,有佣人在窃窃私语。
“谁知道呢,这女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爬上项总的床。我听说啊,项总对这女人恨之入骨,不愿意来也是正常的。”
温声笙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天价的昂贵婚纱,把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恍惚间,温声笙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母亲宠爱,舅舅关心,她就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天之娇女。
压下心中的酸涩,她缓缓地起身,推开化妆室的门:“走吧。”
外头议论的佣人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道:“项总,项总还没来。”
温声笙淡淡地道:“我知道,走吧。”
到这个时候,温声笙已经看明白了。
项景何根本没打算出席。
没了新郎,许多环节直接省略。
结婚证在下午已经处理好,剩下的便是按部就班地简单完成仪式。
晚上九点,温声笙才被仆人领到了一间房间。
卧室被打扫得很干净,大红色的床幔从顶上落了下来,甚至床头还摆放着一张他们唯一的合照。
温声笙只觉得讽刺。
这一场结婚的戏码,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可是却只有她一个新娘在撑着这大戏。
不过也好,项景何那样的人,能少见便少见。
如果以后能这样,相安无事地直到孩子周岁,倒也不错。
一阵困意袭来,温声笙轻轻打了个哈欠。
刚刚沾床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有一条毒蛇从树林中一跃而出,盘在她的腿上。
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使得温声笙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她努力的甩掉,可是那蛇就像是赖上她一样,死死地盘住,还不断地吐着蛇蝎子。
走开!
温声笙猛地从梦中惊醒,却直直地撞入了一双阴厉可怕的黑眸。
男人的气息环绕在周身,她被项景何抱在怀中,那冰冰凉凉的下巴就抵在自己的额头处。
绵长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恍惚间,像是梦里的毒蛇来到现实中,想要把她一点点吞噬掉一般。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吵醒你了?”项景何低低地笑出声,动作温柔地抚过她的小腹,眼里透着几分可怕的兴致:“那我温柔些。”
温声笙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害怕,声音轻轻颤着:“项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久。”项景何低声道。
那双冰冷的手轻抚着她的脖颈,仿佛是瞧见了什么令他喜爱的玩具一样,修长的手指轻轻略过她的咽喉处,细细地摩挲着。
“项,项先生,我很困了。”温声笙的声音是克制不住的恐惧。
“困了?”项景何挑眉,又朝着温声笙逼近了几分。
他贪恋般地来回抚摸温声笙的脖颈,看向温声笙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真可怜啊。”
“别……”温声笙声音颤得更厉害了,看向项景何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祈求。
下一秒,却被项景何猛地扼住咽喉。
力道很大,仿佛要把她的喉骨捏碎一般。
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
“既然困了,那就好好休息。”男人的冷颜忽而逼近,薄唇轻启:“项夫人,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的事。”
说完,项景何安慰般地轻抚了她的小腹,才离开了房间。
等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房间中,温声笙手掌心中,已经湿润一片。
汗珠黏糊在脸上,沾着头发。
她顾不上这些,赶忙起身把房门从里面锁住。
等做好这一切,温声笙才疲惫地顺着房门滑落,双眼无神。
……
这一夜,温声笙睡得极不安稳。
房门被人敲响时,温声笙已经换上了素色的长裙。
她打开房门。
“少夫人,该用早餐了。”
说话的是一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仆人,模样普通,叫张悦,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惊艳。
张悦是第一次看见少夫人,俏丽的脸蛋,姣好的身形,可真好看啊。
温声笙点了点头:“好。”
刚步入餐厅,一个带着重物的包猛地朝温声笙砸过来。
她急忙躲开,肩膀却还是被砸到了,传来阵阵痛感。
“哟,还真是不好意思呢,家里来了新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小偷呢。”
寻声看过去,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那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和傲慢。
她上下打量着温声笙,眼里更是轻慢:“原来不是小偷啊,是个靠着肚子上位的贱人!”
“表小姐。”张悦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在举办婚礼前,温声笙便把项家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项家旁支甚少,除了项景何二叔一家,便只有项景何母亲的明家。
面前这位,不出意外,应该是明家的小女儿,明挽月。
嚣张跋扈,传言对项景何有一种别样的占有欲。
只是温声笙没想到,明挽月会一开始就不遮掩对自己的敌意。
垂了垂眉眼,她安安静静地落座吃着面前的早餐。
“说话啊,你是哑巴吗!别以为我表哥娶了你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明挽月气不过,高跟鞋在地面上“噔噔”作响。
她猛地推了一下温声笙的肩膀,却不想一碗燕窝就迎面泼了过来。
“啊——”
明挽月瞬间尖叫。
温声笙吓得一松手,那空碗直勾勾地砸到了明挽月的脚上。
又是一声惨叫。
温声笙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慌忙拿起一旁的纸巾:“抱歉,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推我。”
顿了顿,她继续补充:“按辈分说,我是你长辈,应该称呼我为表嫂。明家,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教吗?”
“你!”明挽月气得不行,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惨叫声更大了:“我的脚!”
那陶瓷碗砸在明挽月的脚上,碎瓷划破了她的脚面,溢出了鲜血。
“快去喊医生啊!”明挽月冲着旁边站着的佣人怒吼。
随后,在佣人的慌张的搀扶下,离开客厅。
……
幽暗的书房里。
从监控里见证了一切的顾铭不由得惊道:“景何,你眼光可以啊,这柔弱的菟丝花狠起来,倒还真有意思。”
项景何坐在窗边的沙发里,那张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看得并不清晰。
偶有外头的光落进来,打在那冷硬的下颚上,透出几分冷冽阴厉的意味。
他随意地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顾洺刚送来的古董花瓶,指尖微微泛着冷。
闻言,他缓缓移开目光,黑眸睥着男人,不紧不慢地问:“有意思?”
顾洺心口一紧,本就幽暗的室内又多了几层寒气,他飞快地转移话题:“景何,这拍品可是费了我好大力气才拿到的,就只是作为礼物送给她?”
“不然呢?”项景何轻飘飘地反问。
顾洺梗着脖子讪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对她……”
“呵。”
项景何把视线放在监控上。
女人穿着刚刚过膝的裙子,白皙纤细的小腿轻轻搭在椅子上,露出格外好看的线条。
他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道:“没用的废物,当个宠物,我都嫌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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