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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虽然在 A 市内能排上前十，但我爸妈首富的地位无法动摇，对付他那更是降维打击。ÿʐ
很快，周氏公司出问题的事，班里都知道了。
然而程莹的情况，却并没有好上多少。
「念念，你到底行不行啊？他们不仅没停止打我，而且比以前更狠了。
「到底还要多久啊，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那天，周思思带了几个女生，将程莹架进了女厕所。
她抓着我的课桌凳子，哭喊道：「顾念！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
我当然没救，任由她们把她拽进了女厕所。
我缓缓走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她的求饶声。
「姐姐，我是你的养妹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还给你捐了肾，就算不是你的救命恩人，那——」
她的惨叫声打断了自己，紧接着，周思思狠厉的声音响起。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的还不是看中我家的钱才捐的！要不是说要收养你，你怎么可能给我捐肾呢？
「刚进家门就忍不住对爸妈抱怨诉苦，怎么，是指望他们怜惜你，夺走我的宠爱？你这种孤儿院里的贱丫头，连我脚上的泥都不配舔！还心存妄想！
「你以为找了首富给你做靠山就能拿捏我们了？你想得美，我分分钟都可以弄死你！
「你们，把她舌头给我拽出来！」
她在哭泣，在求饶，在撕心裂肺地呐喊。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可怜。
毕竟，上一世在我向她求救之后，她也是用一样的方式对待我。
甚至，她还加入了周思思，对我拳打脚踢，对我侮辱霸凌。
现在，听着她的惨叫，我只觉得舒服。
惬意地回到了座位，我看见她从厕所出来，舌头被拽出老长，血液从嘴里滋滋往外冒。
这时，赵璐突然戳了戳我的胳膊。
「你说周思思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啊？我看她除了有点虚荣，好像也没太坏啊。」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这肯定是有道理的，璐璐，你要记住，心疼别人就是自己倒霉的开始。
「你要和这所有的纷争撇开关系，还有，如果有人欺负你，或者有人约你出去，你一定要跟我讲！」
她满脸疑惑不解，还是点头应下。
下午放学的时候，程莹拖着塞不回去的舌头，愤恨地瞪着我。
「顾念！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让你爸妈给周氏施压，故意提我的名字，故意让他们变本加厉欺负我！
「顾念，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要是真被他们虐死了，你就是凶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笑了一声，再也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你知道我多希望我真是那个凶手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亲手把你碎尸万段吗？
「程莹，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吃惊地看着我，左一眼右一眼，她又哭了出来。
「顾念，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嘴角一勾。
「因为你天生就是个怀种，周思思说得对，你就是连在她脚底舔泥都不配。
「怪只怪你自己，产生了太多不必要的幻想，为了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卖了自己的肾脏不够，还卖了自己的身。」
说完，我嘲讽地看着她：「怪只怪你们周家有两个女儿，如果他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当然了，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只有一颗健康肾脏的人，高嘌呤高盐分的东西就别吃了，别到时候得了肾病死了，法医都查不出你的死因。」
她猩红色的眼瞳，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眸中闪过一丝阴毒，她转身就跑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同样只有一颗健康肾脏的人，不只有她一个啊。
这天回家后，我告诉爸妈。
「爸妈，你们不用再跟周家施压了，我今天才知道，周家的人根本就没有虐待程莹。
「是她自己不满足，觉得养父母更喜欢亲生的女儿，四处造谣求关注来着。
「对不起，我也是被蒙蔽了。」
爸妈相视一眼，眼里闪过鄙夷。
「真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沉重了，哎，念念，你最好是别和她走得太近了。」
我点点头。
「是啊，爸妈，我已经决定和她断绝所有关系了。
「如果有一天她来求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说不定，又是她的阴谋计划。」

次日，同学们都去吃午饭了，我留在走廊处，迟迟没见周思思和程莹出来。
从后门的缝隙处看进去，程莹正跪趴在地上，让周思思的双腿在自己背上舒展开来。
「姐姐，这是我给你煲了好久的螃蟹豆腐汤，还有这些海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精心制作的。
「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做好你的丫鬟，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最近就不要欺负我了吧？」
周思思冷哼一声，居高临下。
「看你最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条狗了，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不过，我警告你，我们家的事情你不许再跟任何人提起。」
程莹磕着头：「我知道了！」
过后，程莹在学校的日子算是好受了很多，但是从她那走路都颤抖的姿势来看，在周家，依旧没有摆脱周家的虐待。
但我知道，程莹从来都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很快，周思思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差了。
估计她自己没察觉到什么，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黑黄，局部水肿也越来越厉害。ÿƵ
她嗜睡、无力，甚至还出现了幻听的情况。
终于有一天，她在学校里当着众人的面，晕了过去。
倒地的那瞬间，我看到程莹眼里闪过激动兴奋的光。
晚上，我就从哥哥那里听到了消息。
「周家那个周思思，听说今天去医院查出高尿酸血症，还有痛风性心肌炎，她之前不是还得过肾病吗？手术过后还没到半年，这颗肾又不能用了。
「我说你以后可得少吃点这种东西，哥哥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生病。」
我抱了抱他。
「是，哥哥，我一定会爱惜自己身体的。」
就像周思思一样爱惜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程莹没有来上课。
问起同学，他们都说她昨晚上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乌鸦变凤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搞离家出走，真以为自己是真千金，离家出走能赢关注还是咋的？」
「肯定是贱呗，周姐现在去医院了，没人打她了，她受不了了，跑了，去找个人打她。」
「哈哈哈，你可真有想象力，不过我越来越觉得程莹欠收拾了，你看她看我们那眼神没，感觉就得一次给她收拾个够，不然等她翻身，不得咬死我们啊……」
这些人，平时没少跟着周思思一起霸凌程莹。
但这次，他们还真的冤枉程莹了。
她可不是因为贱才离家出走，更不是为了博关注。
她就是……不想死。
说起来她也是真的蠢出奇，我说用高嘌呤食物会毁掉肾脏，医生都查不出来。
她居然还真的信了。
现代科技那么发达，真以为自己拿拙劣的手段天衣无缝？
昨晚周界夫妇俩查出了周思思的病因，她害怕，就想办法从家里逃跑了。
但她能跑到哪里去呢？
除了河边的那个废弃小屋，她似乎也无路可去了。
那是她的秘密根据点，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跑去那边。
以前有次，院长让我去那里找她，我看到她在里面振振有词。
「我要变成千金！凭什么她们出生就是千金！我也要当千金！
「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我的配角！
「只要我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我要让所有人当我的垫脚石，我要一步步往上爬！」
那就像是撞鬼的一幕，成为了我童年的阴影。
只可恨那时候我太单纯了，被她一句「梦游」敷衍过去，为着她装出来的可怜，活活把自己给玩死。

我派人去那间小屋子找过，的确看到里面有人影。
这种事情，我当然要告诉周家。
于是，在一个雾蒙蒙的清晨，程莹被周界拎着衣领，打到四肢都扭曲变形。
我亲眼看见，他们像拖猪一样将程莹扔上了后备箱，开往了他家的私人医院。
用脚指头想想，我也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莹啊，一定会失去她最后的一颗肾。
周界他们虽然没有人性，但对周思思那是实打实的疼爱。
如今爱女被自己找回来的疯狗咬伤了，她们一定会杀了疯狗给女儿报仇。
当然，这之前首先要治好周思思的病。
程莹那颗健康的肾脏，就是求之不得的解药。
为了不闹出人命，周家还「好心」地将周思思那颗坏掉的肾脏还给了程莹。
她已经被周家退学了，以后居家的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加凄惨。
我相信她会受够了苦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苟延残喘。
周思思病愈来上学时，已经是高二下学期。
她面色惨白，说话时都带着随时会晕过去的虚弱。
我满脸愤慨走到她面前。
「你们家到底把程莹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这么久都没见过她？
「你们不要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们，只要她还能说话、还能写字，她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你永远都别想把我们这些孤儿院的孩子踩在脚下！」
这么久以来，我都没和周思思说过什么话。
突然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说，给她脸色吓得又白了白。
半晌，她干笑着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程莹在自愿和我换肾之后一直都在家里好好休养，前几天老毛病发作，又跑出去不见了。
「你凭什么说我们对她做了什么？」
我露出冷漠的表情。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程莹在哪里，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你的！」
那天放学，周思思走得很早。
次日，A 市的闹市里，就出现了一个说不出话两只眼珠子已经被挖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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