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她又到继父和乔母的房间里面搜索了一番,将她父亲以她名义开的存折,和压在上面厚厚的大团结中数出七百块放到空间里。
想要花她爹的钱?呸,乔母也配!
乔青黛的父亲特别宠她,刚出生的时候就以她的名义开了存折。往后每一年的工资都会往里面存一部分,而那抚恤金在被她母亲抱出来时,也被奶奶存到了里面。
那薄情母亲这些年或许是过得不错,也没想着将里面的钱取出来存到那个继父的名下。
或许她知道女人手上确实该留一份钱才有底气。
但这就方便乔青黛拿走,毕竟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钱和工资。现在拿回手里,她也绝不心虚。叔叔们每个月提过来的东西足够她这几年的生活费了!
部队每个月寄来的抚养费也该转到她要下乡的地方去!
至于剩下的那些钱和票,乔青黛一动没动。她自己不是个好人,但那一大叠厚厚的钱,不可能是这两夫妻这几年工作能得到的。
一看就是来路不正,所以她不会动这些钱。
当然,如果这些钱票掉在路上被她捡到,那自然就是她的。
在一旁的银行将存折的钱取出来扔空间,再把户口本放在口袋里。
慢吞吞挪动的乔青黛脑海里各种想法划过,那圆圆的眼睛时不时瞄着地上,看看是不是有钱给她捡。
等她到了战友叔叔家门口都没捡到一分钱,有些失落的她抬手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时,她连忙低下头耸着肩,做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
这是以前的她对其他人一贯的模样,乔青黛初来乍到,自然不好贸然改变太多。
这些叔叔都是眼尖的,若是她突然改变,怕不是又要多生事端。
开门的是战友陈叔叔的妻子。见乔青黛过来,她还有些诧异。
手上动作不慢,连忙扶着乔青黛进屋:“青黛丫头怎么来了?”
自家男人时常关照的战友家娃娃,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一开始他们也吵过也闹过,后来得知乔青黛的父亲对他们男人有救命之恩后便再也没有闹过。反而到了日子还主动收拾东西,叫男人提过去给乔青黛。
他们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这个道理,他们并不是不懂。
“身体还受得住吗?有事就去楼下打电话就好,婶婶接得到。”
乔青黛声音小小,带着无力:“婶婶快点叫叔叔回来。我家里出了大事…电话里面说不清的。”
说着她有些害怕似地抖了下身子。
见乔青黛这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陈婶子也莫名变得紧张。这女娃娃几年都不曾过来走动。一是身体原因,二是性子懦弱。
如今,大老远跑这一趟,身后也没跟没跟着个人,怕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么想,她快步跑到楼下找电话直接打通了自家男人办公室的电话。
她男人是个有出息的,如今在郊外的钢铁厂做厂长。
也正是因为自家富裕,所以才有余力照看乔青黛这个身娇体弱的娃娃。
她自己也生了个早产的娃,但幸好这些年养得好,除了身体弱些,和别的娃娃也没有区别。所以对乔青黛的处境也能理解一二。
陈竟思接到妻子的电话得知乔青黛大老远跑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匆匆扔下手里不重要的活,骑着自行车赶回来。
见小小的乔青黛坐在凳子上不像十八岁,反而像个十五六岁的娃娃般瘦弱,陈竟思眼里满是心疼。
“青丫头怎么自己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陈竟思的声音柔和,面对这个如瓷器娇弱的娃娃,他们这些叔叔总是万般呵护,生怕哪一天不小心便把乔青黛碰碎。
这可是老乔唯一的血脉……
乔青黛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得泪水漫上眼眶,这才红着眼睛哽咽道:“叔叔……我继父跟敌特有联系……”
声音娇娇弱弱,仿佛一阵风吹来便要消失不见。
但陈竟思从部队退役才几年,正是耳聪目清之时。听到这番话神情严肃,认真地问道:“丫头,你确定吗?”
乔青黛微微点头:“我亲耳听到继父和母亲的对话…还在他们的房间中找到了来往的信件和一大笔金钱。”
说到这里乔青黛有些惶然,细弱的手无力抓着坐在旁边婶子的衣服:“我母亲给我报名下乡,我没有怨言…可是…可是继父要倒卖国宝,肯定会给各位叔叔造成影响的……”
一听到她这话,旁边的陈婶反倒震怒出声:“什么!!那女人竟然敢叫你下乡!难道她不知道你的身体受不住长途奔波吗?”
声音太大,吓得乔青黛身体真心实意地抖了下,忍不住咳了起来。那苍白的小脸更是泛着青,陈竟思有些慌了,陈嫂子也后怕不已,轻拍着乔青黛的后背。
“都是婶子的错,忘记了青黛丫头不能被吓着!”
乔青黛无力地摇摇头想要安抚陈婶,但喉咙传来的痒意接二连三,叫她无法开口说话。
只好匆匆从口袋掏出小药瓶到了抖着手…最后在陈婶的帮助下,倒颗药丸吞下喉中。
不出一会儿,喉咙那股痒意便止住。
苍白的脸上也透出几分血色。
陈竟思和陈婶对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丫头你放心!叔叔不会让你下乡的。”
乔青黛拉着急匆匆要去处理事情的陈竟思,将家里藏匿信件的位置都说给他听,最后说道:“叔叔,现在国家这个需求,我肯定是要下乡的。”
“不然到时候有人眼红去举报,恐怕会影响到几位叔叔。”陈竟思还要开口说自己不怕这些。
虽然她是烈士家属在外身体病弱可以办病退,但她在这里熟人太多了。
乔青黛慢吞吞地说道:“反正这次过后,家里也空了……倒不如把我送回父亲老家。也不知奶奶他们愿不愿意照看我……”
捉敌特这个大功劳肯定会奖励,小人也不得不防。而且她也不能总是模仿原来的自己,太憋屈了。下乡几年,有了改变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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