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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萝最近养了条狗。
她觉得，这人眼神和她家狗撒娇时真像。
就是不清楚，他到底是真听话，还是假听话。
“你听懂了。”
意味不明的一句。
姜濯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软布缓慢往上攀爬，点点头。
他知道，刚刚虞念萝的那句“扔出去”，指的并非姜世琳，而是他。
虞念萝眼睛微眯，带着安抚意味地揉了揉姜濯仍然在滴水的头发，淡漠道：“看见刚才那个花瓶了？”
进包厢时，姜濯面对的方向就是直播拍卖会现场的电子屏幕。
他眸光微动，嗓音糅杂清冷的哑：“看见了。”
虞念萝语气终于添上真切笑意：“我与狸奴不出门，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姜濯低敛羽睫，遮掩瞳孔深处翻涌的隐晦深意，手放进女生摆在膝盖前摊开的软绵绵的掌心里，似讨好似撒娇地轻轻一声：“喵。”
虞念萝笑出了声，她又摸了摸姜濯的头发，双眸弯如皎皎明月，一点浅光落在她半阖的眸子里，像寒川崩塌的海面上漂浮的碎冰。
她直起身，径直插入沈回楼和姜世琳的争吵中，理所当然地指着姜濯，“他归我了。”
争论戛然而止。
沈回楼看向虞念萝。
女生漆黑清冷的眸深不可测。
姜世琳原本因为虞念萝怼她憋着气，闻言冷哼：“你到底是ᴊsɢ打哪来的野人？没听过姜家名号吗？还是觉得自己背靠沈家就能肆无忌惮？”
虞念萝言简意赅：“确实没听过。”
她随意地摆了摆手让保镖去拿毛巾，举手投足间皆是目中无人的散漫。
恣肆到极点。
姜世琳眼神不屑：“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也对，无知者无畏，智商低下的单细胞废物，怎么听得懂人的话。”
用词一个比一个刻薄。
她倨傲地抬起下巴，语气轻蔑：“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就上赶着给出头，沾上那蠢货就是你们倒霉！收拾干净等死吧。”
保安附和：“姜小姐我们走，跟这种下等人说话纯属浪费时间。”
沈回楼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傻x玩意！
都用不着她劝，姜世琳就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姜世琳转过身，再看她一眼都嫌恶心：“沈回楼，你最好把你家那玩意拴好了，省得哪天再出来——”
她径直朝门外走想要离开，仰着高傲脖颈，高跟鞋踩得哒哒响，吵死了。
虞念萝蓦然就是一个茶盏拍过去，时刻保持温热的茶水瞬间倾斜而出泼洒到光滑地面，晕开大片乌墨似的水渍，张牙舞爪的向姜世琳脚下靠拢。
姜世琳没注意，脚一踩，人一滑倒。
“啊！！”
痛苦的尖叫声尖锐凌厉。
碎掉的瓷片深深扎进肉里。
鲜血瞬间从姜世琳脸部位置溢出，和地面茶水融合。
保安们吓傻了。
姜濯已经挪到虞念萝身边坐好，下巴轻轻搭在女生单薄纤巧的肩膀上，仿佛被眼前画面取悦到，精致漂亮的桃花眸细细弯起，微挑的眉尾带了些许乖戾。
似笑非笑的模样，哪还有刚才的乖巧。
但女生一转脸，他又收敛成纯真听话的表情，对她温温柔柔的笑。
虞念萝没说话。

沈回楼想去检查姜世琳的情况，看了眼她的惨状，改成伸手一指：“怎么弄？”

大小姐的人搞出来的麻烦，她没资格管。
虞念萝单手支颌，望着趴在地上发出痛呼浑身痉挛的女人，眼神漫不经心的。
“照旧。”语气凉薄又乖张。
沈回楼当即指挥保镖把保安们轰走，顺势，将姜世琳拖往楼下。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弄死你......”
断断续续的恶毒诅咒传入耳中。
头顶一直亮着的灯骤然闪烁几下，熄灭了。
黑暗里，只能听见冰冷如瓷片碎裂的声音，蕴着毫不遮掩的锋芒与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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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低哑闷哼响起，包厢内刹那间静得就剩闷闷的呼吸声。
保镖们隐回暗处，沈回楼神情复杂的望向跪啪在地的男人，又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女生。
虞念萝垂眸注视试图爬起身的姜濯，慢条斯理地抬腿踩在对方弓起的背脊上，声线漠然：“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姜世琳是她出手教训的，就等于他是她救的，既然她救了他，那他就得给报酬。
本就弯折的背部骤然被冰凉鞋底踩踏，姜濯难受得趴倒回地面。
他有些畏惧地隔着湿漉漉的碎发往上看，待触及女生冷漠的双眸，仿佛惊吓般狼狈地垂头，颤着手触碰她另一只高跟鞋。
有什么柔软碰到鞋面，虞念萝不适应的翘起鞋尖，恰好抵在他下巴处，她慢声道：“脏掉的东西，我不要。”
姜濯指尖抖了抖，闷在喉间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有，没有人碰到我。”
说着，他尝试着起身，察觉到女生的允许，便轻轻从后背拿下她的脚，捧住放回地面。
近乎虔诚的臣服姿势。
虞念萝满意了，她一脚踩到他肩膀，鞋跟正正好对准凹陷的半截白皙锁骨。
凉意杀人。
感受到脚底人惊恐的巨颤。
她浅浅挑唇，给出今晚第一个，如春日绽暖的笑。
而在虞念萝看不见的地方，姜濯捧着脚的手不着痕迹的微微用力，在那片嫩白肌肤上留下道浅浅的指甲印。
仿佛宠物对主人的气味标记，也像昭示主权的证明。
他浓密眼睫低敛，学女生的模样，露出个相差无几的笑容。
像抚摸，更像——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