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间的时候,黎初额角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每一步,都疼痛万分。
她默不作声把被子从衣柜里抱出来,刚要出卧室的时候,贺延凛从楼下上来,冷眼看着她,唇角满是讥讽:“不是想要继承人么,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托你的福,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尽管她极力压制,可是声音还是有些微颤,只不过这些细节,贺延凛从未在意。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不急。”
黎初说完,刚要走的时候,怀里的被子一空,被扔到了地上,而她也被人压在了床上。
“贺太太,我向来对你起不了兴趣,所以三个月时间,并不长,我们要好好把握。”
黎初额角的汗大颗冒出。
却仍是没有哼一声。
对此,贺延凛只是冷嗤。
她这样的女人,哪里会知道什么叫做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身上的人去了浴室后,黎初才忍着钻心的疼痛起身,匆匆套上衣服。
此刻甚至来不及掩饰,一瘸一拐的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将门紧紧锁上,大口喘气。
缓了一阵后,她走到书柜取下保险箱,将里面的镇痛药取出来吃了三四粒,才无力倒在椅子上。
这一夜,总算过去了。
贺延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随即冷笑出声。
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贺延凛走过去,接通。
“延凛,我一个人在酒店好怕,你能过来陪我吗?”
叶心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哭腔,娇弱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
贺延凛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道:“我马上过来。”
他换上衣服出门的时候,在书房前顿了顿,却很快离开。
第二天,黎初一早便到了公司。
贺延凛的新闻已经被压了下来,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他们夫妻不合,贺氏内部矛盾的话题。
黎初看了一眼便将手机合上。
自从她和贺延凛结婚后,他几乎很少回家,公司一年到头也出现不了几次。
贺董事长久病在床,贺氏的重担,整个压在了她身上。
“黎总?”陆江小声唤她。
黎初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什么事。”
“有记者拍到贺总昨天半夜……”
他只说了一半,黎初便已经了然,淡淡开口:“要多少钱。”
陆江报了个数字后,默了默又才忍不住问:“黎总,叶心当年和贺总的感情非同一般,这你也是知道的,好不容易他们才断了关系,你为什么要……”
“断了关系?”黎初低喃出声,指尖似乎有些发麻,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哽在喉间。
陆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连忙离开。
黎初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方一点点升起来的朝阳。
眼眸渐渐垂了下去。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关系都有可能会变淡。
但唯独贺延凛和叶心。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这个丈夫,虽然平时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换,但真正走进他心里的,只有叶心。
贺延凛清冷无双,心高气傲,他只要爱上一个人,便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关于黎初,在公司里一直有个传闻。
她是黎家的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目中无人。
但黎家却在她十五岁那年破产,家里人除了她,都在一场大火中死的一干二净。
而黎初一滴眼泪都没掉,拿着父亲在她生下来时送给她的基金,转身去了国外念书,再回来时,竟抢了以前最好朋友的未婚夫,成为南城赫赫有名的贺家少夫人。
所有人都说,这个女人既无情,又有手段。
她有个公开的秘密,从来不穿高跟鞋。
没人知道为什么。
刚到了午饭时间,陆江就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迟迟没听到里面有所回应。
他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见黎初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陆江又悄悄将门掩上,退了几步,站在不远处。
所有上来送文件急着签字的人,都被他拦了下来。
黎初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休时间,她连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正要打电话问助理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陆江已经敲了门进来。
“黎总,刚刚送上来了几份文件,你看看。”陆江把文件放下后,又拿出一个餐盒,道,“今天的午餐是日料,你忙完了就快些吃了吧。”
黎初看了餐盒一眼,点头。
等陆江走后,她才把餐盒打开,因为是新鲜的日料,很多时候餐厅为了怕坏,都会在低层放一个冰袋。
黎初将腿蜷缩在椅子上,看着脚踝上的冰袋出神。
每次吃了镇痛药后,都会有很多瞌睡。
而且她昨晚还吃了那么多。
黎初摁了摁太阳穴,刚要打开文件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
来电显示上闪烁着两个大字。
她伸手拿过手机,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才回来一天,就忍不住了吗?
电话刚被接通,叶心毫不示弱的声音便传来:“延凛昨晚在我这里过夜的,今早才离开。”
黎初百无聊赖的泛翻着桌上的资料,淡淡答:“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跟我说过什么,你们离婚的事……”
“贺延凛就这么让你没有信心么。”
叶心被她这么一句突如其来摸不着头脑的话给问懵了,顿了顿才开口:“什么意思?”
“如果你对他有信心,我们离不离婚也妨碍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