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的地道挖在一间茅房里,打开盖板跳进去,猫着腰一直往里走,约莫百十来米就到了寨子后头,刨开上头盖着的茅草就可以爬出来。
待山匪全部进了地道以后,守在寨门外头的官兵破门而入,在地道入口点燃了湿木柴。
而后,官兵们拿起蒲扇,拼命地把烟往地道里煽。
地道出口处,封景初身着一袭玄色的铠甲,手握长剑,端坐于红鬃烈马上。
匪寇每出来一个,就被守在外头的官兵杀一个。
天刀子眼见形势不好想往回跑,呛人的烟已经从屁股后边追了过来。
“他娘的!烽火有误也就罢了,怎么地道也被官兵发现了?!”
天刀子又气又急,地道低矮直不起腰来,只好勾着与众人商量对策:
“兄弟们,前有狼后有虎,是退回去还是杀出去,你们选一个吧!”
“大、大哥,我、我想起了,是、是……”
事态紧急,结巴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刀子气急,抡起手里的巨斧就往结巴身上砸:
“是什么是!赶紧说!!”
被天刀子这么一吓,结巴说起话来更不连贯了。
他脸色涨得通红,就好像拼尽了全身力气,半晌才挤出来一句:
“是、是那个女人,我、我瞧见她半夜……”
女人?
寨子里抢回来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众人不知道结巴说的是哪个,天刀子却是猛地回过神来:
“他娘的!老子一定要活剐了那个贱人!!”
然则,天刀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地道里的烟越来越密,众人呼吸不畅,被呛得直流眼泪。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从出口杀出去。
数百名官兵将出口团团围住,人一边往外跑一边就已经死了大半。
天刀子看着满地的尸体,怒气上头,大吼一声后抡起两把巨斧飞身跃起,直直地向封景初砍了下去。
封景初脚尖勾住马鞍,在马背上转了一圈,随即提剑朝天刀子刺了过去。
天刀子将两斧头并拢为盾,挡开了封景初的一击。
正当天刀子再次奋力跃起向封景初砍过去的时候,只见眼前有一黑影闪过,下一瞬,脖颈间已有鲜血喷涌而出。
“太、太、快了。”
快到天刀子还没看清封景初是怎么出的手,命就已经没了。
一盏茶的功夫以后,寨子里的匪寇已经悉数被剿灭。
百八十间茅草屋被熊熊烈火吞没,火光冲天。
一名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快步走到封景初跟ᴊsɢ前躬身行礼道:
“爷,被抢来的女子一共有二十一名,罗长史已经在清点名录将人往家里送了。”
【宝贝们,星期六快乐~】
第481章确实是该离开了
长安城,大雪纷飞。
厚厚的积雪像是一层雪白的羊绒毯,脚踩下去松松软软的,嘎吱作响。
乔艺茗披着一件火红的狐裘大氅漫不经心地走在大街上,青黛则是紧跟在她身边,撑着油纸伞替她遮雪。
长街上,挨家挨户挂起了火红的灯笼,贴上了吉祥的窗花,喜庆的气息挡都挡不住。
“年味愈发浓郁了。”
“是啊小姐,这都腊月二十八了,眼瞧着就要过年了!”
眼瞧着都快过年了,阿煜怎么还不回来啊。
想着想着,乔艺茗低低地叹了口气:
“一闲下来还真有些想他。”
“小姐,殿下把他一路上见到的新奇玩意儿都买下来差人给您送府上了,您要不回去看看殿下买给您的东西,就当是……”
青黛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才继续道:
“就当是睹物思人了!”
乔艺茗轻笑一声:
“睹物思人有什么用,又不能让阿煜立刻回到我身边,还不如不思呢。”
不知不觉间,主仆二人走到了长安府衙门前。
“为何会有这么多人?”
乔艺茗望着那些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暗自呢喃道:
“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
说罢,乔艺茗朝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立即会意,将伞递给乔艺茗,凑到人群中间去打听情况了。
乔艺茗静静地站着,一袭红衣,一把油纸伞,像是与吵吵嚷嚷的世人隔绝了开来。
她眉目清冷如画,气质超脱凡尘,挺身立于漫天纷飞的大雪中,如梦似幻。
“骆小姐,好久不见!”
乔艺茗循声回眸,只见李思珏踏雪而来,步履坚定。
他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毛领大氅,大氅顺垂而下,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衬得他的身姿愈发挺拔。
“骆小姐一人在此,不知,所为何事?”
“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罢了。”
乔艺茗的语气淡淡的,见着李思珏在自己跟前站定,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察觉到她疏远的意图,李思珏的目光晦暗了几分,幽深的瞳孔里,冷得像是结上了一层寒冰。
“听闻骆小姐与煊王定了亲事,还没来得及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倒是本世子的不是了。”
“无碍,待我与阿煜成亲时,世子莫忘了过来吃喜酒便是。”
阿煜。
听到乔艺茗对封景初的称呼,李思珏的眸光愈发黯淡了。
他用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乔艺茗,半晌才低低笑了一声:
“好。”
打听完情况的青黛快步回来,看见自家小姐正在与李思珏说话,踌躇半晌,最终还是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
“奴婢见过世子殿下。”
自从李思珏上门提亲以后,乔艺茗便觉得每次见他都不甚自在。
两人方才在一起待了片刻功夫,对她来说,那简直比听冯瑜良说教好几个时辰还要煎熬。
好不容易把青黛给盼回来了,不等李思珏开口,乔艺茗便忙不迭领着人快步离开。
李思珏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一抹红色的倩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良久才回过神来;
“确实是该离开了。”
第482章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小姐,府衙门口贴了告示,说是过完年后,就要将瑞王和危楼等人公开处斩。”
“过完年,初几啊?”
“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上头写着的,应当是初八。”
初八。
乔艺茗默默将这个日子记在心里,寻思着等初八那日,一定要出街观望一下,大晋开国以来唯一一位被贬为庶人公开处斩的王爷行刑时的情景。
年关将近,喜气洋洋的氛围萦绕在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大理寺的大牢里都贴上了新的对联。
可这喜庆,却唯独绕开了王右相和皇后。
原因无他,只因为太子仍旧下落不明。
同样卷入危楼计谋里的庄王,找到时已然是一具在水牢里泡得发胀的尸体。
韩昭仪和韩谭哭得昏天暗地,恨不得立即冲进大牢里将危楼碎尸万段。
看着庄王被草草下葬后韩昭仪死气沉沉的样子,皇后心里愈发没底。
为了寻找太子的下落,王右相出动了所有的人手,却始终一无所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活着的希望就一天天渺茫。
好在今年的宫宴取消了,皇后也不用一边忧心太子一边强撑着精神忙前忙后操办年宴了。
…………
大年三十,风雪未歇。
乔艺茗带着香烛纸钱去秦家老宅上完坟以后,径直入了密室看望甘遂。
密室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热气腾腾的。
小老头窝在草药堆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见着乔艺茗进来,他欢欣鼓舞地从草药堆里爬出来,笑呵呵上前问道:
“艽艽,冷不冷啊?快,坐火炉跟前暖一暖!”
“甘叔叔,要过年了,给你置办了两身新衣裳。”
说着,乔艺茗将装着衣裳的包袱放在桌子上,随即又将一坛子递了过去:
“给!还是你最爱的那口!”
甘遂咂了咂嘴,接过酒坛子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品了片刻后,出声道:
“好酒!”
说罢,他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打开包袱拿出新衣裳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艽艽,你看,合不合身?”
为了让乔艺茗看得更清楚些,甘遂一连转了好几圈。
“合身!相当合身!!”
乔艺茗话音刚落,就见甘遂抹了抹眼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乔艺茗微微一怔,片刻后才问道:
“甘叔叔,怎么了这是?大过年的,你哭什么?莫不是,不想在密室里待下去了?”
甘遂哽咽着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老夫是太开心了。”
他舍不得用鼻涕眼泪将新衣裳弄脏,小心翼翼地将其脱下来以后才用旧衣裳的袖子去擦鼻涕:
“老夫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过年还能有新衣裳穿,我、我太开心了……”
乔艺茗倏然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了过去:
“诺,你不仅有新衣裳,还有压岁钱呢!”
“这……这也是给老夫的?”
乔艺茗点了点头。
甘遂接过荷包,乐得合不拢嘴,就像是吃到了糖葫芦的小孩子,欢欣鼓舞,咯咯直笑。
第483章我怎么记得这簪子断了呀
“对了,艽艽,老夫也有礼物给你!”
说罢,甘遂快步走到他的小床跟前,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帕子出来。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帕子打开,而后将里边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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