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不敢找你们,找他转告你。你姑姑说,她曾经撞见陈横山偷偷救下萧葛的一个情人,不知道这个消息你用不用得上。”叶曼曼说,“他不敢亲自找你,怕卷进你的事。我们曾经是情敌,他让我来。”
“谢谢。”江芷晗道谢诚心诚意。
“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我甚至很佩服你。但看你这番落魄,我很畅快。”叶曼曼目视远方,笔直站着,“你姑姑埋怨你疏远你,却没有抛弃你。好好活下去吧,让徐斯言一辈子爱而不得,我会很畅快。”
临走前,她仗着穿了高跟鞋的优势,眼角冷诮的俯视她,紧跟着一杯咖啡,从江芷晗头顶浇落。她优雅的把杯子重新放回桌上,转身走了。
江芷晗在周围人看戏的眼神之下,擦干净脸边便也走了。
陈横山的事,如今也只有方达清楚。在跟方达取得联系之后,方达也记起陈英芝说的那号人,道:“那个女人我不熟悉,只听陈总说起过,她太过目中无人,把手伸向了萧葛女儿,萧葛才动了杀心。女人叫何朵,现在叫何英菊,现在在医院工作。”
方达虽是陈横山身边的人,但没有资格接近萧葛的事,他只替陈横山卖命,陈横山却不见得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他知道的也就这些皮毛。
江芷晗才决定见一见何朵。
但她不敢贸然见她,白天她去了很多地方,一是试探有没有人跟着她,二是混淆注意力,最后她确定,萧涪这两日注意力,的确没怎么放到她身上。
于是她洗了个冷水澡,果然发烧,顺理成章来了医院。
--
何朵在看完病人之后,坐在了她面前。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双手不停摩挲大腿。她低下头,回忆过往并不轻松:“是有一些人,知道萧涪,但除了我和萧葛之外,没人知道是我把萧涪带到萧葛身边的。”
何朵很怕萧涪,提起他时言辞闪躲,但碍于陈横山的救命之恩,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当年,是想在萧葛身边养出一件趁手的工具。可我没想到,他年纪小时,就那么难把控。后来,我就想除掉他,所以我便设计,让人误以为,他对萧葛女儿意图不轨。但是,我带他回萧家时,我跟他说,是为了让他过上好生活。”
江芷晗道:“他居然信任你。”
何朵笑得艰难:“我是他小姨,这件事情,除了我和他,谁也不知道,萧葛都不知道。他和你妹妹,我曾经到市大医院去培训,撞见过他和你妹妹。你妹妹哄他的时候,就像我当年哄他。如果没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他或许真的能喜欢上你妹妹。但他除了萧葛女儿,不会再信任任何人。”
何朵一个被确定死去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安全。
她跟从前完全不一样,身份也变了。没有人会把何英菊和何朵联想到一起。所以撞见萧涪那次,他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江芷晗道:“你设计萧涪和屈琳琅,被萧葛识破,他才对你下手的?”
“不,不是萧葛对我下手的,他没有发现那一次是我设计的。对我下手的是萧涪,并且他对我下手也不是这一次。”何朵道。
江芷晗有些惊讶,萧涪居然会手下留情。
“那一次之后,他不再跟我联系,但没有揭穿我,也没有动手。小姐那一次救了他。他开始跟小姐走得很近,对她很好。”
“他第一次对我动手,是在我再次对小姐动手,那一次他应该也没有想要我死,我也警觉得发现了,侥幸逃过一劫。至于他真的留不下我,是因为我拍下了他不正当交易的证据。我想以此威胁他,跟他相互制衡,给自己留条活路。”
433
何朵说完这一段,精疲力尽。
她很累,回忆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尤其是那些痛苦的回忆。
“我以为,我有证据,对我有优势。没想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会毫不留情。我威胁他,他就借萧葛的手,要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萧葛要陈横山去善后,我面目全非,但还有一口气,我说萧葛手里有你母亲的东西,他不会放过你母亲的任何事,冒着危险偷偷救了我一命。”
江芷晗道:“你手上那些证据,被萧涪给处理了?”
“他可能认为我死了,一个死人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也可能根本不怕这些证据。但我活着,总还有备份。我给了你父亲,至于现在还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何朵再次活过来后,这些证据便成了烫手山芋,她有阴影,不再敢碰。醒来之后全部交给了陈横山。
江芷晗温和道:“打扰你了,今天我只是来看病的,不会有人怀疑你什么。如果有人要是问起你什么,你可以说你跟宋箴很熟,往你是他的人上面靠,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何朵似乎有话要说,但不知因为什么,没说出口。
今天她又故意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即便要查,也没有那么容易。再者何朵换了身份,要查人数众多时,不会对她格外关注。
“陈小姐,如今的萧涪很警惕,你要小心。”何朵在她离去前,又说了这一句。
江芷晗回去的路上,在思索何朵说的那些证据,她交给了陈横山,那么这些证据应该还在。
陈横山在当初关键之时,因为她的安危,那么忌惮萧葛,按理说也该警惕萧涪。但他却连萧涪都没有提起过,是否就是因为手里有足够对付萧涪的证据,而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如果只是因为萧涪和萧葛不和,而误认为萧涪对她没有威胁性,应该站不住脚。陈横山在意她,甚至可以为她去死,任何不安全的事,他应该都会上心。
江芷晗只有一种猜测,那就是陈横山一直想找机会跟自己说,可当时保全她重要,他得为她的生命争分夺秒,没有机会能够提起萧涪。
证据应该还在,可是会留在哪?
江芷晗回想陈横山的各种习惯跟癖好,依旧没有头绪。
她撑开伞,往外走去。
萧涪这两日,不知在忙什么,针对她的动静几乎没有。
--
叶晨曦悠悠转醒之际,第一眼看到了余德勇。他看到她从来,脸上有一种晦气的表情。
再等她把视线往旁边转,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男人。
叶晨曦的视线最后停在了镜子上,镜子里的她,头被厚厚的白纱布裹着,右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是狼狈,犹如猪头。
“醒了?”她听见男人说。
两个字,叶晨曦听出了不威自怒。
“我这是在哪?”她四处张望,房间很大,装修极尽华丽,如同帝王寝宫。
“孩子是根本没有,还是有过,你打了?”萧涪眼神凌厉。
434
叶晨曦茫然看着他,似乎是听不懂他的话。
萧涪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阴鸷警告道:“少在这装疯卖傻,不想活了?”
她没有挣扎,心里冷笑,嘴上却更加疑惑,说:“楚翊,你在干什么?”
这个称呼,让萧涪眯了眯眼睛,他放开手,冷酷的站着审视她。
余德勇想,不知她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这是哪儿,是你家?楚翊,你家不是只是做小生意的吗?为什么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她好奇问,却因为头疼而抱住了脑袋,“我头好疼。”
余德勇忍不住嘴角抽搐。
萧涪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听似沉稳的语调之下,已然失了耐心:“装失忆?叶晨曦,你最好这辈子都能给我装下去,你敢清醒一秒,就是你的死期。”
她装的,甚至没有认真去装,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蛛丝马迹。她要真把他当楚翊,又怎么可能他说出这样的话,她也不朝他发火?
但叶晨曦还是继续茫然状。
萧涪突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说:“你受了点伤,好好休息。”
叶晨曦排斥他的触碰,但没有动,只有眼皮向下垂去。
萧涪没在这留多久,余德勇跟着他离开,在他身后道:“她是来搞破坏的。”
“她能改变什么?”萧涪不以为意,道,“她既然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