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是戚小卿不熟悉的,原因也简单,他们官职太小,平日连上朝都是没资格的,她自然也见不到他们。
当然,现在见了,也一视同仁,都很客气:“各位大人无须多礼,都快起来吧。”
她含笑抬手免了礼,又赐了座位,让香玉奉上了茶水。
礼部官员们默契道谢,依次入座。
戚小卿见他们坐下,也不急着说事,先喝了一杯茶,整理下心情跟措辞。
他们看她喝茶,也跟着喝茶。
场面莫名有些尴尬。
戚小卿喝完茶,尴尬地笑了笑,打破了沉默:“那个……皇上都跟你们说了吧?你们是什么想法?”
礼部官员们大多数都是小官,平日上朝都没机会,更别说见皇帝了,眼下是个机会,也都想得到皇帝的重用,自然一致点头同意:“教化百姓,本就为礼部重任,自然义不容辞。”
这话大而空。
戚小卿不是为了听漂亮话,就提醒了:“你们都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礼部官员们互相看一眼,默契地看向了官职最大的礼部侍郎许文松。
许文松便递上了写好的奏折。
香玉接过来,递给了戚小卿。
戚小卿打开看了,说是设立采郎官,各州县采选人品出众的好相公,最后汇总评选。
有可取之处,但也有弊端。
“一上来这么兴师动众的,很容易劳民伤财,不如就近选一个州县试点,再推广全国?”
“贵人英明。”
他们异口同声,默契恭维。
戚小卿见他们这样,还有些失望,当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又笑问:“你们还有别的建议吗?”
她怕他们有所顾虑,鼓励道:“随便说。理不辨不明,事不议不清。诸位若有为百姓做事的决心,就大胆说。”
第664章
礼部郎中方荣在她的鼓励下,出了声:“为免腐败,还需设立秘密监督小组。”
戚小卿深以为然,点头一笑:“自然。这个必须有。”
礼部员外郎陆瞻行见她这个态度,跟着出了声:“监督小组的成员可以引入女性监督员。”
这个点说到戚小卿心坎上了。
戚小卿没想到陆瞻行能这么开明,支持女性做事,惊讶之余,就很好奇:“为何?”
陆瞻行道:“既然评好相公,自然要从女人的立场、感受出发。”
戚小卿立时朝他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说得好。”
她也觉得女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是好相公,女人才有评判权。
一行人就这么商议了一上午。
戚小卿说的嗓子疼,也在头脑风暴中出了很多主意,引得他们连连称赞。
唯有相处加深了解。
许文松都对她另眼相看了:“贵人怜恤妇女,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他不仅听说了她要开展好相公评选的事,还铲奸除恶,帮扶落难女性,并从自己的衣物用品里省出钱财,为广大女性做月事带。此事迹虽有些不雅,但也是闻所未闻了。从小见大,于细节处见人品性情,确实纯善。
“啊?”
戚小卿还挺震惊的——竟然能从许文松嘴里听到这种话。要知道他可是选妃、催生大军里的重要成员,平日里可不喜欢她了。
“许侍郎谬赞了。”
她谦虚一笑:“同为女子,将心比心。虽为女子,也应有达则兼济天下的气概。”
许文松听她这么说,更加欣赏她了。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朝她一拜:“贵人英明。往日里竟然是臣偏见了。若有不敬,还望贵人容谅。”
戚小卿见他这个态度,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许大人言重了。你们一心为国,为皇上,我都明白的。”
她说到这里,也不厚此薄彼,看向众大臣,笑道:“各位大人都辛苦了。你们为国为民的心,我都明白。皇上也都明白的。”
说祁隐,祁隐就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礼部官员们纷纷下跪磕头。
祁隐扫他们一眼,抬了下手,示意他们起来,同时,看向戚小卿,关怀道:“一直聊到现在?累不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就行,不用亲力亲为。”
他心疼她劳神太久。
本就是给她打发时间的小娱乐,如果累到她,就得不偿失了。
戚小卿不知祁隐所想,但听他那么说,还是在礼部官员们面前,觉得他很不庄重,有失明君风范,就拽了下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注意言语,同时,嘴上说着:“不累的。既然我想为百姓做点事,自然要亲力亲为、多上些心的。”
祁隐更想她对自己上心,便替她赶人了:“你们聊完了吗?聊完的话,时间不早了,就都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
礼部官员们看出皇帝不想他们待在这里,就麻利儿退下了。
戚小卿也没挽留他们,就拉着祁隐的手,目送了他们出去。
祁隐等他们出去了,一把抱起她,坐到床上,亲昵着问:“你这是说了多少话,感觉嗓子都哑了。”
他这话一出,香玉听到了,忙端了茶水过来。
祁隐接了茶水,喝一口,捧着她的下巴就亲了上来,舌尖一抵,茶水就渡她嘴里去了。
戚小卿就这么骤然被偷袭了:这色胚!
第665章
色胚陪着戚小卿吃好午膳,就抱她坐到床上,先亲了下她的脸颊,又开始掀她的裙子,倒也不是有其他旖旎心思,而是想看她膝盖的淤伤。
戚小卿察觉他的念头,抓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苦笑道:“阿隐,你这是一天三次,次次不落啊。”
她真的佩服他的记性,就一点小伤,他还看个没完了。
天知道他每次看,她都会想起马车上的疯狂,真的要羞死人了。
祁隐不知她的羞涩,一脸认真地说:“我瞧瞧好了没。”
戚小卿压住他的手,回道:“快好了。快好了。”
祁隐一听“快好了”,那是更积极了:“既然快好了,那我更要看了。”
他显然心思不纯——如果她好了,那他就不用禁欲了。
戚小卿就防他这个心思呢,立刻按住他的大手,寻了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别闹。我下午还有事要跟刘姐说呢。”
祁隐听了,便问:“什么事?”
“正事。”
“什么正事?”
他追问起来。
她也不隐瞒,如实道:“她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正事,就是刘姐下午要回家去了,我想叮嘱她几句话。”
祁隐很配合,点头道:“行,那你就叮嘱吧。”
他主动叫人去传刘英子过来。
刘英子就住隔壁的偏殿,来的很快,进来后,就看到皇帝抱着贵人坐在软榻上,忙跪下行礼:“草、草民见、见过皇上、贵人。”
她太紧张了,说话都有些颤抖。
祁隐尽量摆出温和的面容,招手道:“起来吧。她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刘英子躬着身,看他目光转向戚小卿,也跟着看向戚小卿,低头道:“贵人请吩咐。”
戚小卿看出她很惶恐,不想她在祁隐面前担惊受怕的,就简单吩咐了:“有三件事。首先是月事带定金,先给你五千两,你做一批出来。接着是你邻居家那个被火烧伤的女子,明日你可送她进宫就医。最后是那两家失去儿女的老人,劳烦你各送五十两过去。”
这都是昨天说好的事。
刘英子忙点头:“贵人放心,草民晓得了。”
戚小卿没再说话,看向了香玉,后者立刻走到刘英子面前,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