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高楼堆在一起,灯光星星点点,像灿烂的星空,美不胜收。
她被眼前的美景震惊到,一时间,什么疾速的机车,什么呼啸的风,全都听不见了。
车开到山顶才停下来。
谷子鹤熄了引擎,一只脚撑地,乘着机车和姜瑶的重量,然后抬起头盔挡板,回头笑着看向姜瑶:“怎么样?”
姜瑶喘着气,还愣愣的:“谷子鹤,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骑机车了。”
这样美丽的景色,就算是她,也会忍不住流连忘返。
谷子鹤唇边笑意扩大,颇有些自豪:“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从前我说要带你来玩,你总是不肯,现在后悔了吧?”
姜瑶点点头。
从前的她循规蹈矩,胆子虽然不算小,却也不敢碰这些高危的活动。
谷子鹤见她看得痴迷,没再出声打扰。
静静的山谷上,姜瑶看着夜景,谷子鹤看着她。
这幅景象,谷子鹤不知道想象了多少次。
他自己也没想到,还会有实现的一天。
姜瑶从不知道人还能活得这样恣意潇洒,她心中一动,突然转过头看向谷子鹤,想说什么。
不想,谷子鹤正巧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颌。
姜瑶一怔:“子鹤……”
谷子鹤没有让她把话说完——
他俯下身来,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
======第17章======
四周在一瞬变得静悄悄的。
姜瑶怔怔睁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得到胸口里一声比一声更强烈的心跳声。
不过几秒,谷子鹤离开她的唇。
她以为这就结束了,却听他不满地咂了下舌,说:“谁教你接吻睁眼的?”
然后他一手盖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再次吻了下来。
这次,吻持续了很久。
直到姜瑶快喘不上气,面色绯红,谷子鹤才缓缓松开了她。
可他箍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拿开。
两人鼻尖碰鼻尖,他看着她,很久,他突然叹了口气:“我后悔了。”
姜瑶心一跳:“后悔什么……和我结婚?”
闻言,谷子鹤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在颤。
笑完了,他说:“想什么呢?你后悔了我都不会后悔。”
“我后悔的是,当时在化妆间,我说那句话是开玩笑的,让你别当真。”
那句话?哪句话?
姜瑶回想着,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就去推谷子鹤。
谷子鹤知道她想起来了,哪肯放她走,手上更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然后他低了声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阿瑶,我后悔了……你还是试试,试着爱上我,行吗?”
“如果你爱上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个全世界,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
姜瑶的心跳就这样被看得少了一拍。
她仓促地移开眼,深呼吸着没回答。
半晌,她再次推了推他的肩:“子鹤,你先放开我。”
谷子鹤依言照做,然后靠在机车座上,饶有兴趣地等着姜瑶的回答。
这不能怪他,他是个贪婪的人。
从前他一直压着,是不想破坏和陆寅生,和姜瑶的友谊。
但现在,这个秘密被打开了一道口子,他便再也忍不住,总想着拥有更多。
人之本性如此,这不能怪他。
而姜瑶侧过身避开他的眼光,站在夏日夜晚的凉风中许久,才缓缓转过头来:“子鹤,我……”
“我知道,这事急不得。”谷子鹤抢先开口。
他知道姜瑶心中想的一切,也知道她难以开口,所以他帮她说:“我可以等,阿瑶,只要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我可以等。”
他语气并不急切,可他重复着那一句,是怕姜瑶不答应。
姜瑶凝视着他,说不清楚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
可面对着他那样的目光,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
既然有放下过去的勇气,那也要有直面未来的勇气。
十八岁的姜瑶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嫁给除陆寅生以外的人。
所以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听到她的回答,谷子鹤先是一愣,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紧接着,他就露出了笑,笑得那样灿烂。
同一时刻,“焰极”酒吧。
二楼的VIP包厢里,“咣当”一声。
陆寅生喝完最后一口酒,将酒瓶摔出去,砸在桌角四分五裂。
路过的服务员听见动静,不敢进,去找领班,领班挥挥手:“别管,里面那位主是陆家的,有钱。”
陆家的?那解释得通了。
虽然只过去半天,但谁不知道今天姜陆两家大婚,新郎半路跑了,新娘直接换了个人结婚?
怕是紧接着一个月,这笑话都过不去。
陆寅生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讨论自己,也不在意。
他醉了,朦胧着双眼,眼前迷迷糊糊出现姜瑶的脸。
“阿瑶……”他伸出手去,想触碰她。
可刚一碰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就化作烟,化作雾,散了。
陆寅生不信,跌跌撞撞起来,在绚丽的灯光里去找他的阿瑶。
他的阿瑶,六岁就跟在他身后说要嫁给他。
他的阿瑶,十八岁依靠在他的怀里,说她也喜欢他。
他的阿瑶,二十岁说这辈子非他不嫁。
所以他的阿瑶怎么会离开他?
地上倒满了空酒瓶,陆寅生一下踩在圆滚的瓶身上,没站稳,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一下刺破他手臂,锁骨的皮肤。
外面的领班一看,这下不成了,转身打电话去叫人。
他刚走,两三个女人从包房门口路过。
其中一个瞥到里面场景,顿下脚步,嘴角扬起抹笑。
“哟,这不是陆家少爷,陆寅生吗?”
======第18章======
说话的这个,是陆氏名下一家企业老总的独女,苏婻。
见苏婻停下不走,另外两个伙伴跟着站住,问:“婻婻,谁啊?”
“没看今天的爆炸新闻?姜陆两家婚礼,陆寅生半路跑了,而姜瑶当场和谷子鹤结了婚。”苏婻嗤笑,“我以为姜瑶多精明呢,没想到是个蠢货,竟然会选谷子鹤。”
说着,她瞥了眼屋里的陆寅生:“不过她选了谷子鹤那个花花公子也好,这样,陆寅生身边不就没人了?”
同伴里其中一个这才恍然:“那就是陆寅生?他……他是不是在流血?”
苏婻挑挑眉,对两人挥了下手:“你们先走吧,我进去看看。”
然后推门而进。
……
姜瑶被谷子鹤送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她简单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呼出长长一口气。
她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一天可以做这么多事。
只应了那句,瞬息万变。
姜瑶盯着天花板渐渐出神,不由得想起陆寅生。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礼堂离开的,后面都没再见过他的身影。
不见也好。
她抿了抿唇,翻身侧过身,头埋在左臂里,闭上了眼。
据说这个姿势会压住心脏,那是不是也能压住心痛?
突然,姜瑶起身,从床上起来走去书房。
书桌上放着好几个相框,都是她和陆寅生的合照。
她一张张看过去。
有百天时,两个娃娃被两位妈妈抱在怀中贴着额头的照片。
有八岁那年的冬天,两个孩子蹲在雪地里堆雪人的照片。
有十三岁那年的秋天,姜瑶坐在秋千上,陆寅生在后面推她的照片。
还有十八岁那年的夏天,两人站在高中门口,陆寅生揽着姜瑶的肩膀,歪头靠上她鬓角的照片。
不止这些。
姜瑶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相册,翻开,里面满是她和陆寅生从小到大的各种照片。
从出生,到两人的二十三岁,一年不少。
姜瑶一页一页翻过,眼角泛红,泪水模糊视线。
她极快的抬手擦去,吸了下鼻子。
就在这时,她猛地看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