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捂着腹部,呼声求救:“有没有人啊……”
门外值班护士听到声音走进来,苏矜北连忙开口:“救我——”
……
半小时后,医院病房。
苏矜北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身前站着的医生面色沉重。
她攥紧了手,声音忐忑:“医生,我的情况很严重吗?”
医生神色严肃:“子宫癌期间怀孕,苏小姐,我建议立马联系你的家人。”
怀孕?
苏矜北眸中一片震惊,不可置信看向腹部。
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听医生继续说:“子宫癌期间患癌怀孕会对胎儿产生不良影响,身为医生,这个孩子,我建议不要留。”
医生的话犹如一柄利刃刺进苏矜北的心里。
她死咬住唇,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大脑一片混乱。
良久,苏矜北抬头看向医生,眸中带着深深的祈求:“医生,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有没有什么机会能救救他?”
医生叹了口气,说:“薄医生是我们院子宫癌项目研究的首席专家,你或许可以去挂他的号咨询一下。”
“但成功几率很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薄寒川?
苏矜北顿时愣住,脑中思绪不断翻涌。
半晌,她才出声回道:“谢谢医生,我考虑考虑。”
医生离开后,苏矜北神色一瞬低落下来。
就薄寒川如今对她的态度,如果她直说是自己生病怀孕需要治疗,他只怕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苏矜北垂眸看向腹部,手不觉轻抚上去。
那瞬间,她仿佛能感受到未来宝宝在里面踢她。
良久,苏矜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想到这,苏矜北立马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已是深夜。
彼时书房的灯还亮着,薄寒川还没睡。
苏矜北攥了攥手,鼓足勇气推开了书房门:“寒川,我有话想和你说。”
薄寒川头也未抬,声音冰冷:“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苏矜北心脏一颤,手攥的更紧。
她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故作平静问。
“我有个朋友得了子宫癌,又怀了孕,你可以当他的主治医生吗?”
第五章
薄寒川终于抬起了头,声音冰冷。
“可以,但你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苏矜北呼吸一窒,脸色更加惨白。
半晌,她颤声开口:“薄寒川,你非得做的那么绝吗?”
望着苏矜北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薄寒川不觉蹙了蹙眉。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但下一秒,他神色愈加寒冽:“苏矜北,这场婚姻本就是你耍手段偷来的,我不过是将一切拨回原位而已。”
薄寒川如尖锐寒冰般的话深深扎进苏矜北的心口,痛得她心神俱裂。
她强忍痛楚咽下满口苦涩,语气坚定:“我不会给林玖歌腾位置。”
语毕,苏矜北转身离开了书房,身形狼狈。
她默默攥紧了手,低头看了腹部一眼,心里暗自想:“妈妈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翌日一早,苏矜北再次去了医院。
她紧紧盯着医生,真诚且不死心地问:“医生,像我这种情况,真的没有机会安全生下孩子吗?”
医生沉默了良久,沉声道:“有是有,但是风险太大了。”
苏矜北眸底燃起一丝光亮,她毫不犹豫开口:“只要有一丝几率,我都愿意尝试。”
“我们医院有一个针对子宫癌患者妊娠问题的国际研究项目,它可以免费治疗,但一旦治疗失败,后果您需自负。”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苏女士,您还很年轻,如果及时做手术切除子宫,您或许还有痊愈的机会。”
“作为医生,我建议您再慎重考虑下是否真的决定要这个孩子,这个决定关乎您的性命。”
苏矜北垂眸凝望着小腹,良久,抬头坚定看向医生:“我愿意参加这个项目。”
医生再次劝慰:“这个项目月底正式启动,您不用这么急着给我回复,可以再考虑……”
苏矜北再次坚定:“不用考虑了。”
“好吧,今天您先回家好好休息,等医院联系您。”
苏矜北点头,起身离开办公室。
走廊外。
苏矜北边朝外走,手不自觉摩挲着小腹。
经过产检室时,苏矜北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女声。
“医生,宝宝怎么样?”
苏矜北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果然是林玖歌,她旁边还站着薄寒川。
他正陪着林玖歌在做产检。
苏矜北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心口发出沉闷的痛意。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指甲渗入掌心竟也不觉得疼。
她站在门边,看着医生对二人说:“宝宝和大人都很健康,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安排一些基础的胎教,更有利于宝宝的智力发育。”
说着,医生又看向薄寒川,开口调侃:“薄医生,这可是第一次看见您陪人来妇产科,旁边这位女士莫不是就是您隐婚多年的妻子吧?”
听见‘妻子’二字,苏矜北心脏一紧。
她死死盯着薄寒川的反应,只见他低头看了林玖歌一眼,淡淡点头。
“嗯。”
第六章
苏矜北一瞬僵滞在原地,心底涌出的刺骨痛意,席卷全身。
林玖歌是他的妻子,那她算什么?!
苏矜北身子不禁一颤,扯唇露出一抹凄厉的笑来。
这时,薄寒川和林玖歌忽然转身,似是准备要离开。
苏矜北立马慌忙躲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她探出半个脑袋,只见薄寒川揽着林玖歌的腰朝电梯方向走去。
下一秒,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二人的交谈声。
她听见林玖歌问:“寒川,你一直不回家,苏矜北那边怎么办?”
薄寒川答的很快:“你放心,不管她在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都会照顾你直到孩子出世。”
苏矜北眼底瞬间一片悲凉。
她无力地倚靠着墙壁,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
良久,苏矜北迅速掏出手机,像似坠入深渊前的最后一次挣扎,给薄寒川发了一条信息——
“薄寒川,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信息发出,苏矜北双眼紧紧盯着薄寒川的背影。
她看着他掏出手机看了眼,片刻,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没有。”
短短两个字却如锥心刺骨般往苏矜北心底狠狠扎去,痛得她快要窒息。
她最后敲下一行字:“如果我现在要死了,你会为我回头吗?”
按下发送键,苏矜北定定地望着远处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只见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手机,便重新放回了口袋。
从始至终,薄寒川都没有回头。
苏矜北的手重重垂了下去,眼底一片冰凉。
她就那样矗立在医院的走廊内,犹似被抛进了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满心荒芜。
苏矜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
天色渐渐暗淡,她走在人流不息的街上,茫然不知何处。
回到家已近傍晚。
苏矜北站在空荡的客厅内,往日记忆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妻子?如果不是因为爸爸逼走玖歌,我怎么可能会娶你?”
“苏矜北,你说这话真让我恶心。”
“苏矜北,这场婚姻本就是你耍手段偷来的,我不过是将一切拨回原位而已。”
这些年,薄寒川留给她的似乎只剩下冷漠、痛苦……
苏矜北沉痛闭了闭眼,苦涩的泪水沿着眼角重重滑落。
她想,这段婚姻,或许该画上句号了。
回到卧室,苏矜北拿出了薄寒川给她的离婚协议。
翻到最后一页,在最后签名栏处签下了‘苏矜北’三个字。
第七章
第二天,医院。
薄寒川刚到办公室没多久,院长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寒川,恭喜你。你申请的那个研究三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一个患者愿意参加这次临床研究了!”
薄寒川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院长:“当真?”
子宫癌是世界范围内影响妇女健康排名第6位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从医以来,他一直希望能进行一次深入研究。
院长笑着点头,又说:“但这名患者有些特殊,子宫癌晚期,孕早期,难度大,手术需要尽快。”
子宫癌晚期、孕早期?
听着这两个字眼,薄寒川一愣,脑海蓦然闪过那夜书房门口苏矜北的话。
“我有个朋友得了子宫癌,又怀了孕,你可以当他的主治医生吗?”
察觉薄寒川的走神,院长疑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薄寒川倏然回神,答道:“没问题,明后几天我都没有手术,随时可以开始。”
“那好,那你准备准备,明天下午手术。”
薄寒川点头。
送走院长,薄寒川心底忽然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下一秒,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苏矜北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耳边的冰冷女声,薄寒川眉头紧拧。
他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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