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妈妈答应,恩珠开心的转圈大叫。
跑到自己的小房间整理东西。
阮稚慈爱的看着她,起身去厨房整理东西。
刚走没几步,她又感到隐隐的恶心之感。
阮稚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她怕自己的病突然复发。
虽然她一直有按时吃药,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她究竟能活多久。
这本就是一个随时能要人性命的疾病。
房间里面传来声音,阮稚回过神,抛去心底的不安。
不管她还能活多久,这一刻,她应该去收拾东西和恩珠去秋游。
给她的生命里多留下一些童年美好的回忆。
……
收拾好东西,阮稚开车带着恩珠去了近郊的一个公园里。
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恩珠一下车就在草坪上跑了起来。
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
阮稚看着,心里也开心起来。
在草地上铺上毯子,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冷食。
两母女对着相视一笑。
“妈妈,你今天真好看,比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好看。”
恩珠眼珠打转,握着饭团,对着阮稚道。
阮稚看她这鬼灵精的样子就知道她后面还有话说,憋着笑不搭她的茬。
恩珠见妈妈不回应她的话有些着急了。
嘟着嘴说:“妈妈,老师说不理会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阮稚笑了,刮了一下恩珠的鼻子,总算说话:“好嘛,妈妈向你道歉,谢谢宝贝对妈妈的夸奖,在妈妈心里,宝贝也比其他小朋友更加可爱。”
闻言,恩珠假装生气的脸一下憋不住笑了出来。
清脆如铃铛般笑声在此处回荡。
阮稚一瞬间抓拍了恩珠的笑容,留作珍藏。
等恩珠笑够了,看着阮稚,把刚才要说的话说给阮稚听:“妈妈,我们下次也来这里好吗?明年也来,后年也来,每年都来好不好?”
第三十一章 约定
阮稚敛住笑意,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一股压抑的难受。
她把恩珠带到跟前,认真地说:“好,只要妈妈还在,每年都带恩珠来这里。”
看着恩珠的笑脸,阮稚心里酸涩。
她只敢这么对恩珠承诺。
恩珠,妈妈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再陪你来几次?
可能一次,可能两次,可能一次都没有……
……
回来的时候,恩珠已经在后面睡着了。
阮稚停好车,小心翼翼的把恩珠抱回家,放到她的小床上。
看着恩珠沉睡的小脸,阮稚眼中满是不舍。
六年的母女情谊,早已经把她和恩珠牢牢锁在一起,这种感情已经超过了血缘。
在阮稚心里,恩珠就是她的女儿,亲生女儿。
“妈妈……”
睡梦中,恩珠还在轻声低喃。
阮稚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开口:“妈妈在呢。”
恩珠脸上露出笑容,随后沉沉睡去。
阮稚给她整理好被子,关上灯,小心地走出去。
刚到门外,熟悉的恶心感再次出现。
阮稚快步走过去喝了一杯水,把这股感觉强压下去。
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空,阮稚突然不敢去医院检查。
若不去,她还能自我欺骗是肠胃方面的小毛病,若去了,恐怕就会被宣判死刑。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好好的跟家人道别。
可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第二天。
阮稚带着恩珠回了母亲家。
上次见母亲到现在也有快一个月了,她发现母亲头上的白发更多了些。
母亲看见阮稚和恩珠过来很开心。
摸着恩珠的头,看着阮稚问。
“小汐,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
阮稚一阵酸涩,母亲为她们操劳了一辈子。
到老了还要一直为她担惊受怕。
“妈,你放心,最近感觉身体好很多了,昨天还带恩珠去秋游了。”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阮稚闭口不谈最近身体的异样,只挑些好听的跟她说。
闻言,母亲果然眼角带笑,一脸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孩子们都好好的,以后也有脸去见老伴。
只是却不曾想阮稚生了重病。
那段时间,她一想到阮稚的病情,便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好在阮稚又捡回了一条命,还可以期望科学的发展,能够治好肿瘤,这样她才能真的放心。
“妈,您别老担心我们,自己身体还要多注意。”
阮稚细细嘱咐,母亲苦了一辈子,老了她只希望母亲能够安安稳稳的。
“妈知道。”
每次回家,母亲都会做满桌子好吃的,这次也不例外。
吃饭的时候,阮稚很害怕她会像之前那样泛恶心。
这样的话肯定会被母亲发现。
但为了照顾她的身体,母亲特意做的清淡一些,她没有出现反胃的感觉。
吃完了饭,阮稚才算放心下来。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闻到一股鱼腥味。
这下,阮稚再也忍不住,在路边干呕起来。
恩珠小脸满是担心,在旁边焦急的说:“妈妈,你怎么了?”
阮稚摆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
带着恩珠回到家。
恩珠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脸上惧意未消。
阮稚看的心疼:“妈妈没事,是因为突然闻到了不好的味道,你看妈妈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在阮稚多次保证自己没事之后,恩珠才慢慢相信。
第三十二章 这就是离别
转眼到了阮稚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这段时间以来,阮稚几次去医院复查都没有去找贺默。
而是去找了她之前的主治医生江锦亦。
江锦亦看着眼前比上次来更加消瘦的阮稚,眉间忍不住轻皱。
“最近有出现什么不舒服的情况吗?为什么痩了这么多?”江锦亦问。
阮稚沉默,她最近经常会出现恶心的情况。
本来就吃的少,经此一来,就更加不想吃东西。
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最近过于消瘦了。
“我希望你不要隐瞒我。”看她不说话,江锦亦再次开口。
闻言,阮稚把最近身体的异常都说了出来。
随着她说的越多,江锦亦神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等阮稚说完,江锦亦的眉头已经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江医生,我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请你如实告诉我。”阮稚道。
如果真的很糟糕的话,她也能早做准备。
江锦亦闻言,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给她开了一张检查,递过去:“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先去把这个检查做了。”
阮稚眸色一闪,没说什么,接过单子:“好。”
……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