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妗一顿，“你想吃什么？”
陆衍却不说话了，他转身就朝着电梯走去。
桑妗想了下，去就近的一家饭店，给陆衍买了一份粥。
以前陆衍因为应酬醉酒的时候，桑妗几乎都会来这家店买粥给陆衍。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只是这习惯，也在后来都慢慢忘了。
然而店铺的老板却还记得她，笑眯眯的问，“好久没看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桑妗点头，然后提着一份粥又回到小区里。
只是小区的电梯，都需要刷卡才能进入。
桑妗本来想给陆衍打电话，却突然想起她那张住户卡，好像在之前搬家的时候忘记还给陆衍。
只是不知道这张卡现在还能不能用。
桑妗垂目，拿卡刷了下感应区，电梯楼层的数字闪烁了下，然后慢慢打开。
转过拐角，桑妗看见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门开着，她想起搬家那天，搬家公司的人说的，新的住户会住进来。
“才几天，不认识路了？”然而房门突然被推开，陆衍面无表情的站在里面，看着桑妗。
桑妗一顿，随即掩饰住脸上的神情，将手里的粥递给他：“给你。”
陆衍垂目睨着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轻嘲道，“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
桑妗唇角微抿，默然不语。
屋子里的装修和她之前搬走时，没什么差别。
她将粥带进厨房，又换到碗里才端到桌上。
“你现在可以吃了。”她小声提醒陆衍。
陆衍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桑妗的话，才掀了下眼皮，起身过去。
桑妗看着他，沉默片刻才说道，“外公的手术，是你在其中帮忙了对吗？”
陆衍喝粥的动作停下，他抬眉看向桑妗，脸上弥漫着几丝嘲讽：“你现在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桑妗手指动了动，她听见自己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陆衍将勺子扔回碗里，随即抬头，直勾勾的看向桑妗：“你的谢谢很值钱？”
他这话摆明了的是看不上，桑妗眼睫颤了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衍如今的情绪变化太快，她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桑妗。”还是陆衍先出声。
他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桑妗身上，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最后才语气淡淡的评价道：“你现在的可信度很差劲。”
“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能说到做到，再来和我说，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比较好。”
“现在，你可以滚了。”
陆衍说完，就不再看桑妗一眼，然而偏偏他刚刚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桑妗正好距离茶几近，她沉默的走过去拿起陆衍的手机递过去。
只是无意间扫到屏幕的时候，微微一顿。
来点人只有一串数字，ip地址显示是合城。
而且那串数字，桑妗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不过她也没多想，就将手机递给了陆衍。
陆衍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一秒，随即就无所谓的放下。
桑妗问：“不接吗？”
“骚扰电话。”
桑妗点头，“那我先走了。”
陆衍说的没错，她浅浅吸了一口气，陆衍说的没错。
她现在真的很差劲。
做不到坦坦荡荡接受陆衍的帮忙，又没办法当真放下尊严去求和讨好。
真是别扭又做作。
桑妗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在心底嘲讽自己，又当又立。
是真的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愚蠢又轻贱。
可悲的是她只能这样做。
只能纠缠在这样绵绵不绝的蜘蛛网里，日复一日的纠结和茫然。
她将自己那张电梯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随后慢慢推到陆衍面前：“这个，上次忘记还给你了。”
陆衍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唇角扯出一抹十分讽刺的弧度，但很快的，这抹弧度又很快消散开。
陆衍冰冷的嗓音响起，“你用过的东西给我？”
他冷声道，“不想要可以直接扔。”
桑妗没在陆衍那里待多久，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
电梯卡她到底还是没扔，而是照旧收在自己包里。
她也没去蝴蝶公馆开车，而是自己打车回了别墅。
城北的老房子也快要修理好，外公的手术终于有了进展。
桑妗看着外面不断往后退的霓虹，心里终于比之前平静了些。
她现在只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利点。
第170章 可
之后两天，桑妗的时间都三点一线，每天医院、城北、别墅三头跑。
谢浔他们那边也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桑妗听到过宋桀说，他们和寻梦那边的沟通并不愉快，尤其是寻梦那边的企业也不停地在找部门。
桑妗本来有心想要帮忙，然而谢浔他们都知道她最近忙着外公的事情，所以没同意。
曲然然安慰她：“桑妗姐你放心吧，这点小事而已，老大肯定能处理好的。”
桑妗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能帮到太多，所以没说什么。
她这些日子没有再联系过陆衍，不是不想，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医生打电话叫她去医院的时候，桑妗才让工人将城北的水管修理了。
这边老小区，里面的基础设施都很差，而且因为现在住户少，所以物业也都没了。
白天出去的时候还好，至少明亮，但是晚上回来就麻烦，因为单元楼门口的路灯刚好坏了，光线很暗。
桑妗去街道办事处那里要了小区物业负责人的电话，就开车去医院。
是过来商量外公的手术详情的，那天他们同意了手术以后，王医生就联系了何成，双方拍板将时间定在周五。
桑妗过去的时候，何成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里面还有不少医生，其中有两个还是何成的学生，特意从其他城市飞过来的。
她调整好面部表情，快步进去，“抱歉，路上遇到堵车，来晚了。”
何成冷峻严厉的眼神扫了桑妗一眼，纵然心里有些不悦，但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冷冷开口：“病人的检查报告已经全部出来，他年纪大了，脑内的血块阴影模糊不清……”
桑妗安静听着，她不是不懂，认为何成百分百能治好外公。
只是在尽可能的想要做好保障工作。
她脸色微沉的开口，“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尽力。”
“这需要你说？”何成没好气的开口，“我的责任我自然会好好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偏激，每一台手术都有二分之一的风险，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的保证。”
其实这也算是提醒了，让桑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脑科手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外公的情况复杂，年纪又偏大。
桑妗唇角抿了抿，她看着何成，眼里诚心实意的对着他说道：“何医生，辛苦您了。”
何成一顿，没说什么，只将王医生叫过来，又说了些具体的注意事项。
桑妗回到病房，外公的病床被摇了起来，他靠着病床，旁边用手机播放着有声读物。
桑妗听了下，是一本历史人物传记。
外公一直喜欢看各类历史书。
桑妗想到何成说的话，睫毛垂落些许，她上前替外公捏了被子，才又和往日一样，陪他说了些话。
从医院出来，她径直就回了别墅。
今天回的早，谢浔他们竟都在客厅里，只是神色有些严肃，似乎在商量什么事。
桑妗将东西放好，才缓声开口，“怎么了吗？”
林雅这个无所事事的千金小姐，最近的爱好就是跟着曲然然他们到处跑。
她听见桑妗的声音，诶了声：“这不是有个最佳人选吗？”
她说完，谢浔就面无表情的否定掉，“她不行。”
林雅说：“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在座的有谁做过生意吗，渺渺可是凌华出来的人！”
桑妗听着一头雾水，她顿了下问道：“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嗯呢。”林雅嘴快，她看着桑妗解释道，“还不是那个于经理那里，肯定是他出的馊主意，听说寻梦又开始四处拉合作伙伴了，而且这个于经理还给他们介绍了不少的公司。”
“现在部门那边已经开始找谢浔谈话了，大概意思就是让谢浔考虑到大局，别和寻梦争了。”
林雅说完，谢浔的脸色都没怎么变化。
桑妗脑袋里快速的思索了下，随后才说道，“这不是顾全大局，这是他们打算让我们牺牲自我利益。”
“可是能怎么办？”宋桀有些严肃，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才不悦开口：“津南可真够欺负人的，也就是我家不在津南发展，不然看我刚不刚他们。”
林雅眉梢一挑，“你一个人刚也没用，那边联合了好多家呢。”
桑妗这才听明白，她开口道，“你们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有更多的合作企业，这个机会就不会被抢了？”
她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一个可以和官方合作，并且得到认同的项目有多难得，以及后续带来的利益有多好。
“也不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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