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接被人抬着上的马车,在将军府躺了半年之久。
也正是因为这场人为之祸,她错过了跟大哥一起上战场的机会,等来了大哥战死的消息。
明明一场不算难的战役,却让她大哥丢了性命。
大哥战败之后,爹爹只能披甲上阵。
楚意晚狠狠闭上眼。
前世的那一年,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一年。
年初她嫁入皇宫为后,同一年,她接连失去大哥大嫂和爹爹。
偌大的将军府,瞬间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也奠定了她日后的悲惨。
可这一世,她早早断了入宫为后的路,又避免了马场受伤的事故。
这一次,她一定要拯救将军府。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姜云昭率先跳下马车,冲着门口小厮喊道:“快,去叫大夫,再通知老太君,你家姑娘受伤了。”
“受了点小伤,应当不是很碍事。”
毕竟回来的路上,楚意晚还坐起来骂他要他不要再絮叨了。
听声音,中气挺足的。
门口小厮一个往里走,一个往外冲。
不一会,老太君就带着婢女来将楚意晚扶了进去。
姜云昭也快速跟上。
老太君看着楚意晚进了屋,才问姜云昭:“云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云昭老老实实的将马场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老太君眼神泛冷:“你的意思是,是林太傅的女儿搞的鬼?”
姜云昭挠了挠头:“姑祖母,这个我现在不敢下断言,不过我们离开时太子殿下还在那里,他肯定会查清楚的。”
就燕清骁对楚意晚的在乎劲,若这事是认为,就算是林太傅也难以承受一国储君的怒火。
老太君捏紧拐杖,淡声道:“我知道了,还麻烦你送晚晚回来。”
姜云昭摆摆手:“不碍事,她是我表妹嘛。”
老太君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不多时,府中下人找来的大夫就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江信。
他笑眯眯走到老太君面前,躬身道:“老太君,我家殿下已经让大理寺在查今日的事情了,且我家殿下还说,让奴才在这等着,若是楚姑娘伤势过重,立马让太医过来。”
老太君也不扭捏:“那就多谢殿下了。”
江信连道不敢,默默站在一边。
姜云昭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姑祖母,今日我出去,还没有跟祖父报备,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太君看着他眼中隐有不安,不禁点头:“也好,你快回去吧,省的你祖父担心。”
姜云昭苦笑,担心倒是没有,家法倒是等着了。
第29章
姜云昭胆战心惊的回到国公府。
府中寂静一片。
就当他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准备偷偷回到自己院落时,身后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姜云昭身体一僵,而后苦哈哈的转过身来。
“祖父。”
下一刻,凌厉的长鞭狠狠甩在他身上,疼的姜云昭神色都扭曲了。
老国公声色泠然的骂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莫要跟太子殿下走的太近,你将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竟敢偷跑出去赛马!”
“若不是今日之事传到了陛下耳朵里,我还不知你如此不服管教!”
姜云昭被抽的四处乱窜,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又怎么是曾征战沙场的老国公的对手,除了抱头鼠窜,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姜云昭身上很快就被抽出了道道血痕,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喊道:“祖父,今日要不是我去,谁送晚晚回来?”
“废话!你不送人家太子殿下不送吗?轮得到你做这个救美的英雄!”
姜云昭理直气壮:“什么太子殿下,晚晚前段时间就跟太子殿下说过了,不做太子妃!”
破空的长鞭声陡然一停,老国公神色凝重:“你说什么?这可是真的?”
姜云昭捂着伤处倒抽冷气:“自然千真万确,那日在永和楼吃饭,我听的清清楚楚。”
“祖父,我是偷摸去赛马了,这个错我认罚,但是您不要我与太子殿下来往,我却怎么也想不通。”
“还有,今日老太君都对我表达了感谢,怎么一回来,您就这样对我!”
老国公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终究是收了手。
他冷哼一声,朝姜云昭道:“跟我去书房。”
姜云昭忍了忍,还是老实跟上。
书房里,老国公将鞭子放下,道:“坐。”
等姜云昭坐下后,他迫不及待的开口:“那太子殿下对于退婚一事,怎么说?”
姜云昭想了想,斟酌着回:“应是会退的,太子殿下那人自傲,做不出这种强娶之事来。”
书房里一片沉寂。
许久,老国公才叹了口气:“如此,也好,若是这门婚事真的告吹,那你日后跟太子的来往,我便不说什么了。”
姜云昭瞪大眼睛:“这是为何?旁人都希望自家子孙与当权者交好,怎么祖父你反其道而行之?”
老国公摸着胡须,淡声道:“因为晚晚是你的表妹,日后还是这大燕国的皇后。”
“可她也是将军府的女儿,她要承载的,不只是后宫的主位,还有整个将军府。”
“日后无论如何,你都是要站在晚晚这一边的,可如果你跟太子殿下走得近,那日后,你要如何帮晚晚?”
“云昭,祖父并非真心要拘束你什么,可你要知道,血脉亲缘,跟权势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但如今晚晚要退婚,你与太子殿下的相交,就很有必要了。”
姜云昭眨了眨眼,神色慢慢变得郑重起来:“祖父,孙儿知晓了。”
“我与祖父所愿皆同,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晚晚。”
第30章
将军府,楚劲远大步走入,神色焦急。
“姑娘呢?大夫诊治的如何?”
跟着他的下人连忙说道:“将军莫要担忧,大夫说了,姑娘此番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看着严重些。”
楚劲远舒了口气,又皱着眉想:今年晚晚是流年不利还是有小人作祟?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有性命之危?
想到今日在朝堂上丞相傅元修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楚劲远的脸色不由更沉。
只是一踏入楚意晚的东苑,他脸上便温和许多。
屋内,老太君坐在那里,见楚劲远进来,面色发沉:“今儿个晚晚这件事,定是人为,你可得给老婆子查清楚,不能让晚晚遭受这无妄之灾!”
楚劲远连忙笑道:“娘,那是一定的,只是太子殿下已经派大理寺去查了,儿子若是再插手,岂不是打了太子的脸面。”
楚劲远笑道:“晚晚跟太子殿下感情深厚,倒也不怕没人替她出头。”
他说完,便感觉屋内一下子沉默下去,他看着老太君异样的脸色,不由问道:“怎么了?”
老太君叹了口气:“劲远,你常年在军营,不如还是续弦,让她管理家中事务吧。”
楚劲远连连摆手:“娘,当年挽娘离开时我便说过,此生不再续弦,如今晚晚和守疆已然长大成人,更没有续弦的道理了。”
老太君摇摇头:“罢了,随你去,至于太子殿下……你等晚晚跟你说吧。”
楚劲远心下茫然,倒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坐下来等着了。
不一会,大夫从里屋出来,脸上轻松:“楚将军,姑娘没什么大事,草民等会开点药,内服外敷一起,半月左右便能痊愈。”
楚劲远点了点头:“来人,跟大夫去拿药,好生送人出去。”
大夫走后没多久,楚意晚便被侍女搀扶着出来。
“爹爹,祖母。”
楚劲远看着她包扎的伤口,不由面色发黑:“晚晚,你跟爹爹说,是谁把你害成这副模样,我一定会为你出气。”
楚意晚笑了笑:“爹,这件事您就别插手了,女儿自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