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就闪过这么一句某非著名作者说过的话,可这是理想婚姻中才有的啊。再看男人,对她哪有什么怜爱,眼底除了一秒钟的意外和嫌弃,也没伸手拉她一把。
向钧在想自己应该走还是留。
孟阿姨将她扶了起来,夏绯赶忙介绍,“奶奶,爸,这个是向钧,我们今天要结婚,他过来拜访。”
向钧显得从容得多,将手里提着的名贵茶叶和酒递给孟阿姨,“奶奶,伯父,我今天来得唐突,大中午打扰了你们午休了。”
夏治洲轻咳了一声,然后沉声道,“也不算打扰,跟我来书房一趟。”
楼梯散场,夏绯懊恼的回了房间,进屋便跑到洗手间,看着自己如同刚从前线下来的模样,后悔不已。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知道家里人都在忙,自己去二楼的客厅拿冰块盒药盒给自己上药。
她屈膝坐在床上,身上的裙子脏了也懒得换,幸好脸蛋只是有点肿,没有被温槿挠伤。
门板被轻叩两下,她坐直身子。
向钧走了进来,亮了亮手里的户口本。
他们一家人在家吵个架本来没什么,但家丑不可外扬。还偏偏碰上准女婿上门,一家子难免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好好的一天,就这么搞砸了。
夏绯手握着冰块,悄悄头偏过去,此刻不想看到他。
床后面陷下去一块,下一秒腰被握紧,向钧将她提起来放在腿上。
男人身材高大,身后就是他的胸膛,这样近的距离,呼吸都浅浅的在颈窝萦绕,蜇得她无处躲藏,只能瑟瑟缩缩的含胸驼背。
向钧握住她冰凉的手,撩起她的碎发,话里含笑,“让我看看,小老虎的脸肿成什么样了。”
夏绯抬头瞪了他一眼,“破相了,婚结不成了,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偏偏一对视,她红了眼眶,说不清的委屈接连翻涌,她又低下了头。
向钧仔细检查她红红的脸蛋,吹了吹,“没破相,还很好看。除了脸蛋还有哪疼?”
夏绯指了指脚踝,“刚才歪了一下。”
她老老实实的在他怀里,向钧帮她把药重新涂了一遍,然后板正她的脸,脸上还是笑意,“初中那会儿,我记得你翻墙挖洞没少干,这一身本领现在还在。”
夏绯完全没抓住这句话的重点,觉得他是不满意自己冒犯了长辈,“你没看到,她说话有多难听,而且是她先动手的。”
她猴急猴急的解释完,又冷静了下来,推捏着他的肩膀,“说起来我跟她吵架是因为婚事,所以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
向钧该怎么解释,会因为她打了个架而惊艳,眼前的她与他记忆中鲜衣怒马肆意傲慢的女孩重合了。
“站在你这边。”
抱着抱着,男人的手又变得不老实,在她身上轻捏着。
夏绯还没习惯这类亲密举动,用不耐烦的语气遮掩心中的不安,“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迫不及待了?”
向钧往后一仰,躺在她的枕头上,然后敞开烟灰色的西装扣,轻佻的挑眉,“随你干。”
夏绯被他的冷笑话逗的嘴角冷了冷,男人拽了她一下,她扑进了这个怀中,就这么躺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我爸跟你说了什么呀?”
“······”男人已经合上眼。
夏绯也觉得好困,吵架花了好多精力,粘着枕头睡着了。
再醒来时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摸了摸身边还带有余温的床褥,一抬头便看到男人正坐在她的书桌前,拿着个笔记本电脑在工作。
孤男寡女在一起,外人还以为他们······谁能想到向钧在她屋里闷声发大财。
夏绯拿了条素白的裙子进了浴室,出来时向钧已经站在了门口,抬手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来得及。”
夏绯以为他们会去民政局,但却来到了墓园。
她一个人都没敢来的地方,有人带她来了。
独自跟母亲说完话,她回到了主干道,看到男人站在车旁,脚底满是烟头,她说道,“今天来不及了,我们改天。”
向钧淡淡一笑,眼底在夕阳的照映下沉着流光,“你看起来比我还着急,我们来日方长,先吃顿饭。”
这顿饭吃的是久了一点,但也没久到家里落锁吧。夏绯站在黑暗中寂寥的夏家大门前,给屋里的孟阿姨打电话,但一直没人接。
男人从车窗里伸出个头,啧了一声,“你才跟后妈吵完架,转眼就被扫地出门了。”
夏绯冷飕飕看了他一眼,准备翻墙。
她刚抬起屁股就被向钧抱住拽上了车,宾利朝着两条街之外的独栋别墅开去。
上次她来这里,还是被面具男带到酒店然后被救下的那天。
说起这个夏绯参观别墅的兴致减半,回头问道,“面具男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向钧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摸摸她的头,语气一如平常,“他们常年拐卖少女卖到那种地方,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