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大厦一层找了个喝咖啡的角落。
梁心慈坐在那儿,脸上带着舞台妆,很浓艳,但她底子长得太漂亮了,那妆配在她五官立体的脸上,并不觉得夸张,她完全压得住。
许栀宁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印象里,这是她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梁小姐,请接受我的道歉。”许栀宁看似诚恳地低头。
梁心慈清冷的眸光扫着她,“你要为哪件事道歉?”
许栀宁垂着眼睛,“我知道我回来后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车祸的事,还有那次在医院里,护士不了解把我错认成了厉太太,惹怒了你,还有今天的展出时间,我跟律沉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梁心慈打断她,“行了,别装,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炫耀和挑衅。”
许栀宁露出委屈的神色,梁心慈冷笑,“你不用告诉我,厉律沉对你多好,我没兴趣听你们的破事。我今天搭理你,就是想警告你一句,离我的生活和工作远点——你要是把我惹恼了,我也有法子让你难受!”
许栀宁被她抢白得笑不出来了,脸上没了温度,“梁小姐,我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可是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比你先认识律沉的,你也不知道我为了他受了多少苦!”
“我没兴趣知道。”梁心慈不屑道,“别跟我这蹬鼻子上脸的,你自重点。我这个厉太太再不济,也是他明媒正娶的,他厉律沉现在死了,法律上他的遗产也是我继承的——跟你这个先认识他又为他受苦的人,半毛钱关系没有!”
许栀宁一噎,讽刺道,“你就是为了他的钱。”
“啊,对。”梁心慈一笑,“我不为了他的钱,我跟他结婚干嘛?你爱他的人,人给你,我不稀罕。”
许栀宁没吭声,忽然眉眼一低,柔弱无助地掉出两滴泪。
梁心慈看这女人态度忽然低了,就猜到了什么,果然一抬眼,就从玻璃倒影上,看到了身后站着的厉律沉。
听着那脚步声靠近,梁心慈心里面那股强压下去的火正在寸寸燃烧起来。
厉律沉走到梁心慈身后,脸色沉着,低了眉眼盯着她,“我是不是说过,叫你别靠近许栀宁?”
许栀宁马上解释,“律沉,是我主动找厉太太谈的,我想就画展改时间的事跟她道歉……”
梁心慈听到许栀宁改口叫她厉太太了,不禁觉得可笑。
她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跌份儿!
她连头都没回,推开椅子就大步离开。
她不光永远不想靠近许栀宁,她还永远都不想靠近厉律沉!
三年的忍耐,在这一刻彻底消耗殆尽!
一口气走出大楼,她感觉浑身冷得哆嗦,在贩卖机买了杯热咖啡,她放在手里捂着,才感觉四肢泛起来的凉意散了些。
艺术中心前面的广场很大,夜晚灯光闪亮,她一下子有些不辨方向,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就那么随意地往前走。
走了会儿,感觉身后有人跟上来,她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僵持了会儿,她停下来,转身。
厉律沉在后面瞥着她,嗓音凉凉的,“你很盼着我死?”
梁心慈还没等说话,他就说,“看来我得尽早立个遗嘱。”
梁心慈嘴角浮现一抹飘忽的笑,望着他,“我怎么会盼着你死呢,你死了,我妈在监狱里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呢。”
厉律沉神色漠然,脸上没什么情绪。
梁心慈仰头看了他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了,就不看他了,说,“这三年,是我麻烦你了,我妈刑期也就剩下半年多。”
厉律沉转动目光落在她脸上,她语气很淡,声音却清晰地说,“她那还要劳烦你顾着,我就不耽误你了,咱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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