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去任何地方。”
沈璃重新踏入宫门之后,已经看真切自己的命运就是深锁宫中。
顾初行盯着沈璃的面庞,认真问道:
“你难道不想去吗?”
沈璃一愣,没有回答。
“沈璃,问问你自己的心意,告诉我真话,你想不想一起去宫墙外?”
顾初行又一遍的问道。
“想”沈璃低声道。
“可我不能。”
说道此处,沈璃双眼微红。
“这就足够了。”顾初行笑着回道。
“你若不能同我们一起,你认为我们也能真的毫不念及你,放心的远走高飞吗?”
“而且沈浩那么调皮,我一个人可照顾不来。”顾初行打趣道。
沈璃听完不经莞尔:“多谢你。”
“你简单收拾一下。”顾初行见沈璃愿意一同离开,继续说道。
“宫外的马车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皇上应该还没有察觉我和沈浩已经逃出来了,我们趁这个空档赶紧离开。”
顾初行话音未落,娴宁宫的大门“嘭”的一下被人踢开。
裴辞屿站在门口光影交错的位置,脸上半明半暗,眼神扫过他们二人。
沈璃感觉如寒冰凝视一般,身上不由发冷。
“你们谁敢走?”
裴辞屿语气森然道。
◇ 第二十四章
顾初行面色低沉,紧紧握住身侧佩剑,裴辞屿比他预想中来的要快了许多。
压抑的空气笼罩整个房间,无人敢动分毫。
裴辞屿开口说道,语气冷然:“你就这么想和他一起离开吗?”
“朕什么都愿意答应你,你为什么总想要逃?”
裴辞屿连声质问,音量随之提高。
沈璃担心连累顾初行,乞求道: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请你不要为难顾侍卫。”
“来人,顾初行违令出逃,私闯宫门,将他拖出去斩了。”
裴辞屿冷然下令道,无视沈璃的阻拦。
“慢着!”沈璃惊呼道,情急之下,扯掉自己的发簪抵住脖颈。
锋利的尖刺一下划出一道血痕,沈璃忍着疼痛说道:“顾侍卫救过我的命,若真要处罚他,应当让臣妾以命抵命才对。”
顾初行脱声而出:“不可!快放下!”
“你在做什么!”裴辞屿抬手止住侍从带走顾初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臣妾只是希望皇上放顾侍卫一条生路。”沈璃潸然回道,握着簪子的手微微发抖。
“朕一心为你,你怎么总做让朕为难的事。”裴辞屿眼神中看不清情绪,声音低沉道。
“你先放下好不好。”裴辞屿劝道。
“皇上先放了顾侍卫!”沈璃紧咬着唇,坚持道。
见沈璃握着簪子同皇上僵持不下,顾初行担心沈璃冲动抉择。
趁二人对谈的间隙出声提问,转移话题。
“贵妃当日寻死实为皇上令其心灰意冷,今日欲伤自身性命亦是皇上步步紧逼至此。”
“皇上,既然口口声声为了贵妃,为何不问问她心中所痛在何处?所求又再何处?”
裴辞屿看向顾初行,耐着性子听他说。
“贵妃高台被人推落,险些丧命之时,皇上又在哪里,为何不为她做主?”
裴辞屿眼中闪过一丝锐意,问道:“你是说那次不是意外?”
“臣身为宫廷侍卫,贵妃高台意外跌落之时,臣令人查证过案发之地,提出的质疑也提呈给皇上过,可是皇上并没有彻查。”顾初行回道。
裴辞屿回忆起当日有城池遇灾情,自己前忙于公务批阅奏章,后忙于照顾昏阙的柳如念,无心深究此事,顾初行的提呈怕是堆积在案。
裴辞屿沉默半晌说道:“你说的若是真的,朕定会查证,不会放过伤害贵妃的人。”
想到观星台之事时,自己对沈璃的态度,裴辞屿不免心生几分愧疚。
裴辞屿叹了口气,冷眼瞥了下顾初行,又担心的看向沈璃:“贵妃,朕答应你饶顾初行一命。”
“但你要答应朕,切不可再做如此冲动之事,不然……”裴辞屿语气一转,说道:
“你再以命相威胁时,朕会让所有人一同陪葬。”
沈璃听完心一惊,终还是慢慢将簪子从白皙的脖子旁移开,垂下了手臂。
沈璃小声开口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顾侍卫?”
裴辞屿见沈璃忧心自己对顾初行的处理,心中发闷,对顾初行的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
“朕念在你救过贵妃,绕你一命。”
“传朕命令,顾初行终身不得踏入宫门半步,违者立斩。”
宫门一隔,顾初行和沈璃就没有再见到的机会了。
沈璃听完后想到这样也好,至少大家都安好在。
裴辞屿起驾回乾清宫中,面对一字排开整齐站立的侍从,翻出压在桌上底部的提呈,厉声吩咐道:
“给朕按照提呈的内容全宫搜查,弄清贵妃当日坠楼之事,事无巨细全都呈报上来!”
“是!”侍从们齐声声的回答道。
不日,侍从们将查证的信息整理成册递交到裴辞屿面前。
裴辞屿一页一页的翻看,眉头越发的皱起。
一个久违到快令裴辞屿忘记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柳如念?”裴辞屿一字一字寒声念出。
◇ 第二十五章
裴辞屿记得当日沈璃好像提过是柳如念推她下楼,可是自己怒气上头没有听进去,只觉得沈璃在凭空污蔑。
怕是自己屡次的不信任令沈璃伤了心,即使回宫之后也没有再重提此事。
“柳如念竟然敢推沈璃下高台,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
裴辞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给朕彻查柳如念。”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第一个声称沈父有罪,提交证据的人好像是柳家的门生。
裴辞屿思及沈璃一次次为沈家辩解,又想到顾初行让自己多注意沈璃宫中处境,不由得细细回忆起沈府一案的前因后果,脸色渐渐下沉,下令道:
“还有柳家,也给朕翻个底朝天彻查一遍!”σwzλ
……
几日过去。
裴辞屿身坐龙椅之上,身前的桌案边堆的一册册侍从查证回来的消息与证据。
裴辞屿面带寒意的看向跪在脚下的人。
这正是当日给柳如念诊治出滑胎的太医。
“朕查过,你私下好赌,又与柳家交好,柳如念给过你不少好处,成箱的金银往你家中送。。”
太医听后一字都不敢多说,整个人都成筛子。
“你是要朕念出你的所作所为,还是自己一项项承认。”裴辞屿眯起眼睛,冷声道。
“求皇上饶恕微臣啊!微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柳如念。”
“柳如念一直想怀龙种稳定地位可是不成,又心生一计。”
“柳如念那日是假装昏倒,令微臣替她遮掩,又令微臣称其有喜脉,只是被贵妃推搡至滑胎,好诬陷贵妃。”
“哼,既令朕为龙嗣心疼她,又令朕因此错怪贵妃,真是朕的好‘皇后’。”
裴辞屿目露寒光,咬牙切齿道。
“还有呢?”裴辞屿提声问道。
“臣,臣还向柳如念说过皇上会定期给贵妃送避子汤。”
难怪那天沈璃突然来质问自己避子汤之事,看来也是柳如念说的。
裴辞屿冷声下令:“将太医拖出去斩了吧。”
“皇上饶命啊!”太医哭喊道。
无视太医的求饶声,裴辞屿紧皱眉头,叩了下桌案吩咐道:“给朕把柳如念带过来。”
柳如念被侍从押着缓缓走来,跪在案前。
“皇上,为何突然把臣妾从冷宫中叫出来?”柳如念惴惴不安轻声问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不清楚吗?”裴辞屿瞥了眼柳如念,语带寒意。
“臣妾一心系在皇上身上,所做所为都是为了皇上,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
柳如念柔声回道。
裴辞屿看向柳如念,这张同沈璃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