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霎那，他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为见谢行之一面，不惜迎上他剑刃的姜笙。

熟悉，却又陌生。

刑部。

被祝明月抓到的人统共四个人，皆是在丞相府服侍十几年。

他们被关在一间大牢中，谢行之站在牢门前，声音凉淡：“姜远道逃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却是鸦雀无声。

几人个个都抱着双膝蜷在墙边不回答，连头都未抬。

牢中光线昏暗，谢行之眯起眼，一个个看过，脸色阴沉些许。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人身上。

“你，抬起头。”

那人闻言却是将头更低了些。

阿城打开牢门，抓着那人的胳膊便拉出来。

她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烛光下。

谢行之凝起眉：“姜雪？”

衣衫褴褛的姜雪浑身一颤，瘫跪在地上：“七王爷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她颤颤巍巍地趴伏于地，泣不成声。

谢行之看着她身上的丫鬟衣服，冷哧：“让下人替你去死，以为就能逃过一劫？”

姜雪哭着摇头：“我，我也没办法啊！七王爷，您明鉴，我从未伤过您一根汗毛，求您饶我一命吧！”

“饶你一命？”谢行之一双黑眸像是淬了毒，“那你告诉本王，姜远道逃到哪儿去了？”

姜雪哽咽：“我，我不知道……”

闻言，谢行之冷哼一声，不掩眼底讥讽。

见他不信，姜雪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接连又磕了几个头：“王爷我真的不知道！我爹听到风声就逃了，根本没有管我，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怎么会知道他的去向！”

谢行之脸色一沉，对姜雪的话完全不相信。

姜雪看出他神情不耐，呼吸一滞，声音都已然嘶哑：“王爷，我绝对没有骗你！我若知道我爹在哪儿，又如何会被抓住？王爷明鉴！”

言罢，谢行之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没有说话。

“王爷，王爷！”姜雪慌乱地抓住他的大氅，“王爷，只要您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什么都能做？”谢行之挑了挑眉。

姜雪连连点头：“是，王爷，我什么都愿意做！”

谢行之漆黑的双眸一瞬不动地盯着她。

“那你告诉本王，姜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