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量的性格比较内敛,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如果不是他想,别人休想从他那张斧凿刀刻般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对劲。周旭在发觉到卫无量看向我时微微皱紧的眉,露出了鬣狗嗅到食物一样的兴奋。我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情绪涌动,一直盯着人看也不礼貌,便收回目光。“那个……你们来得好快。”...
乖乖不哭,爸爸这就过去找你。”
说完,我就听见电话那头有些吵嚷的声音,“您刚做完手术,不能来回奔波。”
“放屁!老子闺女被人欺负了,老子要是不过去给她撑腰,算个屁的爹!”
“爸,您别过来,我没事儿,您听医生的话。手术费您别担心,我借来了8万。”
“囡囡放心,爸爸之前买的彩票中了五千万,加上之前的债款,还有家里的古董,咱家现在保守估计有十个亿。
你的那帮叔叔们也都出来了,咱家除了钱,就是矿。
不行,爸还是放心不下你。
你等着,爸这就把卫无量那小子派过去。这小子之前师从国家散打一级教练,精通各路拳法。
谁要是欺负你,就直接打回去。”
?!!十个亿?
信息量一下太多,我缓不过来。
我爸这么趁吗?
可在我记忆中,我家除了有一栋砖瓦房,就是圈里那几头猪,不说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没差太多。
但我爸粗中有细,从没短过我吃喝,还特别看重我的学习。
从小到大,在他的鼓励下,我参加了无数数学竞赛,获奖数不胜数,在家堪称半个顶梁柱。
被保送清华后,我爸突然告诉我,我是他捡来的孩子。亲生父母找到了,让我进城认认亲。
我从医生那里看到了他心脏病的诊单,大夫说要做搭桥手术,手术费需要8万左右。
我找亲生父母,除了想看一下他们长什么样,为什么抛下我不管,还想进城找找方法,让我爸手术的成功性更高一点。
我高估了他们对我的亲情,亲生父母见我如遇蛇蝎,避之不及,唯恐我赖上他们。
我还在愣神呢,就听见电话那边我爸特别着急地喊:
“老卫!你之前不是说要结娃娃亲吗?
现在考验到了。一个小时内,把卫无量给我派到B城,一会儿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要是晚一步,我闺女出点什么事儿,你就等着被我拆家吧!”
“别跟我说时间紧,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事情!
你不去,我就找老韩,我家闺女这么优秀,晚一步是谁的损失我不说。”
电话这头,直接把我听傻眼了。
这TM还是我那个淳朴憨厚,猪看了都微笑的爸爸吗?怎么比社会大哥还豪横?
我是做错了梦?还是打错了电话?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爸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囡囡,卫无量说他已经到门口了,你开门迎一下。”
“你是……卫无量嘛?”
门口站着一位白白净净的少年,看模样和我差不多大。
见我出来,笑眼弯弯,特别热情地和我伸手。
不等少年开口,我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周旭,回来。”
“呦呦呦!老大你刚刚在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眼前这位叫周旭的少年看着我,自来熟地招呼,“小嫂子,你不知道,刚才我接老大过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
“有多什么?”周旭还没说完,就被卫无量的一句“闭嘴”打断。
这时,我才看见卫无量的全貌。
初夏的天,他穿着一身夏威夷风的花衬衫,下面是同款短裤,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看上去特别随意。
这套造型换个人来穿,绝对是乡土田园风,可在他身上,无端有一种撕裂的美感。
倒不是说衬衫风流肆意的调性和他身上浓郁禁欲系的割裂。
而是单纯的字面意思,想让人把他的衣服撕裂,看看里面藏着何等秀色。
他随便往那里一站,抬手就是一套男模风。
看到肌肉饱满的卫无量,我倒有几分相信他国家一级散打教练的身份。
我打量卫无量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
卫无量的性格比较内敛,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
如果不是他想,别人休想从他那张斧凿刀刻般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对劲。
周旭在发觉到卫无量看向我时微微皱紧的眉,露出了鬣狗嗅到食物一样的兴奋。
我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情绪涌动,一直盯着人看也不礼貌,便收回目光。
“那个……你们来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