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踉跄着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一颗白色药丸被吐了出来,滑进了水槽。呕到几乎脱力,她才艰难的扶住洗手台,用水冲洗着脸。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凝滞,镜子里的女子苍白削瘦,狼狈的好似一缕幽魂。温然泛白的唇颤了颤,嘴里的苦涩蔓延进了心底。...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更不知道往后还有多少羞辱等待着她……
第二天。
陆锦年下了楼,见温然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宽大的沙发,她堪堪只占了小小一个角,看起来无比可怜。
他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一下打开头顶巨大的吊灯,刺眼的光芒让温然一下惊醒。
她仓皇的坐起,便见陆锦年将一件裙子仍在她身上,不耐的说:“穿上,跟我走。”
温然嘴唇动了动,想问要去做什么。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的拿起衣服去换上了。
红裙贴身性感,温然不适的走了出来。
陆锦年眉头皱得更紧,却说;“你最好不要再想着逃,不然你知道后果。”
温然垂眸道:“我知道。”
她被陆锦年带着出了门。
君悦酒店华盛顿厅,一场酒会正在举办。
不同行业的大小老板们说笑着,温然跟着陆锦年周旋在不同人中,替他挡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什么都没吃的胃早就隐隐泛疼,苍白的脸上也没了血色,下一个敬酒的人便又到了。
她带着一分哀求的看着陆锦年,但男人不为所动。
温然心中泛起酸苦,她接过酒,仰头一口喝下。
那人立刻赞道:“总裁夫人海量。”
一杯又一杯,温然不知喝了多少,但胃部的钻疼却强行让她维持着一丝清醒。
“够了!”
忽然,一个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
冯羽将温然手中的杯子夺过:“然然,你不能再喝了。”
听到这亲昵的称呼,陆锦年眸光一沉,他认出了冯羽。
冯氏的继承人,也是——温然的同学。
陆锦年眼神冷凝,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对着温然轻声说:“你不能再喝了,怎么不说?”
那声音如冷霜般,冻得温然心底一颤,急忙将杯子拿了回来:“我没事……”
但已经迟了,陆锦年笑容一收,抓住温然的手腕,直接将她拖了出去。
温然无力挣扎,踉跄着跟了上去。
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冯羽想跟上,却在酒店门口被陆家的保镖阻拦。
医院,VIP病房。
病床上,温明茹闭着眼一动不动,温然被甩在病床旁。
“跪下。”陆锦年语气森冷。
温然强撑着身子,即便被迫跪着也不肯弯下脊柱。
这三年,她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少次来“赎罪”。
——赎那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罪行”。
沉甸甸的胃好似纠成了一团,肚子痉挛的疼,温然支撑不住的捂住胃,神情痛苦。
陆锦年冷冷地站在一旁,讽刺道:“装什么?有意义吗?”
如同刀尖的话扎进温然的耳膜,穿进她的心里。
一股咸腥涌上喉头,她死死咬住泛白的下唇,却还是从唇边溢出一丝鲜红。
陆锦年心中一诧,正要查看。
这时,温明茹的头忽然动了。
第三章无处可去
“小茹!”
陆锦年眼神一震,立刻顾不上温然,急切的去查看温明茹的状态。
温然再也支撑不住,陡然倒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洁白的地板顷刻被染红的一大片……
抢救室外。
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温然随后也被推了出来。
陆锦年看着那苍白的脸,眼里浮现一抹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急切:“她怎么样了?”
“急性胃穿孔,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医生回道。
闻言,陆锦年眼底的寒冰又凝,他冷漠开口:“没死就行。”
“不过……”医生面色为难,“夫人她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陆锦年眼眸一怔。
迟疑的怒火烧上双眸,烧掉了最后一丝诧异。
病房。
温然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干裂泛白的唇一张一合地呢喃着。
陆锦年冷眼看着,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小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