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山与樊亭到了剧场,就见剧场外已是贴满了话剧团的海报,主演梅子秋更是拍了巨幅相片,相片上的她风姿绰约,媚眼如丝,一双桃花眼仿佛会说话般,说不出的迷人。樊亭还在姑苏上学时就曾看过梅子秋的话剧,舞台上的她美艳动人,演技精湛,让人的情绪波动着跟着她喜,跟着她伤。樊亭与裴湛山进了剧场,却见偌大的一个剧场内只有他们两个观众,不远处则是站满了戎装岗哨,与荷枪实弹的士兵。裴湛山为她脱去了外面的斗篷,樊亭向着他问道:“怎么只有我们两?”...
裴湛山与樊亭到了剧场,就见剧场外已是贴满了话剧团的海报,主演梅子秋更是拍了巨幅相片,相片上的她风姿绰约,媚眼如丝,一双桃花眼仿佛会说话般,说不出的迷人。
樊亭还在姑苏上学时就曾看过梅子秋的话剧,舞台上的她美艳动人,演技精湛,让人的情绪波动着跟着她喜,跟着她伤。
樊亭与裴湛山进了剧场,却见偌大的一个剧场内只有他们两个观众,不远处则是站满了戎装岗哨,与荷枪实弹的士兵。
裴湛山为她脱去了外面的斗篷,樊亭向着他问道:“怎么只有我们两?”
“这不好吗,没人打搅你,梅子秋专为你演出。”裴湛山微笑着,与她一道在前排坐下。
“没必要这样的。”樊亭觉得这样不好,那样大的一个剧团,那么多台前幕后的演员,付出那样多的精力,却只为他们夫妻二人服务,倒像是仗着权力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似的。
“好,下回不这样。”裴湛山拍了拍她的手,当即就是答应了下来。
在她面前,裴湛山可谓百依百顺也不为过,樊亭看着他英挺的眉眼,不由得有些心软,和他轻声说了句:“看戏吧。”
裴湛山向着副官一个手势,林副官登时会意,很快剧场中的灯光暗了下来,樊亭看向了舞台,演员们轮番出场,樊亭看得十分认真,很快便投入了情绪进去,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剧情所牵动着,待梅子秋上台后,樊亭更是看得入了迷,就在她沉浸于剧情中时,身边却是传来了一道低沉的鼾声,那声音不大,却很有规律,此起彼伏的。
樊亭向着身边看去,果真见裴湛山已经睡着了,看着他的睡容,樊亭只觉自己所有的兴致消失了无影无踪,她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披风为他盖在了身上,任由那舞台上的剧情如何精彩,她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默默坐了会儿,起身离开。
见樊亭离开,林副官赶紧上前喊醒了裴湛山,裴湛山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身边已经没了樊亭的身影,登时暗道糟糕,他这几日忙着军中的事,实在是太累,何况那劳什子的话剧他也看不明白,这下子算是又拍到马蹄子上了,他大为光火,起身踹了林副官一脚,喝道:“怎么不喊醒我?”
林副官十分委屈,“大帅,卑职喊了,可您睡得太沉,听不见。”
“夫人呢?”
“在外头。”
裴湛山没工夫去理会林副官,大步向着外面赶去。
“亭亭,怎么出来了?”裴湛山看见樊亭站在剧场大厅中,望着墙上的一幅海报出神,登时上前问道。
樊亭转过身来,看着裴湛山眼底的血丝,与他道:“咱们回去吧,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
“是这戏不好看?”裴湛山问。
樊亭摇了摇头,“可能过了看话剧的年纪了,觉得没什么意思。”
“说的什么话,你才多大,”裴湛山笑了,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喜欢那个梅子秋?我把她喊过来。”
“不用的……”樊亭想要阻止,可见丈夫已是对着手下吩咐了过去,很快就有人将梅子秋带了过来。
“大帅,夫人。”梅子秋仍是化着舞台妆,在灯光下一张脸显得十分浓艳,她的眼波流转,落在裴湛山身上时却流露出深深的仰慕,樊亭看在眼里,只觉这世上就有这样荒唐的事,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她并没有与梅子秋多说什么,只略略夸了两句梅子秋的演技,梅子秋口中连道不敢,眼眸却一个劲儿地往裴湛山身上瞟,樊亭察觉到她的视线更是觉得索然无味,也有些失望,舞台上那样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在舞台下却全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样子。
上了汽车后樊亭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看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脸,裴湛山也不敢吭声,只在心里奚落自己,那么多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偏偏他就栽在了樊亭手上,面对自己这个小媳妇竟成了狗熊,每天小心翼翼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却习惯了看她的脸色行事,在她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口气都能吹化了她。
“亭亭?”裴湛山到底忍不住开了腔。
“怎么了?”樊亭向着他看去。
“累了吧,”裴湛山将她搂在了怀里,低声道,“睡一会?”
樊亭的确有些倦了,她点点头,在裴湛山的怀里阖上了眼睛,裴湛山不敢动弹,生怕把她惊醒,又生怕会把她惹恼。
他妈的,他还真成了狗熊。
午后。
樊亭倚在沙发上看书,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樊亭抬眸看去,见一道灵动的身影闪了进来。
“姐姐,我有没有打扰你啊?”樊玲小声问道。
“没有,快进来。”樊亭合上书本,对着妹妹笑道。
樊玲也是笑了,和姐姐一道挤在了沙发上。
“中午怎么也不睡会儿?”樊亭摸着妹妹的发丝,眉眼间满是温柔。
“我不困,姐姐,你怎么也没歇息?”樊玲问。
“早上喝了杯咖啡,一点儿困意也没有。”樊亭握着妹妹的手,轻声道:“姐姐还没问你,在这儿还习惯吗?”
“很习惯,我是沾您的光,府里的人都把我当成公主似的。”樊玲笑道。
听着妹妹的话,樊亭也是笑了,却是很浅很浅的一抹笑。
“姐姐,你不高兴吗?”樊玲望着姐姐的面容,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姐姐刚生完孩子不久的缘故,纵使大帅府中有那样多的好东西,可姐姐的脸色仍是苍白的,旁的女人生了孩子身段都会丰腴一些,可她瞧着姐姐这生完孩子,竟比当初在姑苏做姑娘的时候还要瘦了些。
“我没有不高兴,好端端的,不高兴做什么?”樊亭的声音仍是轻柔动听,对着妹妹莞尔。
“姐姐,你瞒不了我的,你的眼神都告诉我了,你不开心,”樊玲望着姐姐的眼睛,心里有些着急,“你要有心事,你和我说呀!”
“没有,”樊亭避开了妹妹的眼神,“我没有心事。”
“你以前在家很爱笑的,可现在……”樊玲咬了咬唇,轻轻摇了摇姐姐的袖子,“姐,我不知道你和姐夫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可我能看出来,你好像不喜欢姐夫,为什么呀?”
“小孩儿家哪有这么多话?”樊亭蹙起了秀眉。
“我可不是小孩儿了,”樊玲紧紧地握着樊亭的手,“你有话不要闷在心里,你要说出来心里才能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