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最后是以黎俞的两个兄弟把他扶到车上结束的。 我朝他们道谢后打了个车打算把黎俞送回他家,他住不惯宿舍,开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 车启动的一瞬间,我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马路上还站着一个人影。 见过太多次,即使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场闹剧最后是以黎俞的两个兄弟把他扶到车上结束的。
我朝他们道谢后打了个车打算把黎俞送回他家,他住不惯宿舍,开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
车启动的一瞬间,我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马路上还站着一个人影。
见过太多次,即使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姜悦婷。
她正有些担忧站在马路上目送我们离去。
我收回目光,自嘲地笑了笑。
这一出郎情妾意,倒显得我是好像棒打牛郎织女的王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回到家,黎俞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他今天喝得实在太多,一路上都咕噜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把他扶到马桶上去吐了一会儿,然后又给他冲了蜂蜜水喂他喝下去。
黎俞喝完水甩开我的手扑到床上,我叹了口气,把他的裤子衣服脱了,疲惫地躺到他旁边。
然后我听到他小声道:
「悦婷,别走。」
这句话好像数九寒天一盆冰水,瞬间浇得我透心凉。
我几乎是冻得有些僵硬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侧身去看他。
黎俞没有醒。
他的手摸索着伸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然后安心了似的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这一刻,我从心底深处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恶心,难以自抑地一把甩开了他。
黎俞被我甩开也没吭声,自顾自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睡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逐渐平缓起来。
而我却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姜悦婷。
他连梦里,叫的都是姜悦婷。
第二天早上,黎俞醒酒了。
黎俞一早上起来就开始捂着胃,面色有些苍白,他胃一直不怎么好,昨天又喝了酒,我把早起熬的南瓜小米养胃粥端到他面前,数落道:
「胃不好还要喝那么多,先喝点粥垫垫,一会儿吃点胃药。」
黎俞皱眉:「上次开的胃药吃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我走到一边从包里翻出一瓶药来递给他,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记不得,上周又去开了几瓶。」
黎俞一愣,伸手拿过那瓶药,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犹豫了一下,故作自然道:
「我昨晚上喝醉了,没说什么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
「你昨晚上一直说『悦婷别走』。」
黎俞身体一僵,随即状似不在意地喝了一口粥:
「昨晚上喝大了,大家玩儿起来没个数,你别多想,我就是喝醉了胡说八道。」
我放下筷子,垂下眼睛看着面前的粥碗:
「我没说你们有什么,你不用这么心虚。」
黎俞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心虚了,我跟悦婷只是朋友,别把我们想得这么龌龊好吧?」
即使再怎么自我安慰,我心里还是按捺不住委屈。
我冷笑:
「是啊,谁喝醉了会一直拉着朋友不撒手,睡觉的时候还要喊朋友的名字呢。
「你们真纯洁,真高尚,是我没见识了。」
黎俞一下子卡了壳,然后他烦躁地摔了勺子,起身穿上外套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