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鸽抬手拦住了她,“等等……”余晚情脸色有些尴尬,“怎么了?是不喜欢礼物吗?你皮肤好,戴蓝宝石好看。”瞧,多好听的话,多冠冕堂皇,既夸赞了她,又抬高了礼物的价值。一直都是这样,余晚晴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把她打发了,偏偏过去自己每次都被哄的服服帖帖,丝毫不会忤逆,现在想来,她之前到底是有多愚蠢?夏漓鸽懒懒一笑,绝代风华,在场的众多男人都被她这一笑给夺去了呼吸。...
从头到尾,夏漓鸽一言未发,直到夏峰拿出了给两个女儿准备的礼物。
夏峰让人拿来两个盒子,他拉着夏浅语的手道:“你妈妈说你喜欢一套首饰,可惜已经卖完了,爸给你挑选了一套,希望你喜欢。”
那是一条湛蓝色的宝石项链,像是天空的颜色,莹润的宝石在天鹅绒上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尽管不如夏漓鸽脖子上戴着的那条,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夏浅语洋溢着笑容,“谢谢爸爸。”
“爸爸妈妈爱你。”余晚情慈爱的看着她。
“好漂亮啊,这不是‘天使之吻’吗?也是全球限量的,夏总对她女儿可真好。”
“能不好嘛,毕竟是亲生的,几千万又算什么呢?”
“给夏浅语的都这么好,那夏漓鸽的总不能太差吧。”
紧接着余晩情拿出另外一个盒子,也是蓝宝石,只不过却是一对极小的耳钉。
这显然是边角料做的,加起来还不如项链上最小的一颗。
都是蓝宝石,但孰轻孰重,大家心知肚明。
“鸽儿,你永远是爸妈的好女儿,爸爸妈妈爱你,祝你生日快乐。”余晚情张开手臂,想要拥抱夏漓鸽。
夏漓鸽抬手拦住了她,“等等……”
余晚情脸色有些尴尬,“怎么了?是不喜欢礼物吗?你皮肤好,戴蓝宝石好看。”
瞧,多好听的话,多冠冕堂皇,既夸赞了她,又抬高了礼物的价值。
一直都是这样,余晚晴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把她打发了,偏偏过去自己每次都被哄的服服帖帖,丝毫不会忤逆,现在想来,她之前到底是有多愚蠢?
夏漓鸽懒懒一笑,绝代风华,在场的众多男人都被她这一笑给夺去了呼吸。
“蓝宝石谁都喜欢,但爸妈是否太过偏心了?同样都是女儿,妹妹的礼物可是比我的贵了十倍都不止呢。难道这就是爸妈对我的爱吗?如此廉价?”
话音落地,人群中立马传来了窃窃私语:
“到底不是亲生的,礼物自然也不是一个等级。”
“说不定夏总夫妇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是夏漓鸽想多了吧?”
“本来就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夏家收养她就不错了,还嫌礼物差,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都是女儿,又是大庭广众的,谁还没点自尊心呢?”
“依我说有些人就是白眼狼呗,夏家供她吃供她穿这么多年,不感恩还责怪别人,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人是什么身份,心里没点数嘛?”
夏浅语听到众人的话,趁机博好感,“姐姐,你喜欢项链是不是?我的给你吧,我没有姐姐好看,姐姐戴着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夏小姐是天使吗?这样也要让?”
“换我不抽她几个大嘴巴,什么都想要,巴掌要不要?”
这会儿夏浅语心里在偷着乐呢,这么轻松就挑起了众人的愤怒。
赵月也开口道:“觊觎别人的东西,也要看你配不配,山鸡就是山鸡,戴上宝石项链也变不成凤凰!”
“妈,你别这么说。”齐烨有些不忍。
“我说得是实话,小语这孩子多好多懂事啊。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看上夏漓鸽了,不对夏家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敢提这么多要求。要不是夏家收养她,还不知道她在哪,既然是山鸡,那就要做好山鸡的觉悟……”
赵月的话越来越难听,俨然没打算给夏漓鸽面子,夏漓鸽保持着良好的涵养提醒:“赵阿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省得一会儿风大闪了舌头。”
“哟,还横起来了,你不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赵月的话音刚落,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铿锵有力传来:“她是谁,还轮不到你来下定论!”
大家循声看去,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手拿公文包,身穿黑西装的男人。
开口的正是领头人周翼,专打商业案的天才,律师界的不败神话。
这位周大律师向来不参加社交活动,这种场合几乎从不见他露脸,怎么会突然出现?
炙手可热千金难求的金牌律师,谁不想拉拢关系?
尽管夏峰和他并无交集,但周翼既然来了,就是给他脸上添光,夏峰身为主人,端着酒杯主动迎上前,“周律师,欢迎……”
周翼只是对夏峰点了点头,脚步并未停留,他的团队经过带起一阵风,刮得夏峰脸有点疼。
赵月身边的一个贵妇低喃:“我还以为是夏家请来的,看来也只有你们齐家的面子周大律师才肯来。”
赵月也以为是夏齐两家交好,对方不理会夏峰,那肯定就是齐横的好友了,她得意一笑,“那当然,我老公和周大律师关系不错。”
说着她还推了推齐横,“老公,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给周大律师敬酒。”
齐横本想说自己和周翼不熟,无奈老婆都放话了,他也不好打赵月的脸让她下不来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举杯。
比夏峰更惨的是齐横这还没说一句话,周翼脚步匆忙和他擦肩而过,“借过。”
齐横:“……”
他要说什么来着?
赵月看着像是雕像一样傻在原地的齐横,只觉脸都丢尽了。
贵妇捂嘴偷笑:“你老公和周大律师关系还真是‘特别’呢!”
赵月面皮紧绷,心里恼恨,但面上还得掩饰:“说不定是走错场子了,连我们都请不动的人,在场还有谁能请的动?”
“说得也是,周翼是出了名的冷傲固执,要他赏脸,恐怕得四大家族的家主才行。”
夏漓鸽将众人的各色表情收入眼底,慵懒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银色边缘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一如她眼底的晦暗冰寒,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清澈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终于来了……”
场面这会儿极为安静,夏漓鸽的声音清楚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赵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夏漓鸽,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周大律师也是你能攀关系的?”
夏峰瞪了夏漓鸽一眼,“乱叫什么?惹人笑话,滚一边去。”
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她老子人家大律师都不搭理,她以为自己是谁?”
“大概真的以为自己是四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了吧。”
“做人呢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这种场合还乱说话,真是没教养。”
余晚情和夏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夏浅语在心里偷着乐,活该!让你逞能!
夏漓鸽对于她们的质问毫不在意,只是把玩着酒杯,“我的生日宴,我连欢迎一下我邀请来的客人,都是一种罪了?
要是称呼一声就是没教养,那我父亲和齐伯父刚刚的举动,是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老公比?你说周大律师是你邀请来的?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赵月嘲讽道。
夏漓鸽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大家都以为她是无言以对,哪知周翼径直走到夏漓鸽面前停下脚步,深深的一弯腰,恭敬的唤了一声:“抱歉,宫小姐,我们来晚了。”
这一声“宫小姐”炸的整个会场寂静了三秒,他这句话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向那些质疑讽刺夏漓鸽的人。
夏峰惊讶得瞠目结舌,他的女儿竟然可以邀请这样厉害的人物?!
赵月也连连道:“不可能,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还有一些细心的观众发现了重点,“宫小姐?他叫夏漓鸽宫小姐?”
“难道夏漓鸽是宫家的人?”
“开什么玩笑,要真是宫家的,她会养在夏家这么多年?”
“肯定是找错人了,这世上可不是谁都能姓宫的。”
“就是就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女,怎么可能跟宫家有关系啊!”
众人议论纷纷,自这些人出现开始,夏浅语的心里就莫名升起了一股恐慌感。她有种预感,夏漓鸽,这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孤女,正一点点的,脱离她的掌控。
这让她觉得恐惧。
而站在一旁的赵月,听到宫字,顿时精神一震,“你叫谁宫小姐?”
“自然是宫漓鸽,宫小姐。”
周翼彬彬有礼道,“此番我们来,就是为了给宫小姐正名。”
又是一个原子弹落下,这一波引起的哗然比刚刚有过之无不及。
“宫漓鸽?!不是夏漓鸽吗?不是孤女吗?不可能吧!”
“我是不是听错了啊,夏漓鸽真是宫家人啊?”
“这简直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夏家收养的孤女竟然是宫家人!”
……
夏漓鸽看向赵月,一字一句道:“赵阿姨,听到了吗?我不是孤女,我姓宫。对了,我父亲的名字你应该很熟悉,他叫宫斐。”
“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家重新介绍一下,”夏漓鸽灿然一笑,“我是宫漓鸽。”
上一世,这个秘密她到死都隐瞒着,只因为夏家告诫她,要是被宫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会惹来大麻烦,当时的她感恩于夏家的养育,自然不愿给夏家招惹麻烦,以至于到她死,没人知道她其实姓宫,是尊贵无比的宫家小姐!
一听到宫斐两个字,在场所有人看向宫漓鸽的表情都变了。
赵月更是一脸惊讶,她竟然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当年宫斐可是A市的风云人物,更是所有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也包括赵月。
那个男人她远远的见过一眼,俊朗得犹如天神下凡。
那样的男人……竟然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宫漓鸽的父亲?!
“不,不可能,你要是他的女儿,又怎么会生活在夏家多年?”
宫漓鸽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向你交代。”
此时,周翼拿出一份文件,“宫小姐,根据法律规定,你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宫先生的遗嘱立即生效。这是宫先生签署的遗嘱文件,请过目。”
宫漓鸽认真看完遗嘱内容,心里感叹,这世上最爱她的,还是父亲。
哪怕从未见过面,父亲也在离开这世间之前,给她留下了爱护与保障,只可惜前世的她愚蠢至极,让父亲的心血白费了。
周翼走到余晚情和夏峰面前,“两位,当年宫先生将宫小姐交给你们抚养的时候,同时寄存在你们手上的,还有一张金额二十亿的卡,如今宫小姐已经成年,按照约定,这张卡需要原封不动的归还给宫小姐。”
二十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我要是有个这么有钱的父亲就好了。”
“别想了,宫斐只有一个,我妈现在房间里还藏着他的照片,那五官,啧啧,真是甩现在那些小鲜肉几条街。”
“没想到夏漓鸽竟然是他的女儿,亏得之前大家还以为她是孤儿院的小可怜。”
“齐太太嘲笑夏漓鸽是山鸡,殊不知人家本来就是金凤凰,真够打脸的。”
“说来这夏家人也真奇怪的,宫斐的女儿,这么大来头,他们藏着掖着,还那么对待,要是来我家,我妈肯定将她供起,哪能让她被欺负啊。”
听到流言蜚语,余晚情恨恨的咬牙,这小贱人倒是厉害,竟然请来了律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要是抵赖,岂不是要丢尽夏家的脸?!
夏峰心里虽然不满,但宫斐留下的那张卡他确实没动过,毕竟宫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比二十亿值钱多了。
面对客人们探究的目光,他看向余晚情,“把卡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