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倾轻轻应了一声,“请进来。”旁边秋嬷嬷再次皱眉。她瞧不上楚月倾的这个堂姐云若兰。楚月倾的父亲武安侯早早去世,皇上感念武安侯的战功。于是让武安侯的兄长继续住在侯府,照料武安侯的一双儿女。可多年来,都城人人只知云家大房意气风发,谁还记得二房才是侯府主人。秋嬷嬷在楚月倾脸上没看出异样,看楚月倾和以前一样愚钝,她叹了口气,告退了。然而,秋嬷嬷转身后,没看到楚月倾眼底划过的一抹狠意……...
楚月倾早就看准了时机,她趁乱冲了出去。
“不好了!云氏跑了!快追!”
楚月倾跑出去时,正好碰上秋嬷嬷同老夫人的心腹说话。
“将军已经去寿安堂了,你带人回去吧。”
听到箫绝在寿安堂,楚月倾立刻朝着寿安堂跑去。
秋嬷嬷转头就看到一群婆子在追楚月倾。
她脸色一沉,心里悲愤交加。
将军为了替楚月倾请罪,现在还在寿安堂跪着。
这楚月倾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
就在楚月倾冲到寿安堂门口时,她听到里头乱糟糟的。
“老夫人!大夫说这病凶多吉少!让我们……准备后事……”
“胡说!把这些庸医都赶出去!快去请胡太医!”
“老夫人,胡太医今日不在府上啊!”
楚月倾受伤的手紧紧扒着门框,她前世不曾知道。
箫绝在为她处理烂摊子时,还处于生死攸关的时候。
她在温泉别院见到他,还说他脸色苍白看着恶心。
楚月倾擦干眼泪,目光决然地推开门。
“让我试试!”
看到楚月倾闯进来,原本伤心欲绝的老夫人多了重愤怒。
老夫人指着楚月倾骂道:
“你这黑心肝的女人!夜儿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楚月倾紧紧握拳,没有反驳,只是当众跪下,磕了一个头。
“老夫人,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箫绝,对不起你们!”
“我想赎罪,求老夫人让我进去试试!”
老夫人拿起一个茶盏就扔了过去。
“住口!夜儿都快不行了,你还想使什么手段?”
“你这贱妇给我滚!休书我替夜儿写!”
茶盏径直砸向楚月倾,她额头被砸破,血流过脸颊,滴落在地。
可她没有躲,还在不住地磕头,“求老夫人让我进去!”
老夫人哭着拍打桌面,“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楚月倾还在磕头,“求老夫人……”
老夫人怒极,指着楚月倾喊道:“来人!她不肯滚出去就给我打!”
从梧桐苑追来的婆子各个恼火,立刻拿来木棍。
楚月倾被按在地上,木棍一下接一下地落在她身上。
到底是娇养大的,楚月倾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可她愣是没有喊一声疼,只是在喘气的间隙继续求老夫人。
“老夫人……我真的……可以救箫绝,若是……我救不了,我愿意……陪葬……”
老夫人终于让人停下,她走到楚月倾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月倾强撑着爬起来,额头流下的血让这张绝色的脸有种妖冶的美。
她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句说道:
“我罪孽深重,但我愿和箫绝同生共死!以此赎罪!”
老夫人怔了片刻,扭过头,“罢了,放开她。”
楚月倾擦掉眼泪,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拖着身体冲进了屋子。
床上,往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战场杀神虚弱而苍白。
病弱的样子淡化了他身上的煞气和寒意。
楚月倾抓住了他的手,“对不起……”
看到箫绝渐渐微弱的气息,她来不及再说其他。
将旁边的药箱打开,双手颤抖地找出银针。
只可惜,箫绝的毒已入骨,现在只能缓解。
要想根除,除了万元散别无他法。
前世她利用箫绝的权势谋得所有原料,为穆子恒制成万元散。
也就是那一夜,她捧着药去找穆子恒,却被当成了人质害死了箫绝。
楚月倾一边落针,一边在心里发誓。
前世她蠢,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用来帮了穆子恒。
这一次,她要护好箫绝,哪怕颠覆这天下!
等胡太医赶到时,箫绝的脉象已经开始平稳。
老夫人对楚月倾的态度也缓和了一点。
老夫人没再提休书,只让人将楚月倾送回梧桐苑看管。
回到梧桐苑,秋嬷嬷给楚月倾处理了伤口。
随后审视着楚月倾,心里复杂难言,她没想到楚月倾居然救了将军。
难道昨晚楚月倾是真的想通了?
不等秋嬷嬷开口,门房的人到了院门口。
“云家大小姐又来了,说来探望夫人。”
楚月倾轻轻应了一声,“请进来。”
旁边秋嬷嬷再次皱眉。
她瞧不上楚月倾的这个堂姐云若兰。
楚月倾的父亲武安侯早早去世,皇上感念武安侯的战功。
于是让武安侯的兄长继续住在侯府,照料武安侯的一双儿女。
可多年来,都城人人只知云家大房意气风发,谁还记得二房才是侯府主人。
秋嬷嬷在楚月倾脸上没看出异样,看楚月倾和以前一样愚钝,她叹了口气,告退了。
然而,秋嬷嬷转身后,没看到楚月倾眼底划过的一抹狠意……
见自家小姐又把云若兰请进来,菱香急了。
“小姐,你就是罚奴婢,奴婢也要说,堂小姐她不是真心为你好……”
楚月倾柔和地看着菱香。
“放心,你家小姐再也不会犯蠢了。”
前世,为了骗她,云若兰处心积虑,将穆子恒推到她身边。
这对狗男女联手织网,利用她得到她外祖的兵权,又除掉了箫绝。
把她所有的价值榨干后,还想砍她双手双腿做成药人!
楚月倾眼底的怒意和狠厉翻涌。
这辈子她要这对狗男女百倍奉还!
见菱香还要劝说,楚月倾知道一时没办法让她信服。
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于是楚月倾连忙让菱香去准备热水。
由于一身狼狈,楚月倾自顾自地在屋子里沐浴更衣。
那几个婆子不是练武之人,木棍打下来只是表面瞧着可怕,没有伤筋动骨。
楚月倾避开伤口,将自己收拾干净。
等到她擦干头发,就这样披头散发走出屋子。
云若兰在院子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没人奉茶,也没人请她进去。
她沉着脸,很想一走了之。
可想到楚月倾昨晚的变化,她实在忍不住找上门。
楚月倾就是个从乡下来的蠢笨村姑,好哄骗的很。
怎么一转眼就翻脸?
一定是昨晚被箫绝吓傻了,所以满嘴胡话。
这时,屋门终于开了。
楚月倾披头散发地走出来,脸上素面朝天。
明明有种乡下村姑的粗鄙不羁,可偏偏那张脸生的绝美,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云若兰皱起眉打量着。
本以为楚月倾被打得瘫在床上不能动了,毕竟箫绝可是杀人如麻的煞神。
昨晚她都让楚月倾火烧将军府了,怎么楚月倾还好端端的?
云若兰手指收紧,没想到楚月倾命这么好,往死了作妖还被箫绝宠着。
再看楚月倾的容貌,云若兰不住咬牙。
现在都城高门圈子里都只认可她云若兰的才貌。
可她知道,都是她骗着楚月倾扮丑,且不怎么让她出门的缘由。
对于楚月倾这张脸,她恨不得亲手毁掉。
压下情绪,云若兰急忙走过去,脸上满是悲痛和担忧。
“月月,昨晚我好伤心,但还是放不下你。”
“你一定是吓坏了,才会那样对我。”
见楚月倾额头缠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云若兰急声道:
“是不是箫绝那煞神又欺辱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楚月倾揪着衣袖,低头畏畏缩缩,掩饰了微勾的嘴角。
“昨晚箫绝很凶,我怕他迁怒你,才让菱香赶你走,姐姐不会怪我吧?”
想到昨晚被扫帚打出去,云若兰脸色有些僵硬,她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但她忍下了,只要能利用楚月倾得到想要的。
以后想怎么折磨这个蠢货村姑都不是问题。
“月月,我知道的,是你受苦了。”
见楚月倾已经恢复清醒,云若兰又问道:
“只是,三殿下他冒险来看你,你怎么动手打人?”
“他真的好伤心,还提剑想要自刎,我劝住了他。”
楚月倾捂着脸哀泣,也不说话。
云若兰突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