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深太清楚我对他的心思了,时隔多年,只需稍微靠近他一些,都能让我难以自控地紧张。他都看在眼里,可他像是在看笑话,顺便还要嘲弄我一番。心尖又酸又气,我逼着自己冷静:「顾总,我有没有出息,你很快地就会知道。」我能抢走他五个顶级客户,就能抢走十个、二十个……...
他抬手极轻淡地触碰了一下我拿着打火机的手背,把火光推到唇边,低头吸燃。
我如同触电般,仓皇收回手,暗暗地咬紧牙关。
顾予深太清楚我对他的心思了,时隔多年,只需稍微靠近他一些,都能让我难以自控地紧张。
他都看在眼里,可他像是在看笑话,顺便还要嘲弄我一番。
心尖又酸又气,我逼着自己冷静:「顾总,我有没有出息,你很快地就会知道。」
我能抢走他五个顶级客户,就能抢走十个、二十个……
顾予深在薄薄的白烟里轻眯起眼梢,轻易地就看出来我安的什么心。
他侧过脸面向车水马龙的长街,漫不经心地出声:「那你加油。」
我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很多话想说,又被自尊心掐死在喉间。
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中散开。
「小姐。」顾予深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突然出声叫我。
我看向她:「有事儿?」
「可能有点儿冒昧,我还是要说一说。」女人语气不善,「你抢顾总公司的客户,的确可以证明你有本事,但你不觉得你很缺德?」
「缺德?」我被她逗笑。
同行业之间,互抢客户是常有的事情,我又没有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怎么就成缺德了?
女人眼神轻蔑:「对,抢别人的东西还要跑来炫耀,你不仅缺德,还恶心。」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是怪我打扰了她和顾予深独处。
我看着眼前这个对顾予深满怀情意的女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怔愣间,顾予深森森冷意的声音入耳:「闭上你的嘴!」
我心头惊颤地抬头看去,却发现顾予深眸色幽寒落在女人的脸上,阴森、冷冽。
哦,他竟然不是在训斥我。
「顾总……」女人脸色煞白。
顾予深掐了烟,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女人羞愤地咬着唇,什么都不敢再说,低着头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八年前的自己。
当时顾予深对我比这冷酷多了,而我也没有她这么看得开,厚着脸皮求了他一次又一次,顾予深半点儿也不肯心软。
他这人,如今已蜕去年轻时的清高傲气,眉目中多了深沉思量,性子却仍如当年淡漠、冷情。
我轻浅地笑开:「顾总,大可不必。」
「没办法。」顾予闲闲地睨着长街,唇线微掀,「我护短。」
「我护短」三个字轻飘飘地落入我的耳中,如轻风掠过,心头起了波澜,同样吹起多年积压的火,死灰复燃。
我不客气地讥诮:「顾总护的什么短?你是我谁啊?」
顾予斜着眸子看我,眸光逐渐虚无:「长大了,刺也长出来了。」
他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我却难受得不行了。
转过脸去不肯看他,生硬地挤出四个字:「拜你所赐。」
十八岁之前,我娇娇软软、乖顺温和,如猫儿一般,莫说和他针锋相对,便是大声说一句话都没有。
十八岁之后,我混迹在人海中,伶仃求活,美好和单纯消弭于无数个独自痛哭的深夜,慢慢地就长成了浑身是刺的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