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僵硬地扭过头，跟他对视，此时她的眼里全是泪光。

她知道这样难看，这样不体面……

可是她没有力气掩饰了。

霍司砚看着她的眼，有些震惊，他又用力拍她的车门：“温知羽，开门！”

雨水灌到他的嘴里，吞掉他的音量。

温知羽恍惚地自嘲，让他这么一个贵公子对自己解释道歉，真是太为难他了……但她不想要了！

温知羽轻轻踩了油门。

白色宝马，在雨中缓缓驶离。

车轮溅起地上的水花又落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霍司砚被迫退后几步。

他站在雨中，一动未动。

他的脑海里，全是温知羽红着眼睛哭泣的样子……

她看了多久，她哭了多久了？

乔安跑过来。

看着白色轿车离开的方向，声音轻轻的：“司砚对不起，让你女朋友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难过我只是想喝酒，只是有些想不开！”

霍司砚没有说话。

他想抽烟，但从衣袋里摸出烟来，烟丝却早已经潮了。

他狠狠扔掉烟盒，爆了个粗|口。

乔安依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司砚，如果不是我任性把你手机扔到水里，温知羽也不会这么生气。”

霍司砚面无表情地走向宾利欧陆。

他一身的水，把车子弄得乱七八糟，但他不怎么在乎。

乔安上了车。

她还想说什么……

霍司砚冷声说：“乔安，最后一次了！以后想不开打120。”

乔安痛哭出声。

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司砚，连你也不管我了么？……司砚，我在B市只有你一个亲人！”

霍司砚侧头看她一眼。

今晚乔景年打电话拜托他过去看看，他本打算安顿好她就去找温知羽，但是乔安又是吃酒又是要吞药的，还将他手机扔到了鱼缸里……

霍司砚面无表情：“我送你回去！”

*

温知羽没有回公寓。

雨太大，而且她也不想再回那个地方……

她将车停在一间酒店门口。

下车时，她全身都湿|透了，脸蛋青青白白的牙齿也打着颤。

前台小姐飞快给她办理了入住，递了房卡跟纸巾给她。

“小姐，1804房。”

温知羽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低声道谢。

到了房间。

温知羽放了洗澡水。

那件漂亮的礼服被她扔进垃圾筒里，被水泡过的衣服粘在一起，就像是她这个人一样，狼狈不堪。

温知羽泡在浴缸里。

她心情实在不好，忍不住就想喝点酒。

喝了半杯，她靠在浴缸边缘轻轻的笑……她也不想的，可是一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全是霍司砚抱着乔安的样子。

她记得他说：以后我不见她，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他还送了那么漂亮的标本给她，讨好她，让她感动得跟他做了大半夜，可把他侍候舒服了……

这才几天？

他又抱着乔安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温知羽笑出眼泪。

是她活该！

谁叫她相信他，谁叫她忍不住喜欢他？她竟然以为霍司砚这样的男人会对自己动真感情！

温知羽泡了半个小时，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