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聿,没事的,江小姐没伤到我。”郑欣宜适时放开手,挽上了唐时聿的手臂。江诺捂住自己被郑欣宜攥出红痕的手腕,说不上是手腕疼还是心里更疼。曾经,她才是那个被唐时聿紧张的护在身后的人啊。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江诺站在雨里,呆愣了半晌,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却还是把保温盒从车窗塞了进去。
她扯着苍白的笑容:“还是帮他带着吧,我煨了很久的。”
说完江诺就转身顶着大雨,仓惶的往家里跑。
尽管雨声那么大,她还是听见唐时聿用那冰冷的声音说:“把她的东西扔了。”
回到家,她站在玄关里,雨水顺着发梢和衣角滴滴答答砸在地砖上。
她却浑然不觉,呆呆的发愣。
她和唐时聿已经离婚了吗?
可她怎么不记得呢?
回到卧室,一推开门,她的瞳孔瞬间就紧缩了起来。
卧室的墙上,贴满了放大的离婚证复印件。
她上前仔细的看,才终于确认。
原来她和唐时聿,已经离婚了。
就在半年前,唐奶奶去世的第二天,没人可以继续约束唐时聿。
这段本就被他厌恶的婚姻,自然也走到了尽头。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自己设置的备忘录铃声。
提醒着她去医院复诊。
虽然她不记得她要去复诊什么,但还是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指着她脑CT片那一大片阴影说:“血块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扩散得更严重了,最近是不是感觉记忆力更差了?”
江诺满脸茫然,血块?她的脑袋里,怎么会有个血块呢?
医生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情况的确是又严重了。
而且比上次来复诊严重了不止一点。
医生只好不厌其烦的给她解释:“江小姐,你的头部受到过重创,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导致记忆功能受到损伤。
最近血块扩散得十分严重,你的味觉和嗅觉都受到了影响,如果再不做开颅手术,就会危及生命。”
江诺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原来昨天她没发现燃气泄漏,是因为这个血块影响了她的记忆和嗅觉。
可这个血块,是怎么来的呢?
她甚至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受到过重创。
江诺只能问:“那,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沉吟了半晌,“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最多半年。”
江诺还未开口,旁边的护士先发出了声音:“啊,怎么会这样?”
江诺看向护士,只觉得她好像有些眼熟。
试探的问:“你是……?”
郑欣宜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江小姐,又不记得我了?”
“我是负责帮你整理复诊记录的护士郑欣宜,过去几年每次来都是我陪着你去做检查的呢。”
虽然郑欣宜的笑意看上去无害,可江诺对这个人怎么都提不起好感。
江诺垂下眼,不想和郑欣宜继续交流下去,却一眼看到了她手腕上那一对明晃晃的翡翠镯子。
一瞬间,江诺的瞳孔颤动起来。
她想起来郑欣宜是谁了。
郑欣宜啊,就是那个唐时聿即便跟唐奶奶对抗,也要娶回家的女人啊。
原来唐时聿把镯子拿走,是送给郑欣宜了。
江诺的心里像是破了个洞,夹杂着冰碴的冷风刮过,划得血肉又冷又疼。
江诺摇晃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就想逃离这里。
却还是在医院门口被郑欣宜追上,她不由分说的扶着江诺,故意说着:
“江小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是朋友了,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我的喜酒,你会祝福我们幸福美满的,对吧?”
江诺无力的想把手臂从郑欣宜怀里抽出来。
祝福前夫和新欢幸福美满?
江诺又不是圣母,她为什么要祝福?
不想和郑欣宜纠缠,江诺想把她推开。
唐时聿的怒喝却从身后传来:“江诺,你要干什么!”
像是看穿了江诺的意图,唐时聿大步来到郑欣宜旁边。
以保护者的姿态,警惕的看着江诺。
“阿聿,没事的,江小姐没伤到我。”
郑欣宜适时放开手,挽上了唐时聿的手臂。
江诺捂住自己被郑欣宜攥出红痕的手腕,说不上是手腕疼还是心里更疼。
曾经,她才是那个被唐时聿紧张的护在身后的人啊。
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