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盈抬头,擒着泪问她:“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于晓晓搂着她哄,“来得及,咱们忘了那个王八蛋!”之后的几天,贺家再没有人找过她。想来也是正常,贺家门庭高,从来不缺前来攀附的人,沈盈盈虽顶着个未婚妻的名头,可这么些年一直有名无分。尤其是在她倒追贺少年那么久后,在圈内出了名,明眼人都看出贺家对她的态度甚是轻视。...
沈盈盈压着声音,红着眼恨道:“贺少年,锁好你家的看门狗,不要让他出来乱吠吠。”
管家站在旁边神情一凛,似乎没想到沈盈盈会打电话给贺少年。
贺少年正要开口,就被沈盈盈挂了电话。
她冷冷地看着管家:“怎么?空调冷风没吹够,还要我送你出去?”
管家看了她一眼,打开门走了。
接待大厅就剩下沈盈盈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放声痛哭。
于晓晓也不藏了,一开始她是单纯地想过来听八卦,没想会见到沈盈盈这么被人欺负。
“这些年你到底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连条狗都敢来欺负你?”
于晓晓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了全程,气的差点要提刀去贺家砍人。
见沈盈盈哭,又气又心疼,上前抱住她:“这些事,你怎么从来不说呢?”
在外人看来,沈盈盈是足够幸运的,贺少年虽然不爱她,但是接纳了她。她是贺少年的未婚妻,光这一个头衔,就能叫人从梦里笑醒。
可这头衔背后受的委屈,又是谁能知道的?
沈盈盈抬头,擒着泪问她:“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于晓晓搂着她哄,“来得及,咱们忘了那个王八蛋!”
之后的几天,贺家再没有人找过她。
想来也是正常,贺家门庭高,从来不缺前来攀附的人,沈盈盈虽顶着个未婚妻的名头,可这么些年一直有名无分。
尤其是在她倒追贺少年那么久后,在圈内出了名,明眼人都看出贺家对她的态度甚是轻视。
贺家人不再来打扰她,沈盈盈乐的清净,每天早早地去公司怒刷存在感,倒叫于晓晓刮目相看。
竖着手指头戳着沈盈盈的脑门:“你要是早有这觉悟,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沈盈盈挑着精致的眉眼:“我现在哪样?”
于晓晓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好几个微信群:“你看看,现在外面都讨论成什么样了!”
沈盈盈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就着于晓晓的手机,看过去。
只见群里正“十分热烈”地讨论她。
【内幕消息,沈盈盈这次真的被贺家赶出去了!】
【奸笑】【奸笑】【奸笑】
【假装离家出走,再自导自演地回来……这招她不是用过很多次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听说这次跟贺家闹得挺僵……贺少年母亲当着很多下人的面骂了她。】
【啧啧啧,难怪要离开,当着下人的面被骂……挺没面子。】
【白眼】【白眼】【白眼】
【听说贺少年要回国了……这种关头沈盈盈闹这么一出,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逼婚呗!】
沈盈盈视线缓缓移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慢条斯理地继续给手上的画上色。
于晓晓可就没她那么淡定了,立刻开了京腔骂了回去!她从小跟着她哥混军区大院,男人堆里长大的,那些粗话骂的群里小鸡崽子们鸦雀无声。
沈盈盈在旁边发笑,给她倒水,“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于晓晓见她真的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琢磨不透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担忧:“你……真的准备逼婚呀?”
沈盈盈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于晓晓思考了一番,实话实说:“也不是不可能。”
沈盈盈冷笑了一声。
这声冷笑给于晓晓激的脑瓜子一荡漾,贱兮兮:“你想不想打她们的脸?”
沈盈盈:“打什么脸呀?”
于晓晓此刻的脑袋里冒出了无数偶像剧桥段:“他们都说你被贺少年甩了,如果你这时候有了一个新男朋友,比贺少年帅,比他还有魅力。”
于晓晓光想想就觉得好刺激:“修罗场有没有!!!”
沈盈盈一盆冷水无情地地浇在她头上:“突然冒出个男朋友,贺少年要是知道了,你猜是我死还是那男的死?”
于晓晓想了想,如果贺少年知道他出国期间被沈盈盈戴了绿帽,她缩了缩脑袋,突然想起大学时的一件事。
大学时,沈盈盈曾经被她的一个追求者跟踪过,后来那人被贺少年打断了三根肋骨。
“大概……都活不了。”
沈盈盈随口一道:“知道就好,我惹谁不好,要去惹他!”
沈盈盈心里是明白的,其实她什么都不做,就能顺利分手。
那天她骂管家的那句话,恐怕把贺少年对她的厌恶程度拔高到了新的高度。
——
晚上在公司加了会儿班,很晚才回去。工作室离公寓不远,两站地铁。
沈盈盈从贺家搬出来后,便没再开过车。
说来也是叫人同情,她是这个圈里口口相传有名的“拜金女”,可从贺家搬出来,她除了换洗衣服,什么都没拿。
就连贺少年以前送给她的那些礼物,都留在了贺家。就像八年前那样,她拎着一个行李箱住进贺家,现在又拎着一个行李箱搬出来。
除了留下那些和少年相处点点滴滴的记忆,这八年她居然一无所有。
其实,她和贺少年相处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生硬。贺少年十八岁,刚接手贺家生意的那几年并不顺畅。
他如今的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刚接管贺家家业那几年,他经常被股东会里那帮固执己见的人惹得大发雷霆,他有想法有规划,年纪轻轻但有雄韬大略,可股东会不认他这个毛头小子,每次贺少年对公司战略经营结构做出调整时,股东会经常通不过。
年轻时的贺少年脾气很暴躁,经常三言不合就跟人谈崩了,公司转型的计划再美好都实施不下去。
沈盈盈那会儿刚住进贺家没多久,性格也比现在软,但整个贺家,包括贺母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在贺少年发脾气时靠近他。
只有沈盈盈敢。
那时贺老爷子跟她说过一句话,他们是夫妻,以后是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无论贺少年变成什么的样子,沈盈盈都不能嫌弃他,不能抛弃他。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纵容贺少年做出会后悔的决定。
沈盈盈听信了这句话,当初鼓起莫大的勇气,第一次敲开他紧闭着的书房门开始,贺少年就再也没在公司的会议场合发过脾气。
因为不论在外面受到再大的气,碰了再大的钉子,只要回到家,沈盈盈都会陪着他。
一开始,她懂得的道理不多,很多时候都是贺老爷子慢慢地教她如何去开解他。
后来她渐渐摸清了贺少年的脾气,总能在他最需要冷静的时候安抚他的脾气。
再后来,贺少年能力越来越强,能让他失控发怒的场合越来越少。
而沈盈盈的作用也渐渐被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