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姜念念像是没听到般,直接忽略。之后,她按着许铭宣的要求监管他学习,整整一周,许铭宣愣是一节课没逃。下午课间。姜念念正写着数学作业,就听一同学说:“许铭宣也太牛了,他家又给学校捐了座楼!”...
这句话,姜念念像是没听到般,直接忽略。
之后,她按着许铭宣的要求监管他学习,整整一周,许铭宣愣是一节课没逃。
下午课间。
姜念念正写着数学作业,就听一同学说:“许铭宣也太牛了,他家又给学校捐了座楼!”
这时,钱冶得意的插嘴道:“这都是洒洒水啦,我辞哥一辆跑车就不止这几百万了!”
姜念念笔一顿,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许铭宣不只是校霸校草,家里更不得了。
没一会儿,许铭宣回了教室。
他懒洋洋地看着努力学习的姜念念,突然问:“高考以后,你要报考哪个学校?”
姜念念毫不犹豫的回答:“京都医科大,那里学费低,毕业就能有很好很稳定的工作。”
许铭宣轻‘啧’一声:“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小小年纪这么市侩。”
市侩两个字,无论在什么时候听起来都很伤人。
姜念念抓紧笔,沉默很久却是说:“还有五分钟上晚自习,你再复习一下醉翁亭记。”
许铭宣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按着她说的打开了语文课本。
后座的钱冶将两人间的互动都看在眼里,无言的翻了个白眼。
这不都被管得服服帖帖的了,还敢说自己没看上。
……
很快,又是新的一周。
从进入四月,天气像换了脸,一天内就从裹着棉衣喊冷变成穿着短袖喊热。
高三的早自习读书声朗朗,中文英文各类杂烩。
许铭宣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随意转着笔,有点怀念坐在最后一排时的悠哉生活。
那时候,哪有人会一直抓着他学习!
想着,他的视线不自觉移到正专心致志背英文范文的姜念念身上。
土黄色的校服外套在她身上格外宽大,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
明明很难看的颜色,不知为何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乖巧。
许铭宣看着,不由得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个促狭的笑。
姜念念余光瞥到,心里不由发慌。
他又想做什么?
姜念念读着课文,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上句不接下句。
许铭宣听着,眼中带笑,慢慢靠近了她。
姜念念的心也随着他靠近一点点提起。
紧接着就听到他说:“姜念念,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你了?”
姜念念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脸到脖子红了一大片。
正逢这时,上课铃声响起,老师从外面走进来。
姜念念磕磕绊绊道:“老师来了,你,你好好上课。”
然后转回了头。
讲台上,老师打开投影仪:“打开书,今天我们从《关雎》开始复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姜念念机械的张嘴念着,眼睛死死盯着课本上的文字,脑袋却是一片浆糊。
她能感受到,许铭宣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这时,一张纸条从旁而来盖住了书本。
其上,少年人的字迹有些稚嫩潦草,话却戳人心肺。
“哎,姜念念,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喜欢我?”
姜念念瞳孔一缩,下意识将纸条攥成了一团。
她头埋得更低,似乎是怕谁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叮铃铃!”
下课铃响。
所有人都往外冲,马上要举行升旗仪式了。
姜念念起身,她不敢看许铭宣一眼,快速随着人流出了教室。
许铭宣看着那兔子一样的背影,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优哉游哉的走在最后。
升旗仪式后是演讲环节。
姜念念早就被选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
她心神不宁,深深鞠了一躬,拿出早就准备的演讲稿。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三班的姜念念,今天我要讲话的主题是《青春》。”
她顺着稿子往下念:“我从高一开始暗恋了一个人……”
随着广播喇叭,声音传遍全校。
如同一滴冷水泵入油锅。
全校哗然。
姜念念喉咙像被塞了块火红的碳。
不知何时,她的演讲稿竟然被替换成了一封露骨情书!
袭击头部,防止对方起身。
她掏出了胸前口袋里那块准备好的石头,用尖锐的一面狠狠刺向胖子眼睛。
“啊~~~”胖子一声嚎叫。
江岁脱身,灵巧地钻过了护栏,钻进了小区里面。
她发了疯似的跑!一直跑,一路狂奔到家,“砰”的一声将门合上,反锁,倚靠在门上,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她不是没经过事的人,但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前几个月医院有一个患者家属因为爱人在手术中去世,情绪失控医闹,拿着刀一连刺伤了两个医生四个护士,其中一个医生,当场死亡。
他正要刺向第七个人的时候,江岁扑了上去,将刀夺下。
夺刀过程并不顺利,她长得娇小,那人一抬手就把她整个人提溜了起来,但她就是不放手,两只手臂紧紧地缠着他的,靠着身体的重量控制住了他继续行凶的持刀的手,院里的男医生们相继赶来帮忙,最后制伏了他。
也是因为那次的事件,她算是立了功,院里破例提前一年允许她升主治医师。
大家都夸她是个舍己为人的英雄,其实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她只是没那么害怕而已。
她觉得歹徒虽然凶狠,但眼睛里都是恐惧,攻击也是极其慌乱的,而且情绪的快速波动已经令他体力不支了。
虽然看起来像个疯牛一样,但实际上是外强中干,所以她判断了一下觉得可行才出了手,是理智考虑后的决定。
可是今天的男人明显是不同的,他冷血无情,又残忍至极,最可怕的,是他的冷静和淡然,就好像杀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个没有恐惧的人,就会让别人感到恐惧。
报警!马上报警!
江岁在口袋里胡乱翻着,突然想起手机落在了医院里,现在她又不敢出门,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后半夜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一等吧。
她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念之差,亲手推倒了自己命运的多米诺骨牌。
——
韩蒂看着那节脱落的护栏。
即使是少了一节,也还是很窄,男人根本钻不过去。
他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没有一丝灯光的居民楼,他被人目睹了杀人本应该惊慌,但他丝毫没有。
好像在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轻易扫除的尘埃。
他踱步了两圈,转身欲离开,但脚下凸起的感觉让他顿住了脚步。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塑料卡片,卡片上印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他打开手机照亮,照片上的人眉眼清明,五官灵秀,但脸颊饱满,似乎还有些婴儿肥,缓和了五官带来的清瘦感,一双圆溜溜的杏儿眼,眼神洁净清亮,嘴巴紧抿,眉头微微扭在一起,似乎有些故作严肃的感觉,看起来十分好笑。
他瞥到了照片旁边的几行字,嘴角浮起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
桓城市中心医院。
口腔科 主治医师:江岁。
第二天江岁是从地板上醒来的,潮湿的衣服紧巴巴粘在身上。
她缓缓眨动双眼,发现窗外天色已大亮,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但身体的疼痛让她马上反应了过来。
昨晚一直犯恶心,吐得昏天黑地,最后连爬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皱了皱眉,手捂上干瘪的胃部。
不能想,一想起来又要吐。
缓了一会后她起身,快速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开车往医院赶去。
“江医生,今天休息怎么过来了?”值班小护士和江岁打着招呼。
“啊,昨天着急走,手机落下了。”